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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梦点了点头,示意二人都出去,门关上后才躺在床上,但是一点困意都没有,这种不是家的地方,她没有任何的安全感,也根本睡不着。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墙面上挂着几副山水画,画的很是传神,然而这画作却给她一直极其熟悉之感,今天倒是奇了怪了,哪哪都觉得熟悉。
她不由得靠近,用手指描摹着画上的山脉走势,突然瞪大了双眼,这…这不是晓岳镇那边的肆妄山吗?
一处熟悉是巧合,那两次就得怀疑了,那张脸到底在哪儿见过?
努力思考的她,没有发现门窗是紧闭的,突然有淡淡的烟雾在屋内飘散,她也没在意,她以前也经常熏香。
童梦突然觉得自己头很晕,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中了什么药,但是她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内心越来越惊慌,不由在心里面大声道叫喊:诸滕,救我!诸滕,救我!!
屋内的一切都是用迷药熏过的,只要与身体的任何一处皮肤有直接接触都会在半刻钟中内昏迷,更何况她刚刚用手指好几次重重拂过画上的山脉。
在昏迷的最后一秒,她看到了一张硕大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诸滕,救我!
诸滕突然心悸,手里的杯盏一下子没拿稳,掉在地上碎成几片,周围交谈的声音瞬间归于安静,官员们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一个杀神竟然连杯盏都拿不稳吗?
周围一片静谧,没人敢取笑和发表评论,下人赶紧上前将地上的碎片一点点收回。
宗盛钰在大厅中看到安静的院中,移步走到诸滕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看来我们的战神也是人啊!”
这话结束,周围才爆发出大笑,似乎也因为这事心里减少了一点畏惧感和距离感,觉得诸滕也是会很好相处的。
宗盛钰端起桌子上的杯盏率先饮尽,气氛渐入佳境。
“战神都属于这边的阵营,那必定是给钰王如虎添翼啊!”
“是啊,佟兄,我本来以为你不是人,要不然怎么能创造那么多的战场上以少胜多的神话,你带着这面具看着让人害怕,但是没想到私底下也是个正常人。”
诸滕只是潦草的应对,对于现在身处话题中心,他很焦灼,一心想离开,但是碍于宗盛钰在这里不能直接走,若直接就是不给他脸,皇上安排的任务也完不成,他只能按捺住越来越慌乱的心。
而守在偏房的姜三支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突然连呼吸声都没有了,他不由得有些慌乱,“夫人!夫人!!夫人!!!”
里面什么回应都没有。
姜三一咬牙,破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完了。
章节目录 第 59 章
童梦是被一盆水给泼醒的, 她狠狠的喘了一口气,有些晕乎乎的睁开眼睛,有些昏暗的烛火照的室内不是那么明亮,她动了动脖子,身上的酸痛却让她的动作有些迟缓。
“等你很久了,看来是药放多了。”说着猛地掐住她的下巴, 迫使她抬头。
这个动作让童梦刚刚还迷瞪瞪的状态瞬间变得清醒。
童梦睫毛轻颤, 下巴被捏的太痛了,眼睛里不由得泛出些许泪花, 瞪着眼前穿着华服的疯女人, 她晃着头想让自己的下巴摆脱钳制, 但是毫无用途,反而让施虐者加大了力气。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童梦惊惧的颤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如同惊雷一般。
女人先是顿了一下,随后嗤笑一声后发出刺耳的哈哈大笑, 眼角也笑出了泪花, 她的脸猛地贴近童梦,如同张开獠牙的猛兽一般,时刻会将童梦吞没。
“看来您真的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在五年前可是见过面, 说过话, 我还喊你姐姐呢。这可真让我伤心啊。”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个女人的脸却越来越狰狞,语气也越来越让人不寒而栗。
姐姐?!
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
当初是那个假童梦假扮她的身份, 在将府里应对紧急情况,她确实对此是没有印象,“我,我不认识你。”
“看来真的是贵人多忘事!”这个奇怪的女人将唇贴近童梦的耳朵,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道:
“没关系,我下面说的话你给我深深的刻在脑子里:我才是受上天眷顾的人,而你却被抛弃,没了记忆。即使安安全全的活到了现在,嫁给了一个三年前才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新贵,你也只是个任人宰割的玩物罢了。”
童梦到现在还很迷惑,按照现代的话来说,这丫的就是一神经病吧,精神病院里的床位不差她这一个,麻烦赶紧带走成吗?!
她脑子里全部的弹幕直到听到这个女人接下来的话变成了一片空白。
“你注定会被祭天,因为我才是这片大陆上最尊贵的人,注定成为皇后的支萱菱!”
嘭!
嘭!
嘭——!
如果现在童梦的脉搏连着心跳检测仪的话,可以看到,她的心跳曲线越来越高越来越急。
现在这种情况是她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的,童梦穿到这个书中已经有快十年了,她以为只有自己带着对这本书的记忆活着,知道每个人的结局,所以想要在拼命活下去的同时改变诸滕的命运,却在将看到黎明的曙光时,得到这样一个惊天噩耗。
支萱菱带有她前世的记忆,她必定会帮着宗盛钰夺位称帝,而用她祭天便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所以是要从现在开始动手?!
童梦看着眼前似乎将一切都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女主,她心态有些崩了,毕竟在这本书中她只是偷来的生活,偷来的日子。一个正主在你面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不慌是不存在的。
“怎么,不了解女主是什么意思是吗,我觉得有意思极了,今儿我心情好,可以多和你讲讲。”
童梦一点也不想听,听到的秘密越多,死亡的威胁越大,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显然,支萱菱没有这么想,她简直要迫不及待的和别人分享埋藏在心底这么久的秘密。
她坐在樟木椅子上,靠着靠背,支楞着下巴,缓缓开口道:“我在五年前开始断断续续的做梦,一开始是片段式的,后来我发现这可以穿成一条线,于是我梳理了记忆,找到了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说道这,语气有一点娇羞,“现在我们已经订婚了,我要把你祭天,拿到那个一同天下的令牌作为新婚礼物送给他,所以只能牺牲你喽。”
童梦的汗毛直立,这个女人彻底疯了,她想到了诸滕,瞬间觉得自己充满了勇气,盯着支萱菱的眼睛大声喝道:“我夫君会来救我的!你不会成功的。”
说完,童梦自己也一阵黑线,这个话听得感觉自己就是个没带脑子的智障。
而支萱菱的回应也仿佛证明了这一点。
“哈哈哈哈——”
支萱菱疯狂的大笑,甚至笑弯了腰,她抹掉眼角的泪,“你的夫君姜佟只是个新贵,即使手握重权他不能轻易调兵,上京这么大,找你如同大海捞针,你说呢?”
童梦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她坚信诸滕会找到她。
“看来你对你夫君是非常有自信啊,可惜你碰上的是我,他怎么也怀疑不到我头上,毕竟我们从无交集。”
童梦简直要被这个女人的嘴脸恶心透了,在书里不是温柔可爱惹人喜欢的女主吗?
一辈子顺风顺水,即使因逃婚逃家,一路上也是遇到各种好人,根本没有受什么苦。阴差阳错到了晓岳镇也是遇到了这个世界中气运最足的宗盛钰,两人甜蜜的相爱,最后一起站上权力的顶端。
就是想送礼物,所以她必须得死,这特么是什么中二思想,对不起,这出戏她不想参与。
还是说这位有了前世的记忆后就飘了,觉得一定会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鬼知道这剧情都偏到哪里去了,支萱菱怕是被记忆中的美好冲昏了头脑?
童梦疑惑地盯着眼前衣着没有丝毫散乱,迈着莲步仿佛在华丽的宫殿中信步的支萱菱。
这个眼神显然刺激到了她,让她想到记忆中,童梦就是这样看着她自导自演的受伤,从而得到宗盛钰的关爱。是的,她就是用手段了,用手段获得宗盛钰的爱,但那又怎样!
不懂的争取难道怪别人吗?!终究还是没有抑制住冲上脑门的怒火。
“你是什么眼神,在打量我,还是在同情我!”支萱菱声音尖利到破音,额角迸出青筋,一巴掌挥到童梦的左脸上,“啪”的一声,童梦的左脸被打到狠狠的偏过去,脸颊瞬间肿起一片。
而支萱菱也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发丝有一点散乱。
她直起身,拍了拍袍角,理好发丝,深吸一口气,拿出袖子中绣着美丽花纹的帕子,一根根的擦过自己的手指,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她冷眼看着面前的陷入呆滞的童梦。
这才是对的,童梦注定就是个牺牲品,在这种没人找到,没人看见的地方自生自灭才是她最终的归宿。可惜了还得让她活着,毕竟她的幸福在某种程度来说也在童梦的手里。
支萱菱幻想着宗盛钰拿到令牌后,感谢她,说一生只宠她一人的场面。
笑容满面,但是在这种氛围下,总是显出几分癫狂来。
童梦被打的有点懵掉,随即火起就上来了,在家她也是天老大,她老.二的地位,诸滕对她也是百般的呵护和宠爱,现在这个疯女人竟然给了她一巴掌,小不忍则乱大谋,等着,一定将她碎尸万段。
童梦在碎发的掩盖下,用舌尖顶了顶被打偏的左脸,不发一语。
她支楞着耳朵听着动静,突然听到了支萱菱痛苦的呻吟,她吹了吹碎发,看着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女人,在这一刻如同蛆一般在地上不停地翻滚。
她的诅咒这么灵验?!
童梦惊讶极了,知道暗室伴随着“吱呀”的声音,阳光倾泻进来,一个穿着极其艳丽的红袍的人,逆着阳光,看不清他的脸。
“这么不听话,真的是让我好找啊。”
——·——·——
诸滕看着一脸焦急的姜三在园外候着,他放下杯盏走过去,两人走到花园的假山后面,诸滕冷声问道:“夫人呢?”
姜三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滑下,猛地跪倒在地上,“主…主子,夫人不见了。”
“不见了——?!”
诸滕狠狠的压制自己的怒气,拳头捏的发白,眼睛也慢慢充血,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自乱阵脚,冷静的思考对策才是上策。
他看着眼前没有尽到职责的姜三,面具下的脸森严可怕,声音冷冽到可以冻死一头牛,“先不要打草惊蛇,在哪里?”
姜三打了个寒颤,爬起来,没说废话直接带着诸滕过去,打开门,诸滕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对,他靠近墙壁上的画。
这是蒙汗药熏过的壁画,而屋内还没有散尽的香气依旧可以嗅到。
既然能在姜三的眼皮子底下带走,显然内部是有机关的,那么应该是钰王府的人作案,无论是想借此让诸滕和废太子绑在一条船还是说想挑拨关系,他不得不说,这个人彻底惹怒他了,找到后必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你先回将军府,给姜一写信,让他准备好人马,随时待命。”
“诺。”姜三收敛起一身的焦急与踌躇,面无表情的走出钰王府后快马加鞭赶回将军府,用特质的信纸给姜一写了信,绑在老雕的爪子上放飞。
诸滕站在花园里,拍了拍袍角的灰,这个人若想威胁他,必定是要保证童梦的完好无损才能和他谈条件。
这就是他可以利用的地方,先按兵不动,随后则会将这些妄想在他头上动土的人碎尸万段,赶尽杀绝!
“姜兄,你去哪了,刚刚钰王爷还在找您。”
诸滕轻挑眉角,找他?
不,不会蠢到这么快暴露底牌。
“王爷。”诸滕朝宗盛钰抱拳。
“姜佟,实话告诉你,对于你的加入,我是意外的,不论父皇答应了什么好处,你只要站在我这一边,好处也少不了你的。”
“那就承蒙王爷厚爱,我们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章节目录 第 60 章
宗盛钰眯了眯眼睛,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盯着诸滕的眼睛说道:“以后要你帮衬的地方必定不少,可不要后悔上了我这条贼船啊。”
诸滕暗暗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即使不是他干的, 也必定是身边人干的。
“王爷说的是, 属下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 好!”
两人再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似祥和, 实则各自心怀鬼胎罢了。
宗盛钰转身离开,他故意没有说他将童梦安排在了客房就是要诸滕能通过这一件小事来感谢他,知道他也是个体虚属下的好主子。
他拿起杯盏回到主席,看着这些个宾客觥筹交错, 甚至有些都失了态。
宗盛钰眯了眯眼, “封余。”
“属下在。”
“将宴会中失态的这些门客全部移出名单,以后也不允许他们靠近钰王府半步。”
“诺。”
过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宗盛钰才宣布这场宴会的结束。
诸滕在第一时间离开钰王府,翻身上马, 纵马奔回将军府, 下马后就立刻吩咐廖老爷子让姜三去书房。
诸滕刚坐下,姜三就快步走到诸滕面前跪下,高抬双臂将手里的调查结果呈上。
诸滕没有说什么, 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放在桌子上,接过后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皱了皱眉。
“支萱菱这个人是宗盛钰的未过门的妻子?”
姜三依旧保持跪着的姿势,声音带着几分坚定,“属下猜测,支萱菱的可能性很大,在属下的调查当中,这个女人在一段时间内表现的极其不正常。”
姜三顿了一下,继续道:“主子,属下回来后便查了废太子周边的人,发现这个人在前些日子竟然也去了晓岳镇,并且在那边失踪了很久,回来后,精神有些失常,但是铁了心的要嫁给废太子。”
诸滕直觉这件事一定有什么是他没有注意到的,童梦在其中也必定是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否则不会有人不惜冒这么大的险掳走童梦。
可以说他对童梦那是十分了解的,唯一不清楚的就她在九岁之前在的生平。
她是涂里镇怪病中被荣陵收养的唯一幸存者,等等!
涂里镇——!
“姜三,把收集的关于晓岳镇肆妄山相关的资料都给我找出来。”
片刻后,诸滕一点点仔细地看,没有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指尖在书籍上一行行迅速的移动,寻找着关键词:贞女。
贞女——找到了!
书中写到:
天命贞女每六百年才会现世一次,而现在距离最后一次现世恰好是六百年后,天女的祭天可以开启天启,从而拿到令牌,号令天下。
天命贞女的每次出现都必定是一场浩劫,生灵涂炭。
她有一个特征,出现在无人生还的某处地方。
这些所有的描述让诸滕的心越来越沉,童梦恰是涂里镇唯一的幸存者,恐怕——
这个猜测实在太可怕了,如果是真的,那么童梦就是众多猎食者眼中的肥肉,无论怎样躲避,流窜,都会被找出来。
现在绑架她的这个人是否已经知道这个事情就成了重中之重的问题。
管不了这么多了,诸滕冷声吩咐道:“姜三,过来研磨。”
笔走龙蛇的写了一封信,交到姜三的手上,“用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寄到落霞山庄,并且按照上面的吩咐,不要质疑,违令者,杀无赦!”
“诺。”姜三接过信封,快步出门,寻了一匹烈马,翻身而上,迅速超官道奔去。
诸滕什么都不信,不信佛,不信天,此刻却在心里默默的祈祷:梦儿,无论你如何一定要平安,一定要等到我去救你!
而这边童梦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懵掉了,支萱菱这是咋了,犯病了?!
还是诸滕派人来救她了?!
不对,他进门的第一句说的是:这么不听话,真的是让他好找。
显然,她跟这个男人根本不认识。
童梦心里是这么想,但是面上没有显现出任何的情绪,只是暗中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年轻而长相邪肆俊美的男人。
他穿着极其艳丽的红袍,右眼眼角下方竟然还有一个梅花式样的红色胎记,更给他添了几分蛊惑人心的魅力。
裘松卓对视线太敏感了,想忽略掉童梦的打量都难,他忍住心里的不舒服感,抬步走向仍旧在痛苦呻.吟和翻滚的支萱菱。
裘松卓用脚尖抬起支萱菱的下颚,轻佻眉角,声音温柔的宛如春风,只是吐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你倒是会逃。”
支萱菱捂着胸口,一点点无力的往后挪,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每月都要折磨她一次,就像是有成千上万个小虫在不停地啃咬着她的皮肉。身上华贵的衣服因为在地上翻滚而满是褶皱和灰尘,头发也散乱的不成样子。
“看来这么些日子没见,你倒是忘记了那些日子,成。本座也愿意花些时间再教你一次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说着裘松卓抽掉自己的腰带,童梦这才愕然发现,这不是装饰品而是软鞭。
支萱菱疯狂的摇头,卑微的不像话,哪里有刚刚对童梦趾高气昂的样子,“不!不要!!我错了,我不该找名医去研究解药!”
“解药?不,你根本研究不出来,因为这东西无药可解。”
支萱菱大声的尖叫,呼喊着救命,但是毫无用处。在一开始决定给童梦一些苦头吃的时候,她已经吩咐了下人们不准靠近这里,如若违反,当处死。
现在的状况也算是她一手作出来的。
“教主,我…我错了!”
裘松卓将目光放在童梦的身上,宗族书籍中的那些苛刻的条件竟然一条一条都符合了。
当他踏入这个暗室的那一刻起,他右眼眼角下的红色梅花式胎记就慢慢有了灼痛感,越靠近痛感越强。一百五十年前的记忆又在脑海中浮现。
即使是肉身,却成了一个食人肉,喝人血,不老不死的怪物,还杀光了全族的人,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无一人活着。
童梦就是他等了一百五十年才出现的天命贞女,她可以杀死鬼王。这一天终于要来临了,他终于可以到地下给全宗族的人赔罪了,哪怕他下了十八层地狱,他也愿意。
裘松卓没有看地面上没有任何尊严的支萱菱,抬步朝童梦走过去,越靠近,眼角的灼热感更加强烈,甚至意识有一点模糊。他狠狠掐住自己的虎口,站到童梦面前。
而童梦仿佛对此毫无察觉,她依旧定定的看着逐渐靠近她的邪肆男人。实则她就是在走神,刚刚支萱菱在痛苦呻.吟和求饶的时候,让她联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人,莫不是书中提到的灵宏教的教主?
刚一回神就看到几乎要怼到她脸上的俊颜,身体猛地后仰,被裘松卓一把抓住椅子靠背上的横木,她愣愣的回了一句:“谢…谢?”
裘松卓在椅子稳定后就松开了手,双臂交叠放在胸前,“那你就报答我吧。”
“好啊。”
裘松卓惊讶的挑了挑眉,这和他第一次见她时,可是天差地别的两种性格。犹记得他躲在墙角听着里面久违的欢声笑语,当时又是心酸又是感慨,而今天的见面,童梦倒是爽快却显得…没有脑子。
童梦说完后歪了歪头,她总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说话显得有些没有顾忌,“在这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叫什么?”
裘松卓挑了挑眉角,这个童梦可能真的是在他面前面不改色的存在了,不惧怕,还敢在没有丝毫优势的情况下,向他提条件,倒是有趣。
“裘松卓。”
这个名字就像惊雷一般在童梦的耳边炸响,裘松卓正是书中那个在童梦逃离涂里镇之后主动收养她的那个教主,也是知晓身份后研究她,被她失手杀死的男人。
裘松卓仔细地观察童梦听闻他名字后的反应,有意思极了。这不是毫无反应,而是反应的有些过于剧烈以至于都没有掩藏,惊讶、害怕、各种情绪交织而显得像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一般。
显然,童梦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支萱菱在旁边看的银牙咬的嘎吱作响,这个女人凭什么能得到这样的待遇。教主明明清楚是这个女人杀了他,却如此和颜悦色的和她说话,还回答了这么个失礼的问题!
她童梦这个贱女人凭什么得到不同的待遇,就是靠着那张柔弱的脸勾引男人!
今天的仇,她支萱菱一定会报!
裘松卓弯腰将童梦绑在靠背后的手解开,“跟我走。”
支萱菱猛地瞪大双眼,“不行!”
“你觉得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裘松卓的话让支萱菱汗毛直立,但是这是她花了多久的心思才弄来了的。
只有童梦在,她才能献给宗盛钰,让他拿到令牌,即使不是太子之位的顺承,也可以坐在全天下最尊贵的位置,而她也会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裘松卓在心中掂量了一下,看在童梦能杀死他的份上,决定温柔一点。他从袖子中拿出白色的帕子,一把捂在童梦的鼻前,童梦瞬间便晕死过去,倒在裘松卓的怀里。
裘松卓愣愣的看着昏睡在他胸前的女人,手不由自主地上移,最后在即将要碰到脸颊的那一刻,停在了空气中。
他一把将童梦懒腰抱起,在走出门的那一刻,回头朝着依旧坐在地上的支萱菱说:“今儿,你倒是为本座做了一件好事,本来我还犹豫着改怎么截出来,看着这个的面子上,我给你提点一句,你做的并不是万无一失。”
章节目录 第 61 章
裘松卓说完这句话便消失在支萱菱的视线中, 她彻底软倒在地上。
今儿算是上演了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大戏。
这个人就这样在她面前把童梦截走了,有点太欺负人了,要不是在离开灵宏教的那天吃了那个毒药,她会受到这种钳制?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这个地方她藏的这么深, 裘松卓他是怎么找到的, 难道,那个毒药不是药而是苗疆的蛊虫不成可以知道她的方位, 也可以在裘松卓母虫的催化下, 在她的体内乱窜, 所以她才会在地上丢尽脸面的翻滚,呻.吟!
按照这个方向思考,岂不是裘松卓拿捏住了她的命脉,只要他愿意, 她无论在哪里都会被找到, 并且还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即使和宗盛钰成亲后,登上后位成为全天下最尊贵女人也难掩暗中她早就被别人控制的事实。
一定要把这个解药研究出来,不计后果!
她的狠话没有一个人能听到, 在裘松卓走远后, 她身上那种被万虫啃咬的剧烈疼痛慢慢褪却,她用尽全力从地面上爬起,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将外袍脱掉,扔在地上。
慢慢挪步朝外面走去,随喜好些时间没见她,即使主子吩咐的无论出什么事都不要靠近,但是太担心了便过来寻看看。只是焦急的神色定格在支萱菱狠狠挥出的一巴掌上。
“早去哪了!现在才来。”
“主子…”,话没说完又是一巴掌。
“还敢狡辩!”支萱菱已经彻底疯掉了,这巴掌也难泄心中怒火。
随喜低着头不发一语,还是会遭到巴掌。
“哑巴了!!!”支萱菱尖利的声音引来了在前面候着的侍卫。
“主子,您没事…吧?”最后一个字吞在口中说不出来,散乱的发丝和不见的外袍已经可以窥探出,必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都给我滚!”
和支萱菱这边的情况不同,裘松卓在茂密的树林外停下脚步,将身上的红色外袍脱下,将童梦盖住,朝着马车走去。
裘松卓将她放在软榻上后,就让属下驾车往晓岳镇的灵宏教驶去。
他看着童梦的眉眼,总觉得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可不是命中注定,注定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可以杀了他,这个人就是天命贞女:童梦
他帕子上的迷.药并不重,童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晚霞泛着柔光透过马车的素色帘子,她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裘松卓在品茶看书的场景,好似他没有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情一样。
好似将她劫走的人也不是他一样。
“你为什么要迷晕我?”童梦长久未进水的嗓子泛着几丝沙哑。
裘松卓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看着脸颊睡得红扑扑的童梦,指尖微动,在这一瞬间他竟然想触碰童梦的脸。他扼制住内心的想法,将小几上的茶水给她递过去,同时声音有些冷冽的说道:“这不是把你救出来了?场面太血腥,怕你哭了。”
童梦在心里满屏黑线,什么鬼!
骗小孩儿还差不多,堂堂灵宏教教主这么体贴?
难道书本大神的力量这么庞大,硬要把轨迹拉回原处,即使没有收养依然可以后期劫走,然后把她带回灵宏教切片研究?!
越想越害怕,童梦眼神儿不自觉朝他那撇,果然那个变态又和她对视了,长的再好看,也难掩一颗变态的心!
裘松卓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儿的人,在几个呼吸间就能变好几个脸色,也是难为她了。
“看我做什么?难道你有一颗想要爬墙的心?”
“没有!你瞎说什么!我这辈子只有我夫君!!”童梦反驳的异常激烈,完全忘却了自己的小命还在他的手里。
“成,我饿了,就这地歇歇。”说完一个眨眼间消失在马车里。
童梦因为中了迷.药的原因身体有些发软,她掀开帘子,用尽全力将头上诸滕送给她的发簪丢到地上,可惜准头不好,恰巧掉在了草丛里。
她低头看看身上,剩下的就只剩诸葛母亲留给他的玉佩了,那枚玉佩系在她的腰上,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赌,不能把这个扔出去。
还没等她想出法子,就见裘松卓左手拿着刚刚扔出的簪子,右手满手是血的提着还在滴着血的布袋子。
童梦被吓到直打嗝。
裘松卓轻笑一声,“怎么,这才多久就想着留线索,让你夫君来救你了。”见童梦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他慢慢靠近,用将捡到的簪子插.到童梦的头上,这个动作让童梦打了个激灵。
“放心,我只是邀请你去灵宏教做个客,等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了,我就放你回去,所以这些小心思不要再有了,毕竟我的脾气也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好。”
童梦僵硬的点了点头,裘松卓无奈的摊手,“罢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从还在滴着血的袋子中拿出一个断掌,还没放到嘴边,就听见童梦那边传来反应颇为剧烈的干呕。
得,忍一顿。
裘松卓把滴着血的袋子放在属下的左侧,忡尤看着教主,明显的不赞同,如果教主一天不进食就会皮肤迅速老化,再严重一点,身体会趋于透明,那个时候要进食的欲望会大大加强,根本制不住教主要吃人的行为,到时候教主的秘密就要不保了。
“教主,您…”仲尤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裘松卓打断了,“我心里有数,继续驾车,中间不要有意外,日夜兼程,争取在七天之内到晓岳镇。”
“诺。”伴随着话音结束,马车又开始快速的行进。
童梦现在脑海中浮现的还是刚刚裘松卓要啃食断掌的场景,在书中的时候自己也有想象过,但是这和在现实中看到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这种直接冲击人类三观的场景真的是让人难以招架。
“你…你只能靠这个进食吗?”童梦鼓起勇气,轻声问道。
裘松卓没想到她问的竟然那么直接,其次,刚刚还干呕的她,竟然这么快克服了心理障碍,和他平等的交流,没有一丝害怕。
虽然知道不太对劲,但是那种没有把他当异类的特殊感觉,让他觉得就这样和她相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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