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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叔白的眼睛依旧望着他,慢慢眼底的光散去。
木兰胸中恨意翻涌,他杀了何大娘一家,还杀了师傅!
木兰怒目拔剑,猛地刺向他的腹中。
拓跋虞下意识反挡,身后的拓跋嗣携短匕迎来,扑哧一声。
他看向胸前透出的一匕首,直直向前跪去。
师傅的身体就在不远处,他的眼还在看着自己,口中却再也没有一句话。
拓跋虞怔怔看着戚叔白,胸前的伤口仿佛没了知觉,他握住师傅的手腕。
“师..傅。”
他的眼里没有悲痛,没有悔恨,他知道今后再也不会有人让他回去了...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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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宫内的这场争斗隔着厚厚的城墙未传到外面,反而外面的柔然大军已是一步步向着平城靠近。
长孙嵩临行前再次受召,前去面见的还有木兰。
他如何也未能想到,河清王竟有谋逆之心,还闹到了如此地步,听下面人说如今拓跋虞已被软禁夺取权位。
拓跋嗣已是换上了一身黑色戎装,护甲贴身,浑身散发着震慑的气息。
“两城已被攻下,下一步他们的目的是这里!此番大部分柔然的兵力在外,如今之计便是派遣一队精锐直取柔然老巢!从根部剿灭是为良计。”
周围众臣纷纷赞同附和。
长孙嵩上前请命,率领精锐前去剿灭。
拓跋嗣点头,“善!”
正欲下令。
“木兰请求一同前往!”
木兰上前,眼下一片阴翳。
拓跋嗣眸色黑沉,抿唇不语。
散议后,拓跋嗣命木兰留下。
未给她任何质疑的机会道:“你留在这里。”
“圣上是信不过木兰?”
木兰抬眼,眼底遍布血丝,眉眼间夹杂着浓浓的困倦以及掩藏的伤痛。
周遭的侍从已是退下,幽幽的烛火摇曳。
除了两人的对话外,一片幽寂。
木兰觉得满心疲惫,如今她什么都没了。
深陷宫内的争斗,因她何大娘一家被杀,师傅为救她而死。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上战场,她再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
“你如今的状态绝非适合去战场。留下。”
木兰神色执拗,绝不妥协。
拓跋嗣看了她许久,直到她的眉眼深深刻在眼底。
“请圣上成全!”
木兰话落,未听到回应,麻木的心已是再无他感,转身离开。
下一刻腰被一双大手揽住。
他从身后将她拥入怀中,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木兰不想挣扎,神色异常冷静。
“别这样。阿兰,你还有我。”
他的声音暗沉而沙哑。
过了半响,耳边传来一句极轻的话。
“阿兰,对不起。”
木兰原本厚厚的一层伪装突然崩塌开来。
父母离去后,她学着看淡一切的离开。人生如过客,所有的相聚最终都会离别。可是她无法接受本应该留下的人却因自己一个个离开。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自己。
她用那么多的力气告诉自己,不要懦弱下去。
可当听到拓跋嗣的道歉,一切的强撑全部瓦解,所有的委屈悔恨滔滔随着泪水涌出。
木兰咬唇,任凭泪水滑落。
拓跋嗣缓缓将她转过身子,揩去她的泪,抵住她的额头。
“不要去,我不能再让你陷入危险之境了。我再也无法忍受面对失去你的恐惧。”
木兰眼底残存着泪珠,唇抿得紧。
“我不会死。这次并非国家需要我。而是我需要这个国家。”
即便这场战争不需要她就能胜利,可她依旧会心存愧疚。
最后一次,为了保卫属于他们的土地。她必须去,一定去!
拓跋嗣沉默看着她。
最终捏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了一下。
“若是伤了半分,那你是问。”他说。
木兰沉默,抬眼却看到他眼角有些湿润。
——
微风习习,乌云遍布。
这是她离开的第十个的夜晚。
拓跋嗣站在木栏边,望着被雨水激起丝丝涟漪的湖面。
“主子,那边传来消息,长孙将军他们已是入了柔然境内。”
青枫立在其身后道,看着主子这般,心底低叹。不知是多少次看到主子一个人这般。
拓跋嗣垂眸,喉结微微滑动,捏在木栏上的手不自觉屈起。
“时刻注意那边的动静。”
柔然大军已至雁门关,距离王都已是极近。
再过十天,应当不会有事的。
她也会无事的。
拓跋嗣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不知为何这几夜总是在梦中梦到木兰。
梦中的场景还是在桃花县后的山上。
星辰当空,他们二人并肩躺在一片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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