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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趾上的剧痛刚缓了, 小腿骨又被踢了下,谈知礼回头瞪某人一眼, 咬牙忍了,一瘸一拐起身, 抓住严素胳膊, 就往前台去。
“素昧,前几天晚上有对姓谢的夫妻俩儿, 是你办理入住的对吧?你输入系统的时候,是不是勾错了房间?今早上阿姨去打扫的时候发现, 那对夫妻住的房间号,跟你系统里录入的好像不一样。”
“是前天晚上来入住的那对北方夫妻吗?我记得他们后来是换过次房间的……”
忽然被拽走,严素错愕了一下,听完荒骨的话, 又皱起眉, 回忆起那天自己帮办理入住的情况。
两人走到了前台,谈知礼故意支着身子,挡住餐桌那边的视野,一手背在身后, 偷偷示意某人,一手撑台面上,故意东扯西扯下。
等余光看见某人戴上帽子低着头, 溜上楼了,谈知礼才适可而止,“哦”了声, 意思意思说原来是这个情况……
严素见这个问题解决了,又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了没了。”笑两声,谈知礼扯开话题,“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平时不是要五六点才回来吗?现在……现在不是才四点不到?”
回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他好奇地问。
严素一笑,回答他说:“因为那边的义教今天就结束了,平姐说接下来几天想带孩子们去外面,做一些室外活动,多接触大自然,培养学生观察能力,所以培训班的文化课,今天已经全部结束。”
“啊”了声,谈知礼也不知道该为某人遗憾还是高兴,他点了点头,又问严素有没有兴趣跟他们一起玩游戏。
严素往餐桌那边瞧了眼,发现那个行为举止怪异的男人,早已经不在,对此,严素没过多关注,只是想了想,便点头同意,跟荒骨一起走了过去。
她没玩过狼人杀,听盛盛声情并茂讲解玩法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旁边荒骨怒吼一声:“卧槽?!”
一桌人朝荒骨望过去,就看见荒骨一脸便秘样,把手中上一局还没收的牌,一下掀开,又吼了句:“老子怎么忘了自己也是匹狼!?”
众人:“……”
谈知礼咬牙切齿:“猪队友啊那个猪队友!我第一晚怎么就没直接杀他?!”
严素:“……”
瑟瑟发抖。
忽然有些后悔了。
这个游戏听起来……好像很凶残。
两局之后,严素彻底见识了这游戏的凶残,完美粉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当她满心以为对方是队友,安心把宝贵的警长一票投给了对方,结果惨败翻牌,她才大彻大悟,第二天晚上杀她的——就是这匹狼!
一个下午玩得身心疲惫,弄得严素差点怀疑人性。
晚饭的时候,依旧是那么几个人。
吃完饭,在前台帮忙到十点,严素便上楼洗漱,准备去睡觉了。
穿着睡衣,吹完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放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一边走过去,一边将长发束起,拿起手机一看,是严芳月打来的。
严素在床边坐下,按下接通:“妈,有什么事吗?”
“你这孩子,没事妈妈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玩得怎么样了?”
“当然不是……”
严素笑笑,一抬眸,瞧见早上出门关的窗,现在她都还没打开,难怪说屋里感觉闷闷的。
她拿着电话,一边跟严芳月说了下这几天都做了什么,一边走过去将窗户打开,透透气。
说完了最近的情况,严素半趴在窗台上,仰望繁星璀璨的天空,等着严芳月再问其他的。
电话那端,严芳月支吾了一阵,这才开口:“那你……你们相处得怎样了?”
“你们?”
严素愣了下,听不明白,不知道严芳月是不是口误了。
电话里严芳月还在支吾不停,严素余光忽然扫见楼下一道背影,人坐在客栈外的临河围栏上,黑色无袖卫衣,帽子戴上,弯着背脊,两条胳膊又白又长。
夜色黑,瞧不见对方下.半身,只依稀猜测,跨过围栏,踩围栏中间横木上的那双腿,大约也很长。
严素正想着这人是谁,刚有了些眉目,就听严芳月说:“就是你和那梁政死小子啊,我不是都给他你的地址了吗?难道他没去找你?!”
仿佛破罐子破摔,严芳月语气有点急。
梁政?!
严素忽的没了声,连日来的诸多细节,霎时浮现脑海。
荒骨忽然叫她那声“严素”。
滑稽连帽拉链卫衣,不露脸。
游戏中途忽然脑袋磕桌子,输赢也不管,翻牌暴身份。
明明跟荒骨是朋友,午饭晚饭从不出现。
盛盛小枫都见过,只有她白天见不到,晚上也见不到。
大夏天闷着个脑袋,怎么会好受?
都可以跟盛盛小枫面对面玩游戏,为什么唯独避着她?
因为他认识她。
或者说,他就是为了她来的。
凝望楼下栏杆上勾着背脊的男人,严素抓紧窗台的框,声音有些发颤,问严芳月:“妈,你为什么给他我的地址?”
为什么以为他会来找她……还不见生气?
电话那边静了很久。
严芳月才出声:“严素,妈妈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妈妈不希望你难过,你要相信妈妈,妈妈从没想过去控制你什么,更不可能想伤害你……但妈妈总觉得你年纪小,看问题单纯片面,容易感情用事……妈妈怕你步妈妈后尘……”
“但现在我也想通了。”严芳月笑了笑,听出点苦味,“说到底,我不能陪你一辈子,更不可能一辈子盯着你不行差踏错。你总有一天,是要自己做选择的,错也好,对也好,那时候妈妈不在你身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你够坚强,不会被困难打败。”
那天马路上扭了脚,无处求助的情况,让严芳月忽然意识到,她已经年过半百,而严素正当年轻。
就像她之前对严素说过的,她不能陪严素一辈子。
以前她觉得,正因如此,所以她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将严素托付。
可后来,她才发现,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人是永远绝对信得过的,最能信最能靠的,永远都是自己。
她不该怕女儿所嫁非人。
她该害怕的是,女儿如果不幸经历了背叛磨难,能不能自己爬起来,有没有继续过好往后生活的信心与希望。
而上次严素参加完大学学长学姐的婚礼,微醺回家,模棱两可对她说的那句——那我陪妈妈一起走好了。
让她惶恐难安。
让她想起很多年以前的那夜,漆黑客厅,拿着水果刀,麻木划向手腕的女儿。
“妈妈现在也才五十多岁,就算你这次选错了,我应该也还有时间陪你再选一次。不怕,就算那死小子最后对你不好,你也还有妈妈,妈妈会陪你重新开始。”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提前唱衰的毛病不太好,咽了咽唾沫,严芳月又说,“其实……妈妈之前可能真对那小子有偏见,跟他接触几天后,就觉得他也还可以……”
“至少不会小肚鸡肠……”就是嘴巴太毒了,“也懂得点尊老爱幼……”虽然脸很臭,但让他削苹果,还是会老实削的,“呃……学历也高嘛,长得符合你们现在年轻人审美……总之,总之就是也还不错的……”
尴尬地夸了一番那死小子,严芳月觉得自己的良心有点痛。
但为了女儿没有顾及的放心去交往,不会担心她口是心非,这点良心上的痛……她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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