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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下药
他温和地笑起来。
“不知是哪个殊?”
徐碧琛背对景珏, 目光桀骜。
“当然是…静女其姝的姝。”她声音又软又柔, 是绝对的乖顺甜美。
“好名字。”他低笑一声,直直望向景珏,道,“此处喧闹, 可否请景兄移步,到里头一聚?”
景珏不着痕迹地将徐碧琛挡在身后, 作了个请的动作。
三人前后而行, 回到青桔室。
徐碧琛不肯进去, 说要在门口替他们把风。景珏拧不过她, 给她搬了个椅子, 让她坐在走廊中。
她巧笑倩兮,推着景珏往里去:“快, 赶紧进去, 谢大人还在等着您呢。”
把两扇门合上,脸上挂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他们相会谈的是什么,猜都不用猜。
后宫不得干政, 尤其是她出身敏感, 进去反倒碍手碍脚, 给人家留下话柄。
这点自觉她还是有的。
不过,现在得到的线索已经够多了, 就算不听,她也能推测出目前的状况。
谢云臣鲤跃龙门,成了当朝最受皇帝青睐的权臣。派他出来巡视, 只能说明所查之事非常重要。仅仅为了调查一个知府?不可能。
太平府离京最近,来查这里,一定是想探寻新令的实施情况。
年轻帝王踌躇满志,怎么能忍受自己出台的政令得不到推行?
只是,单太平一处府就有如此多的问题,改革之路的艰辛可想而知。徐碧琛一点也不意外,多年的韬光养晦,早将商人们养肥,官商勾结之事已成常态,要是改革一帆风顺那才不正常。
她虽站在徐家立场上,力保家族不受风波侵袭,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觉得现状很好。曾经去三叔的地里陪表哥收过租,也见过农民的不易,所以,从那时开始她就隐约意识到,世道迟早会变的。
如果数以万计的百姓活不下去,国家也无法维持运转。因为土地矛盾而引发的农民起义,难道还不够多吗?多少个王朝因此覆灭,多少战争因此而起。
到那时,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在大是大非面前,个人得失算得了什么。
可理解是一回事,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愤怒又是另一回事。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谢云臣有些针对徐家。为什么呢……难道他被徐家的人欺负过?
“嘎吱——”
门从里面被推开。
徐碧琛抬头时,又是一张秾丽绚烂的笑脸儿。
不管如何,皇帝的枕边人是她,轮不到谢云臣撒野。
“是不是等得无聊了?”景珏心疼地将她扶起。
她晃晃脑袋,乖巧地说:“只要是等你,都不会无聊。”
晓得她恶趣味发作,存心腻味人,景珏还是忍不住‘砰砰砰’心跳。他不想让谢云臣看到她的样子,伸手,挡住她闪烁微光的眼眸。动作永远比思想更快,等他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已经将她的小脸遮住了大半。
他转头,对谢云臣说:“光有点亮,怕她眼睛疼。”
这话还是没什么说服力,谢云臣却轻飘飘掠过,只当没看到他的举动。
“时候不早了,您请回去吧。既已得了准信,云臣定会尽快处理好此事。”他恭敬道。
景珏望了眼窗外,红霞浮在天边,确实该启程折返了。
“云臣。”他表情严肃,郑重其事地说,“一切从严,绝不姑息。”
谢云臣抬眸:“无论是谁?”
“无论是谁。”
他便畅快一笑,朗声道:“谨遵圣意。”
君子端方,温良如玉。他说话时,如珮环相击,掷地有声。
*
深夜,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守门的执戟郎欲挡,为首的马夫亮出一道令牌,几人脸色大变,纷纷匍匐。
马车驰进宫门,行了没多远,停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里伸出,撩起帘子,弓腰钻出车厢。那人轻轻落地,在月色下,更显风姿隽爽。
他背上牢牢挂着个小小的身影。夜风一吹,她便不安地扭动起来。
景珏一手护住她,步履稳健,不愿惊扰她的好眠。
到了披花宫,他作了个‘嘘’的动作,不让宫女乱动。亲自替她解开衣衫,送进被窝。
少女睡得很熟,脸颊红扑扑,手里还死死地拽着那柄让她出够风头的折扇。
他尝试拖动扇柄,纹丝不动。
“还挺有力气…”他喃喃道。
硬拽拽不出,那就换种办法。景珏把手伸到她腰间,轻轻一挠——
她朦胧间呜呜几声,手不觉放松,下意识去捂腰。
抽出扇子丢到桌上,景珏松了口气。
总算把这小祖宗给收拾干净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简单擦了擦身子,景珏也准备上榻,他刚换上里衣,就听周福海在外头低低叫唤。
大半夜的,周福海不敢惊扰他,除非有什么大事发生。
景珏怕传他进来说话惊醒徐碧琛,便披了件外衫,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
“何事?”他压低声音问道。
周福海一脸苦相,小声说:“栖凤宫那边来了许多次,都被奴才挡了回去,刚刚又来了。”
万岁爷不在,他难道去给皇后娘娘玩儿个大变活人的戏法吗?哎,苦了他这做奴才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皇后懂礼数,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半夜如此急切地寻过他。
景珏恐她患了急病,脚步匆匆,不忘回头叮嘱:“去找太医,快。”
等他加快步子到栖凤宫外时,见宫内外一片漆黑,更是觉得不妙。他抓住守夜的宫女,那两个丫头惊慌失措,话都说不利落,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到。
景珏直接推开门进去。
房里点着两根蜡烛,烛火交缠,映出皇后病怏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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