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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磨灭本性

辣鸡不辣

私家车车主顶锅出现：“小可爱们，对不起了！宋真真，对不起！” 苏明一：“钱已到账，立刻马上给宋真真道歉！” 私家车车主：“你你你，你不是不会和她谈恋爱吗？” 苏明一：“管你P事，你个十八线配角敢占我的广告位，谁叫你冒头的！” 作者：“崽崽知道争宠了，阿妈很欣慰。” 苏明一：“我是为了让宋真真看到我帅气的营业！” 宋真真：“……”

04.

宋真真还是提前出院了。

脑袋上的绷带已经拆了，手臂上的还没有。

宋妈妈趁下班的时间，开着小电动车来医院接她回去。

一些日常用品被宋妈妈捆绑在车后，宋真真戴上了一顶小花帽，宋妈妈给她在脖子处打了个结。宋真真自己坐上电动机，她自然地用左手和右手残肢抱住了宋妈妈的腰。

宋妈妈身子一僵，但还是尽量欢乐地开口：“走喽，咱们回家。”说着一踩油门，像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小电动用了很长时间，每次发动都像是老式的蒸汽机发出轰隆的声音。

这熟悉的声音，让宋真真觉得心里踏实。

小镇上人不多，车也不多。

繁华和它沾不上边，唯有落后贫穷。

路过小镇上唯一的街道时，宋妈妈问宋真真：“这里有想买的吗？”

宋真真仔细看了看小街上的商店，目光最终落在一家药店：“我想到药店买点棉签。”

宋妈妈将小电动停下，宋真真从车后下来，自己去了药店。她身上还有一些亲戚过来看她给的零花钱，五十元。

她已经向宋妈妈报备了，原本想给宋妈妈的，但是宋妈妈没有收。让她自己买点想要的。

宋真真从货物架上取了棉签，付款之后折返回去。

可宋妈妈原本所在的位置此刻被一群人团团包围住。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直觉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她以极其不稳的姿势狂奔过去，推开人群里，宋妈妈正在跟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原本是想挪开的，但是没有注意到你的车。我是不小心的。”

被道歉的人站在一辆崭新的私家车前，私家车窗户边上被剐蹭了指甲长的痕迹。车主头疼地捏着自己的额头，在压制自己的怒火。

“你说不小心就算了？我这是才提的新车，这点漆修好又要一大笔钱。”

“我我我……”宋妈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上前摸了摸剐蹭的痕迹。

车主不耐烦地推开了宋妈妈，“你就说怎么办吧？”

宋真真握紧了自己的左手，扶住了宋妈妈，站在男人的面前：“你说怎么办？”

“赔钱！”车主毫不犹豫地开口。

“你要多少？”宋真真刚开口，被一边的宋妈妈打断，“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是我们错了，我们才给孩子做完手术家里已经没有钱了。这次是我们不小心，没注意。希望你原谅我们，我们真的赔不起了。”

宋妈妈的卑微让宋真真当场愣在原地，内心升腾出无穷无尽的无力感。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扒光了站在人前。

源源不断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右手上，那里空荡荡的，宋真真感觉自己的右手残缺处像是火烧了一般。

宋真真感觉到了羞耻。

因为贫穷所带来的羞耻，因为没有办法赔偿，只能不断地说好话甚至以自己残疾女儿来作为同情点寻求车主的谅解。

如果是上一世的工作的宋真真，她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对这些需要钱摆平的事情。

可是，她回到了自己最为窘迫最为贫穷的少年时期。

宋真真绞着衣角，垂下了头。

宋妈妈的话引起了围观人的同情——

“哎，可怜啊。可惜了，长得还挺好看的。”

“我刚刚也看到，确实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你就做做好人好事吧，这孩子才做手术，家底肯定也掏空了。”

“哎，造孽啊……”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七嘴八舌开始为宋妈妈求情。

私家车车主脸色顿时就变了，他骂骂咧咧：“有个残疾女儿了不起？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宋妈妈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是我不小心，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们吧。”

私家车估计没有想到宋妈妈的举动，被吓了一跳，脸都红了，拂袖骂骂咧咧：“真是走了狗屎运，晦气。”

他说着自己上了车。

宋妈妈还在一边不断地道歉，直到私家车渐渐离开。

宋真真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将宋妈妈扶了起来。周围的人唏嘘了一阵子，也都各自散场。

宋妈妈拍拍自己的膝盖，拉着宋真真上了小电动车回家。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下车，宋妈妈将住院时的日用品搬运下来，看到一动不动的女儿，才轻轻开口：“对不起，是妈妈没用，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让你过上好的生活。”

其实贫穷所带来的羞耻，宋真真已经在前半身切身体验过的。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惹事也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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