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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摇头。
“多亏了这位朋友,那人已经被革职了。自然不必再怕他了。不日我们便可以再回去了。”
张元与杜若兰对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
木兰瞧他们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拓跋嗣如今乔装成一满面胡须的壮汉,与先前模样大不相同。
为了避免多事,还是不知为好,木兰思衬。
“木兰,你为何又会出现在此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杜若兰问。
彭彭挣脱母亲的怀抱下来,看着爹娘与面前两人相熟的样子,也放开了胆子上前抱住拓跋嗣的腿,欲图抓他的胡须。
拓跋嗣看着他肉乎乎的小手抓来,双眉轻皱,没能让他得逞。
“此事说来话长。如今要事在身,我也不能在此耽误过久。待我把事情交待完再与你们诉说。”
既然木兰开口,杜若兰也不好再追问。
“若是我们能帮到的地方,你尽管说来。”
哭声传来,惹得木兰看去。
原是彭彭抓不到胡子,哭着闹人。
木兰嗔怒瞪了拓跋嗣一眼,拓跋嗣轻笑了声。
杜若兰把小孩抱回怀里,安抚了几声,又对着木兰温和道:“木兰姐,怎么也没听你说思思姑娘如今怎样了?之前你说在废墟里未见有什么骨骸。”
木兰与拓跋嗣皆是一顿,四目相对。
木兰眼神不自觉飘落在某人身上:“自那以后,我便再未见过她了。”
张元拍了拍木兰的肩膀。
“莫难过,若你二人有缘迟早会再相见。”
拓跋嗣唇角微微上扬。
木兰瞧着他模样,气又差点上来。
——
夜半时分,木兰告别张元等人,与拓跋嗣一同潜入西城驻守的营内。木兰身子本就高挺,扮作一般的士卒进入也并非容易令人起疑。
为了行动方便,木兰便与拓跋嗣约好她混入军营,把信件以及信物送于匹侯钺帐内,便出来与他一同离开这里。
尽人事,听天命。
若是被柔然的士兵抓到,即便她并无恶意恐怕也难逃一死。为了将风险降至最低,他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此事如计划那般进展的十分顺利,今日她便听到主将一旁的士卒私下里谈论今日匹侯钺会与下属在主营众议事,恰好给了她机会能把东西送进去。
木兰顶替了原本今日在匹侯钺帐外守卫的将士,趁着一旁同伴打盹的空,悄悄进去把信件放在了匹侯钺枕下。
一切做好后,便听身后一声轻喝。
“你在做什么!”
木兰浑身僵住,抬眼看去。
一身着黑裘男子踏入,面目阴柔,眸色冷厉。
“小的刚才听到帐内有些动静,便进来看一看。”
木兰颔首恭敬道,僵硬的后背微微向前。
未料到,听他轻哼一声。“下去。”
木兰低头缓缓走出,未能想到此人能轻易令自己离开。
罢了,不再想那么多了。此事已然做成,便是无愧于公主了。
换班时期,木兰便趁机离开。
离开营地几里后便看到不远处等待着她的那抹身影。
木兰心底一暖,快步上前,还未开口手掌便被他握紧。
晨曦穿破黑夜,白昼即将来临。
二人快马在道上疾驰。
木兰侧眼掠过他的神色,自刚才他便一言不发,到底是怎么了。
“你来之时,身后有人追踪。”
拓跋嗣压低了声,目不斜视道。
木兰后背有些发凉,难怪刚才他一言不发拉着她就上马狂奔。
“再等等,快甩掉了。”
木兰点头。
这个时刻已然天亮,他们已经进了西城,街道上的路人还很稀少。
身后的马蹄声突然响起。
木兰与拓跋嗣快速弃马,藏在暗处。
身后的那行骑兵赶来,看到已是无他们的身影也慢了下来,在首的那名男子示意眼神,身后的骑兵左右搜寻。
木兰看了眼藏在对面的拓跋嗣,紧紧咬唇。
保佑,此番他们能顺利度过。
拓跋嗣绝不可葬身于此!
他们藏身处隐秘,极难被发现。那行骑兵搜索了一圈未发现身影后汇报。那男子蹙眉了片刻,正欲转身离开。
倏然听到一阵声音。
眸光寻去,只见前方一妇人骑着一骡子,拉着后面的木桶缓缓前行。
男子眸色微变,这个时辰上街是不是早了些。
暗处的木兰见来人,身形倏然僵住。
何大娘!
她怎么来了...临行前她分明嘱咐过,不要出来否则会引来祸患!这个时辰来街道上,定是会引起那将领的怀疑!
如此...何大娘一家便会被牵连!
木兰头皮发麻,冷汗直直顺着脸侧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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