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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的时候, 严素跟隔壁饭店老板娘赶集回来了,小脸晒得红扑扑, 笑容满面,手里几袋东西, 都快拿不下。
在路口跟老板娘道了别, 严素继续往客栈走,踏着碎石路, 上了木质矮阶梯,踩在露天的木质地板上, 轻微嘎吱响。
还没走到门口,不远不近的,她就看见,荒骨坐在客栈门外、花圃旁的鸟巢椅里, 侧着脑袋, 似乎在跟人聊天说话。
半圆形的椅子,上面的蓬可收缩,篷子抻满后,人一旦坐进去, 上半身就此销声匿迹,侧面看,只露出一双长腿。
荒骨没将篷子抻满, 身旁跟他聊天的人却是抻满了。
严素的角度看过去,光看得见荒骨后面多了双腿,应该还有一个人。
她刚踩上木地板。
荒骨就听见了动静, 扭头看过来:“回来了?怎么样,集市好玩吗?”
严素微笑点头:“很有意思,以前从没见过,就是太阳一出来,有点晒人。”
“这边云层低,阳光是毒了点,昨天应该提醒你一声,要记得带把伞,涂好防晒的。”
又笑了笑,严素朝里边示意下:“我先进去放东西,你和你朋友聊。”
“好,那你去吧。”荒骨点点头。
严素提着东西走进客栈,刚进门就看见前台两个小姑娘,小枫和盛盛,正探出身子朝外猛瞧,脖子抻老长,平时睡眼惺忪的小眼睛,这会儿睁得又圆又亮。
时不时嘴里还会神秘兮兮嘀咕上两句。
“唉那帅哥是老板朋友?”
“不像啊……要是朋友,怎么昨晚没去接人?”
“可要不是朋友,刚一见面怎么就直呼对方名字了。说不定是老相识?”
“老相识这词……听着怎么像说老情人一样?”
“去去去,老板不可能是弯的,你想都别想!老板要是弯的,那老板娘可怎么办啊?”
“我又没说老板弯的?只是你用的词让我忽然想到了嘛!而且我们叫是叫老板娘,可说到底,老板娘也不是我们客栈的老板娘啊……”
“唉!说起来,老板娘也是可怜,遇见我们老板这种明明长得眉清目秀,偏要把自己搞成糙汉的宇直男青年,一点都不开窍,老板娘简直是上辈子倒了血霉。”
“哈哈哈你这说得也太夸张了……”
“行了行了,别笑了,再笑等会儿帅哥转头,我们都没看见!”
“对对对,帅哥转头了没?”
“还没还没啊……”
“你们在看什么?”严素问。
盛盛:“我在看什么你不是知道吗?!你自己不就在看着啊!?”
小枫:“不是我问的!”
俩儿小姑娘顿了顿,齐抬头,看见严素,立即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悄悄摸摸又满脸兴奋,仿佛在搞什么地下组织活动。
严素眨了眨眼,诧异地走过去。
刚走到前台边上,盛盛就一把抓住她胳膊,将她拉近了,一手遮在自己嘴边,转着贼亮的眼珠子往外瞅。
她悄声对严素说:“外面坐老板旁边那男的,严素姐你看见了吗?好帅的!!昨天晚上他到的挺晚了,大概快一点左右,就我一个人在前台。一辆越野车忽然开进来,停在门口 ,司机还下车给帅哥开车门。卧槽!现场画面真和偶像剧一样!!”
“关键帅哥真的好帅啊,西装革履,大长腿,薄唇高鼻梁,就算一身风尘仆仆,满脸疲倦,也掩盖不住他扑面而来的帅气,简直完美戳中我的少女心啊啊!!”
严素:“……”
跟不上现在小姑娘的少女心怎么办?
哦不,好像她也从来没跟上过……
旁边小枫也插了句嘴:“我今天早上起来,看见帅哥穿的是嘻哈风卫衣和牛仔裤,倒是没看见穿西装的样子,啊好可惜……”
“穿西装的样子超帅!就妥妥的斯文败类,衣冠禽兽那种款的,超级带感!”
“卧槽卧槽!??斯文败类!我爱了~”
严素:“……”
挺想告诉两个小姑娘,“斯文败类”和“衣冠禽兽”都是贬义词,随便用来形容人似乎……然而她脑海忽然浮现一张脸,心口一紧涩,又迅速消逝。
嘴动了两下,最终到底是什么也没说,自己悄声上楼了。
客栈外,露天木地板,半人高围栏前。
荒骨扭头瞥见严素进客栈上楼了,回头就将旁边鸟巢椅子的蓬摁下去,瞧着椅子里连帽卫衣拉链拉到头,本该是这家伙俊脸的位置,现在是卫衣黑白红滑稽小丑脸印花。
嗤了声,荒骨皱眉笑话人:“当初数学建模,我怎么会输给你这怂货的?简直让人难受!”
故作副百思不得其解模样。
修长的手抬起,摸索一阵,碰到了拉链,一下拉到脖子下,喘了口气,觉得鼻子有点痒,连忙从前面的卫衣大兜里掏出纸巾,才半声“阿嚏”,赶紧拿纸巾捂住了鼻子。
擤完鼻子,再耸一耸,感觉好些了,梁政这才斜过去一眼,口吻一如当年嚣张。
“谈同学,心胸宽广一点,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要太耿耿于怀。”拍了拍谈知礼胸口,梁政被太阳晒得难受,皱起眉,“智商不够也不是你的错,看开点吧。”
向后伸手,把被摁下去的篷子再拉起来,这鬼地方真是太遭罪人了,也不知道严素来干嘛,晚上蚊子多,白天晒死人,这哪是旅游的地方,完全是折磨人的地狱!
关键谈知礼这破客栈,基础设施还贼差,吹一晚空调,竟然把他吹成了重感冒!
反正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来的时候,就有点不舒服的,必须全都是谈知礼的错!
脑子发晕,四肢发凉,鼻子不通气,梁政觉得自己现在浑身不对劲,心里还堵。
想着刚听谈知礼说的,严素这几天都做了什么,还有刚她回来,那满腔开心的语调,真是越想,心里越堵闷。
这么开心!
跟他分手后,不仅没个失恋伤心期,还有闲情逸致跑来旅游,还玩得这么开心!
这么开心!!
薄唇抿得死死的,后牙槽磨出了声。
脑袋上刚拉起来遮阳的篷子,又被摁了下去,阳光一刺眼皮子,梁政顿时怒火中烧,睁眼就怒瞪了过去。
虽然他在公司不喜欢骂人,但纵横国内外谈判桌,坐镇上千人的集团总部数年,自认冷脸的时候,还是挺吓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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