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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多事之秋”,而大周的这个春天,也不太平静。
先前西北爆发的祸乱灾疫未平定,南方一带又起了丝纷争。
勤王南下募集善款,得到众多乡绅的支持。启程北上,却遭遇了沉船,连船带货,全军覆没。百姓正哀伤着,却有人发现,那做了标记的货物,却偷偷出现在了官府。
而此时又传来消息,北方的灾情愈发严重,本应第一批到的货物,此刻却迟迟未到。有府衙的师爷瞧不过去,偷偷说出了真相。
朝廷上下莫不是一片腐败,贪的贪,敛的敛。
“清君侧”的名号几乎是一下打响,众人盘算着,这担大局的人非南下的勤王不可。而勤王却是再三推脱,诸多劝解,他们劝了数日,才勉强应下。就算如此也再三强调,不可伤及无辜百姓,见着了陛下,也一定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一时间更有人将“勤王”称为了“贤王”。
而话题中心的人,正在一座小院里,悠悠的品着茶,听着莫乙沙的赞叹:“王爷果真是高,百姓愚昧,随便糊弄就信了,如此一来距离我们的大业就更近了一步。”
勤王也露出了笑意,反问道:“你们那边如何了?”
“王爷放心,顾宗武和顾铮皆被灾情给拖住,和我们打起来也是有心无力的。”
“这两人都是狐狸,还要再小心点。”
“王爷说的是,只是那贵妃娘娘,又该如何处置?”
“晾了那么些天,想必也该想清楚了。”勤王说完放下茶盏,站起身子,走进了守卫森严的一间院内。
最中间的一间屋子上了锁,窗户被封的死死的,只留下几个小孔透气。进了内,装潢却是一片奢华。勤王看了眼没有动过的饭菜,笑道:“娘娘又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饿着了本王反倒不好跟顾将军交代。”
倚在床边的女子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也有些沙哑,“勤王又何必在这痴人做梦,倒是早早死了这条心,造反是什么下场,想必你也是清楚。”
闻言勤王只是一笑,“造反?不不,百姓都在喊‘清君侧’,本王只是迫于无奈,被推上位的而已。本王是一片为国为民,其心可鉴啊。娘娘失踪了这么些时日,可见陛下着急过?在陛下眼里,娘娘不过是可利用的棋子。又如何值得娘娘一片真心?”
“顾令筠”却只是冷冷哼了声。
“若娘娘真的敬酒不喝要喝罚酒,怎么也不愿写下信,本王也不是没有办法。不知顾将军见着了娘娘的手指,又会有何感想?”勤王的脸色冷了下来,半是威胁的说道。
“顾令筠”却是偏过头来,认真打量了他一眼,“王爷真的以为自己赢定了吗?”
勤王心突然生出一丝不安,“这话是什么意思。”
床上的人却不再理会,闭上眼扭过头去。
……
***
“娘娘,到你了。”黑子落在棋盘上,又吃掉了几粒白子。
“这里哪有什么娘娘,‘贵妃’不是被绑去了勤王了那吗?”顾令筠皱眉边苦思着对策,边应道。
那日慧仁一提暗道的事,萧昱珩就想到了这事。
暗道狭长,若大规模派刺客怕不是一件易事。但在没有预防的状态下,掠走一个人那就容易得多。
至于这人是谁,想想就能猜到。
时至今日,勤王也还是不愿放过她这枚“棋子”。
萧昱珩当机立断,在天露寺那日就派了人乔装易容假扮她回宫,而真正的顾令筠则一直藏在了寺内。
被保护得层层重重,甚是无聊,当慧仁提出下棋赢了他就给她讲一个故事,顾令筠几乎是立马应下。他是萧昱珩的亲舅舅,这事她是知道的。而且看情况,此“故事”可非简单的“故事”。
顾令筠集中精神,却依旧节节败退。
棋盘上的白子所剩无几,顾令筠一摸,自己已经没棋了,沮丧的表情尽显。商量的语气问道:“这个故事可不可先说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了。这样我有个念头,回去一定刻苦练习,将来等赢下您了,再告诉我全部,好不好?”
慧仁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好,那就告诉你一点点。”
像是陷入了回忆,目光看向了远处。“从前有个姑娘,母亲早早去世。虽然有父亲和两个哥哥,但家里上下都是靠她打点,顺带照顾起了年幼的弟弟。小小年纪,处事稳重得却像个大人一样的。”
“她出身武家,早早丧了母,又因族中没有亲近的长辈,世家女孩们该学的东西,都没人去教。到了适婚的年纪,竟然没人上门求亲。后来她遇到了一个男人,这个人待她温和有礼,百倍呵护。尽管那个男人已有妻室,她却不管不顾,嫁了过去。”
“这个男人身份有些特殊,是个皇子,但不太得宠。妹妹嫁了过去,哥哥定要替她谋划。姑娘的父兄立了许多功,男人的地位也跟着升起来,最后登上了皇位。幸运的是,他待那位姑娘依旧不错,还有了两个孩子。”
“但当那个男人的地位稳固了,他开始忌惮姑娘父兄的势力。最后一场苦战中,姑娘的父兄赢了,但男人却下令派来了别的军队要屠城。姑娘的父兄自是不愿,但却被男人以姑娘和她的孩子相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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