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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序被那样一双冷冽的眸子盯着,倒也不觉得如何。只是许伽口中显然提到了另外一个人,这让他不免有些诧异。
他对于周围的人、事、物关注度都不高,眼神里的漠然也是真漠然。被他看在眼里的人不多,许亦佳算一个,因为多少带点法律和血缘上的关系,作为名义上的长辈,他也不能真把人晾在一边不管。
换句话说,白菜还没熟呢,总不能在眼皮子底下让人拱了。
基于许伽的那句近乎宣战的宣言,季时序屈膝坐起,抬了半边眼皮,与之平视:“看上了?”
许伽一下怔愣住,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问。
毕竟严格说来,他和季时序的关系还没到兄弟之间无话不谈的地步。
搁几个月前,两人都还有点一山不容二虎、王不见王的意味,只不过因为吴志豪他们作死要代他“调。教”季时序反被轻松撂倒、挨个干翻,才使得他不得不出面化解干戈,勉强达成表面兄弟的和谐状态。
这几天转来一个许亦佳,还有点要把表面这层维持友善的窗户纸撕破的意思,当着他的面天天绕着季时序转悠,他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气不顺。
见许伽久不回答,季时序掂了掂手里的凉茶,又换了个问法:“你为许亦佳打抱不平,是不满我不喝她的水?还是不满她给我买了水?”
“……”许伽沉默了两秒,慢慢点了点头,也跟着席地坐下,说:“都有。”
他看向已经坐回看台,歪着脑袋听李桃和王薇语她们聊天的许亦佳,又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认真来算,应该是远房亲戚关系。”季时序没想隐瞒自己和许亦佳的关系,许伽问了,他也就答得轻描淡写:“她爸爸是我一个远房堂哥,她叫我小表叔。”
“她上个学期刚从帝都转到江城先锋读书,如果我没猜错,她这次来庆北,是听了她那位许老太太的话,帮忙监督我学习和学校生活来了。”
“许老太太……”许伽垂眸沉思了一秒,想起曾经听人八卦过的某段属于另一个许家的秘辛,问:“城南许家?你改过名?”
江城有两个许家,一个城南一个城西,上一辈促成联姻的日子也差不了几天。他家是城西那个,跟陆家联姻。城南那个,跟季家联姻。
两次联姻的结果都不算好。他家是大难未临就各自飞了,只是没离婚,项目上的合作还维系着。季家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项目因时事而完全暂停,还好端端地因为车祸折进去一个女儿,外孙也不好意思捞着,灰溜溜地举家南迁,去了新加坡。
不过许家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在许博远娶了婚外情对象为妻后不久,他自己被许老太太扫地出门,赶去了国外。他与前妻所生的儿子许叙也在许老太太的默许下改名换姓,俨然一副与他断绝父子关系的架势。
两个许家,两桩婚事,都是佳话变笑话,成为那段时间内被江城交际圈里翻来覆去来回传阅的头号豪门秘辛。
许伽听他们嘲讽自己家时,避无可避也听了隔壁城南的许家,对他们口中那个改了名的许家少爷还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现在听季时序的话里的意思,似乎他就是传中那位许叙。
“不用这么委婉,我不讨厌许家,我只是不想跟许博远沾上关系,所以也不想见到那边的人。”季时序轻嗤了一声,重新回到第一个话题:“你确定喜欢她?”
许伽也没打算揪着他和许亦佳的关系不放,点到即止,配合着转移话题,说:“还好。如果这辈子一定要喜欢一个人的话,我会选择喜欢她。她身上的味道,不讨厌,还怪好闻的。”
季时序挑挑眉:“味道?”他怎么没这印象?
许伽:“别问我怎么形容,我描述不出来。总之挺好闻的,只有她身上有。”
季时序:“……”
篮球场上传来教练集合的哨声,季时序也没再费神想许亦佳身上有什么味道。他拍了拍手,站起来,将那瓶凉茶递给许伽:“许亦佳是不是你的,由她自己决定。这瓶水,可以是你的。”
许伽只觉眼皮抽了抽,跟着站起来,淡淡瞥着他:“谢了,暂时用不着。她给你买的,你就收着。”
。
打完球后,学生一哄而散,三三两两结伴同行,或者去食堂吃饭,或者回宿舍洗漱。
庆北中学对待学生一视同仁,硬性规定全校住宿,哪怕学生家就在校园边上都不得通宿。不过校园基础设施也很齐全,光是食堂就建了三栋,五层楼,各类餐点菜系应有尽有,基本满足学生对饮食的需求。
三个食堂都在宿舍楼边上。
许伽带着吴志豪他们吃完饭,按照以往的习惯,应该是回宿舍冲个凉,再躺半小时,躺够了再去教室上自习。
这次有点奇怪,他还去了位于宿舍楼另一边的校园超市。
“这真不是一所贵族私立中学超市该有的格局。”吴志豪一脸嫌弃地打量着超市里那少得可怜的几排货架:“人家乐事都出多少口味了,这里还他妈就‘原味’和‘黄瓜’。它就是仗着学校就它一家独大,所以又贵又烂,还死性不改。”
谢彬呛声:“校长说了,学生饭吃好了就成,零食不是好东西,吃多了容易导致青春期发胖,就像您现在这样。您老有意见,可以去校长办公室提。”
吴志豪:“我就不提,我没东西吃,你也没东西吃,凭什么我一个人去校长室挡枪子。”
孙博无奈扶额:“你们能不能别每次来这都要演这一出?”
许伽对此熟视无睹,径直走向那两个移动冰柜,精准地从里边抽出一款品牌凉茶,回收银台结账。
吴志豪瞅着冰柜里那个唯一的缺口,咦了一声:“伽爷怎么拿它了?他不是不爱喝这个吗?说是一股子药味。”
许伽头也不回,扔了一句:“我好奇,想尝尝味,不行吗?”
谢彬拉开冰柜门,摩肩擦掌:“那我也买一瓶尝尝味儿,刚才转学生妹子就给时哥买了这个牌子,难不成它家换口味了?”
结完账,谢彬刚走出超市,就迫不及待拧开了凉茶盖,往嘴里倒了一大口。
下一秒,喷旁边花坛里了。
“艹!还是那股熟悉的中药漱口水味!”
吴志豪站得离花坛最近,不可避免地被他喷了半个手臂,接过孙博递来的湿纸巾一个劲地擦,边擦边骂:“伽爷是为了许亦佳想尝味道,你凑个屁的热闹!”
许伽手里捏着那瓶还没开的凉茶,静静地看着他,嘴角还含着一抹浅笑,眼神玩味。
吴志豪动作一顿,满脸怒气转为讨饶的笑:“伽爷我错了!”
许伽:“先别急着道歉,有个事要你做。”
他看着从食堂出来,正往这边走的姚菊香,说:“走吧,跟班主任聊聊天。”
。
许亦佳对于这段发生在男生宿舍楼门口的过往一无所知。
第二天,她跟李桃在食堂吃了早餐,有说有笑地踏进教室。
离上课还有些时间,教室里的人不多。
属于李桃的座位上,多出一个人。
或者说,是原先她的座位和许亦佳座位之间,凭空插。进来一个人。
“早上好。”座位中间的少年冲两人勾唇轻笑:“第一次做前后桌,给你们准备了一点见面礼。”
许亦佳和李桃依言往自己的桌上看去,的确各自多了一排益力多和奥利奥、“黄瓜味”薯片……
李桃本来还板着脸有些生气,见到零食,脸色马上转好,笑眯眯地撕开薯片包装袋,吃得“咔嚓咔嚓”响:“没事没事,大佬放心坐,坐一辈子都没关系。”
许亦佳第一次遇见这样的“见面礼”,一时不知道怎么婉拒,呐呐地道了声谢,在心里偷偷又给自己和许伽记了笔账。
许伽挑挑眉,接受了她的道谢,翻开早就放在一边的英语周报,问她完形填空题。
李桃吃着薯片,看最新的芭蕾舞教学视频。
原本趴在桌上睡觉的吴志豪,忽然一把坐起来,扭头冲李桃大喊:“李桃你他妈一个艺术生,吃东西能不能淑女一点,老子正梦见吃佛跳墙大餐呢,就被你哐呲哐呲地吵醒了!”
李桃被他忽然一吓,薯片袋子都差点没拿稳,摔出几片碎屑出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吓人。你忽然冒出来干嘛?我都不知道你在这里,突然冲出来一张大脸,吓死个人。”
“我跟伽爷同桌,伽爷坐这里来了,我不坐这我能坐哪?”吴志豪气得直哼哼:“座位都是老子跟姚菊香申请换的。”
“好端端的,换什么座位啊。”李桃扁扁嘴:“这里只欢迎许大佬,不欢迎你。以前亦佳没转过来的时候,你一个在后排照样坐得好好的,现在继续回后排去呗。”
吴志豪一口拒绝:“不行,我忽然近视了,坐后面看不清,不利于学习。”
李桃冷笑:“一个稳居全年级倒数第一王座的人,以学习之名申请调座位,本年度十佳笑话之首了。我建议班主任直接把你提到讲台旁边那俩宝座,充分满足你对学习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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