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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眩晕
连续几日,宋祯都留宿绿绮院, 给卞皇后请安时, 眼见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裴青娥在下面端着一碗茶, 如坐针毡。
卞皇后的眼色如同藏了刀一般,恨不得要将裴青娥生吞活剥了不可。好在她并没真的动手,只是让裴青娥给她抚琴。
卞皇后道:”你做才人这么久也不知技艺有没有退步,且让本宫听听。”
裴青娥苦笑, 嘴长在皇后身上, 她要说不满意, 那就要弹上一整天, 这是要她手断了呀。
“怎么?”卞皇后挑眉, “你不愿意啊?”
“怎么会呢。”裴青娥殷勤回答,“别人还没这个机会呢。”
“你知道就好。”卞皇后派人去准备, 不一时架好了一张七弦琴,裴青娥恭敬不如从命,端正坐好,起手调音。
郭昭仪仔细一听, 那琴实在太烂,弦松音涩, 看来卞皇后是打定主意要捉弄裴青娥了。
她冷眼瞧着,想看裴青娥如何收场。
只见裴青娥老老实实调了音,勉勉强强弹奏了两曲,卞皇后皆不满意, 紧皱眉头。
茗秀领会皇后之意,摇着扇子悠悠道:“裴才人似乎把心思都用床帏之事上了,反倒疏了老本行你可知你本就是以这等狎昵之技发达的呀。”
茗秀直戳人心,点名戏虐裴青娥出身底下,郭昭仪都不禁侧目,去看裴青娥的表情。
难为她还十分淡定,甚至面带微笑,道:“茗秀姐姐说的有道理,唉,谁叫陛下喜欢这等狎昵之技…”
卞皇后一听,喝道:“大胆,居然诋毁陛下!”
裴青娥忙摆手,委屈道:“不是妾身说的,那是茗秀说的。”
茗秀也忙起身解释,“我不是说陛下,是说你。”
裴青娥道:“哦,同是抚琴,我就是狎昵之技,陛下就是阳春白雪,意趣高雅吗?”
“你…”
茗秀一阵脸白,被卞皇后一个眼神压回去,“行了!吵什么。”
殿内恢复安静,鸦雀无声,只有郭昭仪不合时宜的端碗喝茶声,卞皇后白了她一眼,让裴青娥接着弹。
裴青娥又一连了十来首,只感觉指尖发烫,反过来一看已经红肿。
卞皇后歪在贵妃榻上假寐,听琴音停下了,闭着眼道:“怎么不弹了?本宫可没有满意啊。”
郭昭仪这时有些看不下去了,便道:“娘娘,已经中午了,可容裴才人回去歇息,下午再来。”
卞皇后缓缓睁眼,道:“昭仪,你管得宽了吧,裴才人都没说什么,你何必跳脚?”
郭昭仪一滞,眼中尽是厌恶,刚要反驳,裴青娥抢白道:“两位娘娘,妾身还有一曲,听完再说也不迟。”
卞皇后料定在铅华殿裴青娥不敢生事,她姓郭要逞英雄也得看地方,挑衅的目光还对郭昭仪相对,嘴上慵懒懒问裴青娥,“什么曲目?”
裴青娥起身道:“此曲名叫名扬四海。”
卞皇后一听,坐起身来。
原来,这首曲子乃是本朝音律大家凤栖所作,相传这位凤公子乃是北方巨贾,却生的清贵,不染纤尘,没有半点铜臭之气,一双鬼手擅于经商不说,还极擅音律。
凤公子跟随太、祖打天下,功成之后,将十年间的豪情岁月都融入这曲子里,展现的是太、祖皇帝从绿林出山,一路摸爬滚打,斩奸臣,收故土,纵横无双的故事。
曲子那叫一个荡气回肠,波澜壮阔。
后来传到民间,民间还以太、祖的故事编撰了许多歌功颂德的传奇故事,在勾栏瓦舍传颂,配合着这曲名扬四海,可见当年烽火狼烟、金戈铁马。
卞皇后找来的这张琴,音色普通,自然不能发挥裴青娥十成十的功力,无法重现此曲的精妙,但一曲弹完,卞皇后却不能说弹得不好。
不好也得说好。
“任何人弹这曲子,都要心怀敬畏,洗耳聆听,不得忘本。”这是太、祖原话。
卞皇后没想到裴青娥出这一招,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折腾了一上午,她也乏了,便松口让裴青娥离开。
裴青娥来的时候天还未亮,此时已经日上中天了,她与郭昭仪一前一后走出来。
到了郭昭仪轿子前,裴青娥未发一言,郭昭仪回头道:“我以为你有话要跟我说。”
裴青娥道:“妾身确实有话要说。”
“那为何不说?”
“说出口的不一定真心,藏在心里的未必是诡计,人常因话不投机起嫌隙,还不如不说。”
郭昭仪淡然一下,欠身进了轿子,裴青娥为她打起帘子,正要放下时,郭昭仪道:”你若有空,可以来云锦殿坐坐。”
裴青娥眨眨眼,道了句多谢,恭送昭仪起轿。
燕露跟着裴青娥往绿绮院走,在她身后悄声道:”你有一套啊,郭昭仪平日多冷淡一人啊,从未听书她跟谁亲近过,居然能被你勾搭上。”
裴青娥回身挽着燕露的胳膊,道:“什么叫勾搭啊,昭仪虽然清冷,但实则有古道热肠,不然干嘛要三番五次为我说话,直接视而不见岂不是更好。我想要结识这样的朋友,有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燕雪嘟囔着,”只是不知道你施了什么法,昭仪愿意搭理你。”
裴青娥抿嘴偷笑,正要细说,但见一队金刀侍卫迎面走来,看装束是侍卫亲军,她们本已经靠边错过了,裴青娥突然觉得其中有一人很是眼熟。
转身看去,正好队尾那人也回头望过来,裴青娥一惊,一颗心骤然狂跳。
居然是凌风。
秦王居然安排凌风,进了殿前司,当上了皇帝近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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