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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左侧墙, 二层vip包厢。
玩着指尖陀螺的杜若,推了推苏未眠。
正捧着手机看媳妇儿音乐会视频的苏未眠, 皱着眉心抬头,朝杜若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复古深红沙发中段, 暗色灯晕下, 某骚包一身性感黑,袖管撸到肘下, 领口开了两粒,骨节分明修如玉竹的手, 正握着个骷髅头透明玻璃杯,晃着里头不断融化的圆形冰块,低头闷喝。
第二次。
无缘无故把他们几个叫出来,却把他们当摆设, 一个人耍骚玩忧郁, 这已经是第二次!
要不是从小玩叛逆玩出来的革命友谊实在太坚固,他一定打死这只老骚包!
深吸一口气,苏未眠将手机按黑放几面上,两步挪过去, 抬手摁住他又要端起的酒杯。
紧着眉心,他上下嘴皮一碰,说:“老梁, 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
手指僵住的杜若:“……”
阴影里没声的顾攸宁:“……”
梁政慢动作扭头。
愣了会儿,蓦然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苏未眠偏头咳了咳,清完嗓子再扭回头,觍着张人畜无害的嫩脸蛋,摆摆手讪笑:“失误失误,重新说重新说哈……”
温吞话一说完,苏未眠敛了敛玩笑神色,认真开口:“老梁你到底怎么回事?当年你们家那群乱糟糟的亲戚在国外跟你夺权,争得天昏地暗,也没见你消极成这样。怎么回国没几年,隔三差五就脑子进水,还非拉着我们来围观你这智障样?”
梁政半掀眼皮子,瞪了他眼。
那一眼幽中带怨,配上喝红的瞳仁,还别说,真有些销魂。
销魂得苏未眠更想揍他了,大晚上的,他家童婳又没有出国巡演,正应该是夫妻两个你侬我侬、腻腻歪歪的销魂夜,偏被这脑子进水大秀智商下限的骚包给搅和了!
后悔当初认了这么个兄弟,真应该早点绝交的。
摁在酒杯上的手被拍开,苏未眠嘴一瘪,回头对杜若说:“敲晕他,送回去,我们就可以各回各家了,杜少校,看你的了。”
梁政喝酒动作一顿,抬起一脚就朝旁边的痞子踹了过去,附带一个字,“滚!”
小腿骨被踹,疼得苏未眠差点跳起来嗷,这时候,另一角稳坐如山的杜若起了身,还真朝梁政走了过去。
手上这杯酒是注定喝不下去了,梁政察觉危险逼近,忙斜身抬手挡脸,冲着走过来的杜若嚷嚷:“杜若你特么给我坐回去!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旁边苏未眠抱着腿,贱兮兮起哄:“揍他!揍他,往死里揍!让他耍骚玩忧郁,二十七八老男人,还跟中二病小鬼头一样,也不嫌骚得慌!”
杜若又淡定坐下,玩着指尖陀螺,侧目沉默地望着梁政。
心有余悸坐直身子,梁政把酒杯放下,抿了抿唇,知道不讲不行了,弯下腰,肘落膝上,两手握在一起,时不时掐掐指骨。
声音囫囵,简明扼要的把今天应人之邀,下馆子吃饭,却不小心撞见自己女人,被她母亲带去跟别的男人相亲的狗血戏码,一一道了出来。
只可惜在座的都是人精。
即使他已经把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模糊处理,还是被这些人精一个个戳破掩饰,戳得他脸红头胀,拳头都忍不住捏了起来。
“一个小地产公司,寻常人物都算不上,你竟然会接受邀请,看来那个叫饮露斋的馆子不错,下回可以带清和去试试。”
角落单人沙发里,顾攸宁懒洋洋耷着眼皮,撑着脑袋笑出声。
杜若脸上难得出现点表情,望着梁政似笑非笑,抻了抻眉:“想带你家那位去?”
就在旁边坐着的苏未眠更过分,直勾勾望着他脑袋顶,仿佛瞧见了一片绿闪闪的青青大草原,啧了声,同情地拍了拍他肩。
“从小我就知道你是个做大事的,特别能忍,就是没想到竟然能忍到这种地步。”
“为了老婆,浪费时间跟个小地产公司的吃饭,就想验证对方口中的馆子好不好吃,想着好吃下次能带老婆去,结果却撞见自己老婆差点成了别人老婆。”
“这还不算,你竟然还能忍着脾气,若无其事走过去,就为了不让她当场难堪,事后再找过去兴师问罪,最后也没问出个什么承诺,轻而易举被安抚了。”
忽然觉得等梁政这家伙结了婚,他妻奴协会会长的位置可能要不保。
苏未眠感慨万分地端起酒杯,喝之前瞅着梁政,惭愧地说:“老梁你比我厉害,想当初童婳还没怎么样,就是有个不长眼的给她表白,我都忍不住脾气,肥揍了那家伙一顿,又让婳婳再三保证以后都不跟那家伙见面,才算稍微消气。你这都带着家长去相亲了,还能忍着不动神色。难怪你家那群智障亲戚,一个个被你整得现在都不敢露脸了。”
一把夺过苏未眠手里的酒杯,梁政嫌弃地瞥他:“自己去拿个杯子,我没兴趣跟男人间接接吻。”
手中空空,苏未眠垂眸瞅了眼,再抬眸看梁政满脸厌嫌。
他嘴角一抽,手心顿时痒得很,最后看在一场兄弟,对方又正面临人生重大危机的份上,捏紧拳头,深呼吸,原谅他。
捧起手机继续看媳妇儿的音乐会视频,至于旁边某只骚包……管他去死,注孤生吧!
“需不需要我帮忙?”
阴暗角落,忽然传出一声清冷。
“千万别!”
刚还打定主意管他去死的苏未眠,一听攸宁这句话,吓得差点跌地上,不等梁政回答,赶紧帮他一声否了。
停下指尖陀螺,杜若也皱起眉,朝角落那看去,一沉声,“攸宁。”极显然的不认同。
角落光线稀薄处,没听见回应,只瞧见一线唇角微微扬起,似乎是笑了,却仍旧无声。
梁政这正主许久没反应,旁边苏未眠有些心慌,抬起手背在他肩上一拍,劝道:“老梁,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攸宁从小怎么对清和的,别人不清楚,我们还能不清楚?清和能不计较,还跟攸宁最终修成正果,不代表别人也能。”
“爱人之间讲求信任与尊重,婚后更是如此,如果做不到尊重,就迟早会失去。别为了一时心安,铸成大错,否则到时谁也帮不了你。”
一贯嬉笑怒骂的苏痞子忽然正儿八经说话,在场的倒也没人笑话他。
顾攸宁坐在阴暗处,半阖了眼,勾着唇角,也只静静观望着。
杜若望了眼顾攸宁,视线再落回梁政身上,似有些凝重。
从小一起长大,说是比亲兄弟还像亲兄弟并不为过,他们都太了解彼此的性格。
如果说攸宁是纯粹的黑,那么他们其余三人中,与攸宁最近似的,便是阿政,踩在深灰地带,偶尔产生的念头,极对攸宁的胃口,偏激执着,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两道焦灼视线落在梁政身上。
过了会儿,才听见他一声笑。
梁政端起酒杯,喝完冰块稀释后,酒质更为剔透澄澈的伏特加,落下杯,冲一侧两人笑了笑。
“想什么呢?我要学攸宁,还会等到现在?比起清和,严素更没背景,我要真想做点什么,又何必忍这么久?”
不过是想要她一个心甘情愿而已,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他怎么会回回躲这里来,还要次次忍受苏痞子的挖苦。
他很清楚他要什么。
他跟攸宁不同。
攸宁更现实,只要穆清和在他身边,其他都是次要的。
而他,俗多了,他想要严素待在他身边,更想要她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
心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偏偏耐人寻味,诱人苦苦追逐。
所以这些过程中小小的波折,他都能忍。
只要最终结果,是她真心实意想和他过一辈子。
大半瓶伏特加进肚,梁政已经有些晕乎,但神志还算清醒,出了F.O.N,上车后听司机问去哪儿,揉着鼻根想了想,才吐出两个字,“枫华。”
长腿交叠,一手撑住脑袋,侧倚着阖眼小憩,等车停稳,也不需要司机唤醒,梁政便睁开眼,脚下还算稳,下了车一路乘电梯,来到他以往常住的顶层套房。
西装外套扔沙发上,晃了晃脑袋,往浴室走,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开了凉水淋冲,想将那股搅得人头昏脑胀的酒劲冲下去。
冷水浇湿了黑衬衣,紧贴身上,勾勒出男性精壮修长的身体轮廓,领口露出的锁骨线,清晰冷白,脸上浮着淡粉,薄唇鲜红欲滴,密长睫毛湿了水,可怜沾做几绺。
等觉得舒服些了,才睁开眼,手脚乏力,慢吞吞脱了衣裤,就着冷水简单冲洗一身酒气。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等停息后,玻璃门打开,男人围块浴巾出来,甩着湿发,赤脚走出卧室,拿了瓶水喝,又到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查看工作。
等一切零碎指示下达完,一瓶矿泉水喝到底,扔了水瓶,摸摸头发已经半干。
脑袋有些重,觉得困了,他索性懒得再吹,直接拿着手机回到卧室,抽走浴巾扔地上,穿着底裤半裸身躺进被子里。
关了灯,合上眼,莫名想起,几个月前,他还在这张床上抱过她。
未经人事。
泛粉的身子。
中途就含了满眼的泪。
撑不到他结束,就累睡了过去。
脑袋埋进枕头里,使劲嗅了嗅,仿佛还能嗅到她身子的香。
可惜努力了半天,也只能闻到酒店高级香水的淡雅芬芳。
艹!
应该回她那个宿舍小公寓的。
怎么一时想不开就来了这里。
烦得睡不着,脑袋沉得更烦。
梁政狠捶了两下床,过会儿又睁开眼睛,把手机摸过来。
一看时间。04:49
星期六。
还要等一天。
到明天晚上,三十多个小时。
烦!
重新闭上眼,手机扔回去,被子里翻个身,紧着眉头强迫自己睡,也不知道压着脾气压了多久,渐渐的,情绪抵不过身体状况,意识下沉,昏昏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还是被尚诺一个电话给吵醒的,睁不开眼睛,一开口声音哑得像要失声,吓得尚诺也忘了说正事,先问一句梁总是不是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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