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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六章:我意已决
“既然不懂, 那我便去虞京亲自问他。”柳绯烟结果安神茶,一饮而尽, 止住了泪水。
章方圆愣了愣,下意识地结果空碗。
药已经到了,沈鹤游想必很快就能出城,有了沈鹤游和自己,想必柳绯烟并不是一定需要留在谷阳城。
“你想好了,你现在去虞京, 恐怕带不了多少兵,你去做什么?”章方圆捏紧了手里的碗,提醒柳绯烟。
冬天要到了, 胡人土地贫瘠,难以支撑熬过整个冬天的物资储备, 通常在冬天来临前进入中原腹地劫掠一波。
柳绯烟此时要入京,除了带走沈家的府兵, 恐怕什么都带不走,整个冀州既需要人手救治瘟疫, 更需要防备胡人。
她最多只能带着几千府兵,如此去虞京, 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光明正大地进入虞京,那恐怕更是直接走进了祝云宸的圈套里。
谁知柳绯烟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
“不,我只带府兵走,其余的交给我来。”柳绯烟抬起手,拍了怕章方圆的肩头:“冀州就交给你和二哥了, 不论虞京发生什么,冀州一定要守住。”
听见这话,章方圆缓缓抬头,察觉到了什么:“你可想想清楚了,现在还来得及和沈鹤白撇清关系。”
她要自己来,恐怕这其中的意思并不是带着几千府兵自己去虞京救走沈鹤白。
而是代替被困在虞京的沈鹤白,自己来肃清整个大盛的朝廷,掀翻大盛的天。
原本她还可以说自己对沈鹤白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沈鹤白也一定愿意给她准备好一封放妻书。
只要沈鹤白出了事,拿出放妻书,他们断了关系,柳绯烟便是清白的,至少表面上,没有人会去在这个时候追究威远侯的女儿。
柳绯烟望向远方,摇了摇头,轻声道:“他是我的夫君,我要同他撇清什么关系?他在救大盛,我怎么可以不去他的身边?”
章方圆注视着柳绯烟的眼睛,确认她心意已决,知道自己不论再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平静地同她告了别:“想去那便去吧,冀州大可以放心,我会替你守好,你的妹妹、沈鹤游、冀州的百姓都会好的,我只有一个不情之请。”
迟疑了一下,他垂下头,陷入了沉默,似乎还有没说完的话。
柳绯烟静静等着章方圆把自己的话说完。
许久之后,章方圆重新抬起头,露出一抹苦笑:“我父亲做错了很多事,我知道,按律,他死不足惜,所以我很努力做了很多事希望能多少替他偿还一些。”
“如果你成了,可以的话,希望夫人看在我的份上,至少……也能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柳绯烟哑着嗓子,缓缓问:“你可知道,我事成,不过是十之一二,你还不如先替我求求你父亲,我败了,给我留个全尸。”
“我知道,如果你不成,不敢说一定,但我也希望自己有机会能见你最后一面。夫人,你恐怕不记得了,你大婚当日,我曾说过,我是真心倾慕夫人的。”
柳绯烟愕然,那日她躲在树上,亲耳听见过这句。
但章方圆当时言行举止时常不着调,她和沈鹤白都以为这人是闲来无事嘴上饶几句便宜。
“我从未开过玩笑,我是真心倾慕夫人的,像你这般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心系天下,就算世人都觉得你会输,就算对面的是我的父亲和大盛刚换的天,我依然是这么认为的。”
章方圆自嘲地笑了,下定决心般作为了极为艰难的最后告别:“所以,夫人,去吧,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因为父亲而在冀州的事情上懈怠。”
一日后,贺天禄带着国公府府兵,整装待发,柳绯烟并不在前往虞京的队伍里。
小路上,一骑快马早已绝尘而去,她所去的方向是雍州的方向。
路上三日后,十月初一,威远侯府门前,柳绯烟见到了柳寒夏。
看着风尘仆仆的妹妹,柳寒夏似乎没有任何意外的样子,抬手替自己的妹妹牵住了马缰,搭着趣道:“来的挺急的?”
柳绯烟来不及喘口气,无奈地牵着嘴角勉强微笑:“兄长,你能不能不要明知故问。”
柳寒夏知道她不愿意与自己继续绕弯子,脸色冷了下来:“那我也直接问吧,今日你来,以什么身份。”
她现在身份的确不少。
至少身上一身依旧素净的丧服还在昭告天下她是沈家的媳妇,正在为战死的公公戴孝。
她还是冀州的守将,是朝廷的诰命夫人。
柳寒夏看着还没有作答的妹妹,目光闪烁。
最原本的,柳绯烟只是他的妹妹,侯府里闹起来恣意飒爽,遇上事儿胆小如鼠的小姑娘。
去岁的这个时候,他下了无数次决心,曾想过如果妹妹当真改不了胆小的性子,当真怕死又怕苦寒,那便不嫁人就是了。
爹要打的话,就先打死自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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