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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Chapter 47

“这是什么？”江湛看着霍少白手臂上的纹身，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怎么把这个东西印在他身上了？”种在他们普通人身上不会伤到吗？

“这是烙印, 一个能方便自己的烙印。”阿May笑着说, “地狱后山有一片药园, 那里有一种药草, 混着你的血液搅拌在一起就是好东西。和我们的不同，我们用的是地狱岩浆的一部分，全部印于食指部分，减轻疼痛是次要, 主要还是能看得见，反正这个可洗不掉。而用血液搅拌的可以用在人类身上, 既不犯法又方便自己能随时感应他的存在，你说好不好？”

“这种行为，地狱默认的吗？”

阿May“嘘”了一声，“别人不问，你就不要说。毕竟这事儿是天使带头干的, 还写在书里, 可不就是叫人模仿嘛。你以为天使地狱里都是什么好人么？他们自私得很呢, 在人间寻得自己想要的, 就会在他们留下自己的东西，是希望以后还能找到这个人吧……”

江湛忘记问阿May了，不知道以后能不能依靠这个找到赵今夏。他带着她来到他住的豪宅里，让她坐在自己最喜欢待的地方。

“别乱跑啊，跑丢了, 我就不找你了。我现在还很生气呢。”江湛丢下这句话进了里屋，不知道是要拿什么东西。

赵今夏看着这露天天台，亭内放置着固定的天文望远镜。她起身，走过去，双手放在上面，对上镜头，看见了漫天闪烁的星星。璀璨星河，似近在眼前。她笑了一声，站直了身子，四处看了一圈，发现这偌大豪宅是在山上，安静地能听见山上的虫鸣鸟语声，一切都是极其自然的。

她往后一看，这一层的露天天台上方又是一层，到了建筑的边缘，房子是延伸的构造，是悬空着的玻璃房。赵今夏眯了眯眼睛，想要看清楚玻璃房内的东西，没有眼镜，看不清楚了。

这房子什么风格，她也看不出来，只知道这房子很大，大得整座山上好像就只有这一个房子的存在。她站在亭内，双手交握在身后，听着周围的虫鸣鸟语声，紧接着听到了江湛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他。

江湛冲她“哼”了一声，手里端着木质盘子，用力放在石桌上。他拉着她坐下，转而去捣弄木质盘子里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

“不告诉你。”

赵今夏蹙眉，抬起左腿，朝他的小腿轻轻踢了下。江湛低着头，一声不吭，只用余光去看她的腿。

好一会儿后，江湛突然拉过她的手，亲着她的手指。她脸色一沉，手指跟着僵住。

真烫。

又烫又软。

他如获珍宝一般温柔吻弄着她的手指，这一刻，贪婪的欲望从他心底深处喷薄而出。他抬眸去看赵今夏，笑了起来，“赵今夏，你不肯陪我，那我只好就对你坏一点了。”他嘴唇用力抿住她的指尖。

赵今夏蜷缩起手指，指甲蹭过他的嘴唇。

江湛盯着她的脸。片刻后，他握紧她的手腕，按在桌上，让她动弹不了。他拿着针沾上搅拌好了的药水刺入她的食指背部——

赵今夏绷住了身体，推着他的手。“江湛！”

针尖离她的手指很近很近，他舍不得刺下去。尤其是用这么古老的法子，肯定是会很疼的。

江湛呼吸急促着，他不敢去看她的脸。“忍忍就好了，待会你怎么打我怎么骂我，我绝对不吭声。”他说完，准备动手。

赵今夏阴着脸，看着他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刺进了她的食指背部。疼倒不算疼，只是不舒服。她看着他的脸，不再说话。

江湛在她的手指上刻出一小块红色花纹，像是花，又不像是花。肤色白皙，映得这花格外得好看。江湛用自己冰冷的嘴唇轻轻触碰着她的食指背上的那一朵红花。

嘴唇微微发颤着。

他抬眸看她，却只见她眼底毫无温度。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他慌了，握着她的手，对着她的手指吹着气，“疼，那你打我啊，打我你就不疼了。”

赵今夏抽回自己的手。她低眸看向食指背上的红色花纹。“打你我就不疼了？”她冷着脸。

江湛半跪在她腿边。

“比起我，你才自私。”她轻蔑一笑，“怎么？打你，你就心里好受了？你想得美。”她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可怎么走都不是出口。她穿过走廊，进的是另一个房间，再走又是房间。

江湛紧跟在她身后，拉住她衣袖。

“赵今夏……”他小声叫着她的名字。

他本来不会自私的。

是时间的错。

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感受到的东西也就越来越重，挤进心里，那些欲望就没办法继续待在心里了，它们渴望看见她，渴望她。

江湛站在她身后，低着头，凑近她耳后，声音轻轻：“……你生气归生气，别把我丢了。”

赵今夏转身，抬脚就踹他，还没踹成功呢，便被他抱住。他冰冷的脸颊贴在她的耳廓上，不轻不重地蹭着，声音却是用力在她耳朵里用力摩擦着：“把腿踹坏了也会疼的。”

“你一恶魔，我丢得了吗？”她讥讽着。

“丢得了。”他亲着她的耳朵，“你丢得了，我知道，你一狠心起来，什么都会丢，我也会被你丢掉的。”他看向她的眼睛，“赵今夏，我是自私，我忍不住，我想……我只是想……”他不敢看她冷漠的眸子，侧过脸，“赵今夏，真的是你招着我了。”他空寂了两千多年的世界，被她不经意地搅动过，从此那里就住满了已经不属于他的欲望了。

“对不起。”他低着头，红着眼睛轻轻吻弄着她食指上的花纹，“对不起，赵今夏，是我坏了，是我坏，我不该对你有欲望，我不该妄想……”他轻轻抬眸，对上她的眼睛，“是不是？”

他眼睛湿了。

真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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