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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静静流逝,仿佛一把无形的刀,转瞬间已经将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砍得血肉模糊。他专注地看着虚掩的殿门,医女不断地从里面端出一盆一盆血水。这样的情景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可那时的对象都不是霍青桑,说他心狠也罢,说他冷血也罢,只有这一次他才生生地觉得痛入骨髓。
“皇上。”刘全迈着碎步走过来,脸色微白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南宫曜。
他十二岁进宫,十八岁被派到当时还只有十岁的南宫曜身边侍候,一晃十几年过去,他看着一个柔弱少年如何在夹缝中求生存,如何坐上王位,如何励精图治,无论任何打击都没有让这个男人倒下,唯有今日,他仿佛看见了他眼中的迷茫、绝望和无奈。
他侧头看了一眼虚掩的门,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觉得里面的人就此去了,或许对皇上而言是一件好事。两个人这么些年都在互相折磨,罅隙已成,若是这个孩子不能保住,两个人之间便越发没有可能了。
他是个阉人,不懂世人眼中的情情爱爱,可他知道,如此互相折磨,不如缘散而去。
他心中百转千回,却终不能说出口,只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在南宫曜耳边轻声道:“皇上,舒兰殿里的事查得有些眉目了。”
南宫曜缓慢地扭过头,目光阴鸷地看着刘全,等着他说下去。
刘全被他这虎狼一样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肩膀,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忙道:“太医院的院判在娘娘治疗手腕的断续膏里找到了少量红花和图兰花的花粉。”
图兰花?
南宫曜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碎裂。图兰花啊,果然如他想的一般,那般恶毒的东西曾经是他的噩梦,摧毁了他为数不多的幸福,当年的那桩旧案虽然被父皇压了下来,可他还是从一些旁枝末节里查出,害死母妃的便是一种名为图兰花的致幻药物,若人长期接触此物很容易产生幻觉,导致精神异样扭曲,最后疯魔而死。
如今竟有人把它用在了霍青桑的身上,还巧思连环地把药下在断续膏里面。舒兰殿戒备森严,但凡经之口、用之物都会细致排查,只是谁能想到有人会把药明目张胆地下在断续膏里?
是他疏忽了。
心口一阵绞痛,他整个人都站不稳地往旁边倒去。
“皇上!”刘全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皇上保重龙体。”
2
谋定
月夜微凉,风不止,拂过树梢带来沙沙的细微声响。
霍青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出现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以至于到最后她反而什么都看不清了。
夜枭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凄厉中带着一丝哀怨。她缓缓睁开眼,感觉身体如同被马车碾压过一般剧痛。她忽而一阵苦笑,伸手轻轻覆上平坦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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