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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散的飞花落在台阶上，苑中的小童子手持扫帚，“簌簌”地清扫着。

听着那密密切切的洒扫声，原怜鹤只觉耳中酥麻，如同窜入了一尾蛇，搅得她头昏脑涨。

然而柳锡的意思，她算是明白了。

她就好似一株有毒的妖草，仗着皮囊被众人所喜，却是根有剧毒，偏偏喜欢的人趋之若鹜，甚至连本该心如止水的沈奕琛，也被引得动了心思，那她又该如何？

向来被惦记的都是无主之物，倘若有了主人，便会稍稍缓减吧。

她微微一笑，远眺着窗外：“柳太傅所言极是，我和虞姑娘的婚事，是该提上日程了。虞姑娘很好，我不便叫她伤心。”

她说到做到，将史书分门别类按朝代归类，便去了尚书府。

虞尚书不在，是虞夫人出来迎接的，见到她一脸欢喜：“原大人，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劳虞夫人挂念。”原怜鹤随口回礼，又道，“不知虞尚书去了何处？”

虞夫人略一顿：“夫君去了城郊的圣水寺上香，他崇尚礼节，家中的风俗一应遵守的。”

既然当家做主的虞尚书不在，她自然便告辞了。

走在街巷上，她忽地记起虞夫人说的那句“家中风俗，去圣水寺斋戒一段时节”，虞尚书为人古板执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拧眉思索片刻，脑海中掠过一抹惊骇的想法，举步便往圣水寺而去。

恰逢佳期，景色幽美，朝圣者无数。

原怜鹤拾级而上，很快便在寺院后的内阁中，见到双手合十，独自祈求着的虞尚书。

虞尚书手中捻着几柱香火，口中念念有词。

原怜鹤站在门廊外，安静地倾听着。身旁有小沙弥双手合十，朝她微微一礼：“施主，若要敬香，可以去偏殿。”

她抬眸望着殿内宝相庄严的佛像，观之可喜，像是悲悯地俯仰着世间众生。她轻声道：“小师傅，不知这殿内供奉的可是哪位？”

小沙弥轻声念了句法号，回道：“这里供奉的是无量光佛，普度众生，成就无量功德。”

她道了谢，乖觉地站在殿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虞尚书无比虔诚地伴着殿内的经书声叩首祈祷。

虞尚书叩拜完，在殿外陡然瞧见了原怜鹤，不免面带惊诧。

原怜鹤淡然一笑：“我本想上门拜访，却不曾想虞夫人说您来了圣水寺祈福。”

虞尚书很好地掩饰了眼底的慌张：“我就是来看看而已。你今日特意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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