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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涣后退半步,手摆在胸前:“你误会了。”
韦大夫抱紧竹篓,拍了拍湿淋淋的衣衫下摆:“你们想得到河道有问题,我作为神医肯定也想得到。去哪儿犯不着告诉你们,我的事你们也别管,咱们安心治病各管各的。”
周涣看着他趾高气昂的模样本想教训教训。明明是自己救了他,居然还这么大脾气,一句谢谢也不说。但师父还在这,只有作罢。取完水样,师徒二人折回霍大娘家交给兰成。
春末夏初,夜比以往浓重许多,像化不开的墨,衬得星子愈发闪烁。
霍家村不比余杭主城,云湦少了纵酒走马的乐趣闲得淡出鸟,百无聊赖下捅了捅周涣,道:“师弟,我俩要不要打个赌,若你敢现在去打断孟师叔的冥坐,我敬你是条汉子并奉上一两黄金。”
周涣怒道:“要命还是要钱我很清楚,而且干嘛要你的钱,我有……”
“你有什么?雨师姑娘不是被你气走了?”
“……云某人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嘿,这不是看你又没心没肺了想提醒一下你嘛。别急,师兄不是落井下石,师兄只是想给你支招,毕竟你日后还得带着雨师姑娘四处游历,既然同为伙伴,三天小闹五天大闹的云游也变成折磨了,更何况孟师叔委托在前你俩还不能彻底分道扬镳,这样多不划算啊。”
云湦看热闹不嫌事大,正琢磨怎么调剂二人感情,烛火一闪,传来院外大黄的吠叫,孟惊寒睁开眼睛。
云湦乐得抚掌道:“得了得了,大黄成了一条汉子,改日我送上黄金十两!”
扑通一声,滚进来的是韦大夫那厮。
韦大夫嚎道:“兰先生?是叫兰先生对吧,兰先生啊救救我吧!”
兰成放下医书:“慢慢说。”
韦大夫痛哭流涕。原来,今天他吃完晚饭,送完汤药,照例去河道散步消食,突然发现一处河畔游着几条乌漆大黄鳝,极长,极肥,登时食指大动。
“河道有黄鳝?贫道方才救你怎么没看到?”
韦大夫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孩子家家别打岔,你先听我说完,那是我看走了眼,那不是黄鳝,是水蛇,我一摸,嚯,你猜怎么着,它咬了我好大一口,我就栽水里了……”
他望兰成如望观音,露出肿成猪蹄的手,泣道:“我回去后就上了药,可这手还是疼痒,水蛇没那么大毒性的,怕是水里有毒,把我也感染瘟疫了。我听他们说你是兰先生,我觉得先生这个词配不上你,应该喊你兰大菩萨,大菩萨在上你救救我,救救我……”
周涣乐道:“嘿,满屋子修道人士你在这说大菩萨。而且,连水蛇和黄鳝都分不清,你怎敢自称大夫?”
韦大夫似想驳斥,疼得眉毛都皱了,兰成握烛提针的手一顿,歉笑道:“韦兄可是忘了消毒?兰某验了,河道之水未受污染,应是不会感染瘟疫的。”
“啊?是吗?”
兰成微微一笑,给他消毒上药。
烛火摇曳,周涣在画灵符,云湦在拿金元宝逗大黄玩,孟惊寒继续打坐,都是白天被他甩过脸色的人,韦大夫觉得有点挂不住,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各位,我看你们白天在调查水源,是不是?”
周涣放下朱砂笔。韦大夫咽了口唾沫打干哈哈:“其实你们不用调查了,我来这七天,啥都看了,都没问题,就是人有问题,解决不了的,你们还是趁早离开吧。”
周涣并没指望这个连黄鳝与水蛇都分不清的大夫,继续画灵符。
嘎吱——在院外逗大黄的云湦推门而入,道:“师叔,兰先生,霍大娘醒了,嚷嚷着要去救儿子,怎么也拦不住。”
“哦?”
“疼疼疼疼,兰先生你轻点——”韦大夫挣扎,“霍大娘,哎霍大娘也是苦命哟,儿子半个月前失踪了,后来村子又起了瘟疫,太多人死了,老人家受不得刺激,就有些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整天嚷着要救儿子,你说他儿子都失踪了,哪来的尸体?”
“还有这等事?”
院子篱笆传来关上门的声音,大黄叫了两下——霍大娘出去了。
“遭了,怕是去寻她儿子了。”
“涣儿。”
“是,师父。”
兰成叹了口气放下药包:“你与节清二人勿打草惊蛇,跟上她便是,老人家心弱体虚,受不得惊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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