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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怜鹤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危险，退开一步：“王爷说笑了。”她发现沈从殷今日，身旁没有跟上任何人。

“本王有一个疑惑，需要原大人开解开解。”

“王爷要是身体不适，不如去看看大夫，或者请陛下恩准，让太医院的院使把一下脉。”原怜鹤避开沈从殷，打算离开。

“原大人。”沈从殷忽然伸手抓住她。

柔软的手指捏入掌中，原怜鹤低垂着眉眼，明亮的阳光落在她的脸孔上，越发显得肌骨如玉。

沈从殷的心情莫名地好了几分。

“本王喜欢美人，前些日子，有人呈上了一幅美人图，说里面的女子曾经艳绝云州，本王不信，试想这世间怎么会有女子，称得上‘艳绝’二字。”

原怜鹤心里猛然一抽，双唇微张，难以置信地望向沈从殷。

沈从殷背对着日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声音格外魅惑：“本王见了，觉得的确是美人，却算不上‘艳绝’。这世间，岂会有人比原大人还要好看？不过本王奇怪的却是那女子的容貌，和原大人相似得十之八九。”

“本王想，那女子既然是当年的美人，她若是有女儿，到了如今的年华，想必会更加倾城，甚至是……祸国殃民。”他接着补充道。

原怜鹤的呼吸几乎快要静止了，难道，她的身份已经被他看穿了吗？

“可惜，画上的美人已经逝去了。”她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直直地望向他，“王爷，您始终来迟了一步，无论是美人，还是权势，又或者是……天下！”

沈从殷眼底的戏谑之意越蓄越浓，终于纵声大笑起来：“这世间没有早晚之分，只有胜败！成王败寇，历史、真相，都自当由我去书写！”

“王爷，您是枭雄，可现在不是乱世。”原怜鹤眸光灼灼，“你生错了朝代，若是在我越国内乱时，说不定还真的有一番作为，但是放到现在……你就是祸乱朝纲！”

“你知道什么？”沈从殷的神情浓稠得如同夜色，“你真的以为，你所匡扶的幼帝单纯又无辜，还是说……你真的以为，烈帝是个好人？！”

“烈帝对我有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知遇之恩……去他的知遇之恩！”沈从殷怒极反笑，他狠狠地捏住原怜鹤的下颌，“原怜鹤，我等着看你后悔的那一日！”

原怜鹤安静地对视过去，眼底毫无波澜：“王爷，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着，我这一生一世，会不会后悔！”

她和沈从殷是不同的势力，她是保皇派，而沈从殷，绝对是居心不良的乱党，一心想把持朝政，总揽大权。

初晨的日光倾洒而下，映照着光洁的汉白玉宫道，迤逦婉转，勾勒出沈从殷棱角分明的侧颜，他轻轻勾唇：“原怜鹤，我们打个赌，一年为期。”

“赌什么？”

“就赌你。”

“我？”

“赌你，会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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