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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女在她接过酒樽的那一瞬,几乎喜极而泣:“原大人……”
“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原怜鹤侧目,戏谑道,“可是旁人的欢喜,于我而言,万不及王爷的一分一毫。王爷若真心想令我展颜,不如亲自叫我欢心?”
她这番话异常放肆。
中书令立即拍案而起:“原怜鹤!你放肆!王爷乃是当朝一品的摄政王!怎么在你眼中,就成了特意讨你欢喜的伶人?!你未免也太骄傲自大了吧!”
歌女们的丝竹管弦之音也慢慢低了下去,这种关头,无人敢再出声。
可原怜鹤依旧抬眸和沈从殷对视着,不惧分毫。
许久,沈从殷拍掌一笑:“无妨。本王的确是为原大人准备了一场惊喜。本王瞧着时辰,这惊喜,怕是也要到了。”
他话音刚落,苑外的侍卫便匆匆而入,叩礼道:“王爷,陛下着明德公公来了,说是要驾临王府,让您提前准备。”
陛下?!
原怜鹤大惊,死死地盯着沈从殷,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原大人,可是惊喜?”
“还真是惊喜呢。”她没有喜,只有惊。不过……无论沈从殷想做什么,她都会见招拆招。
沈奕琛的轿辇,不多时便到了。
一众朝臣早已等候在外,远远地瞧见御驾过来,纷纷跪下叩首:“臣等给陛下请安。”
小太监蹲在轿辇下,一只明黄绣龙纹的宫靴伸了出来,稳稳当当地踩在太监的后背上,搭着明德的手走了下来。
沈奕琛面色尚可,金冠束发,脱了些稚气,多了些沉稳。
他竭力压抑着目光,淡淡道:“诸爱卿请起。”
“是。”
原怜鹤站在最前,一起身,便和沈奕琛的视线对上了。
谁知沈奕琛立即避开:“听说皇叔设了桃花宴,孤很有兴趣,便也不请自来了。皇叔不会怪孤吧?”
沈从殷扬唇:“自然不会,陛下,请。”
沈奕琛当先而去,沈从殷也跟了上去。
原怜鹤顿了顿,刚想问一问明德,却瞧见一抹碧色的身影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
粉面红唇,柳眉笼烟,恍如绝世。
她瞬间怔忪:“你……”
“奴婢见过原大人。”那女子迤迤然一礼,声色清越,“奴婢是太极殿的宫女。”
“原大人,她名唤海棠,是侍奉陛下的近身宫娥。”明德笑着解释,“大人勿用担心,这是奴才精挑细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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