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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蜡烛左右闪了几下, 燃尽了它最后一丝光亮，随风而逝。

次日，前一晚虽疲倦不堪，但无忧还是准时醒来了，随着李世民踏上返回长安的路程。

途中歇息的时候，无忧看着正在和弟弟玩闹的李承乾，她暗自思索了片刻，走上前唤道：“承乾，青雀，阿娘有一件事要问你们，你们愿不愿意回答阿娘？”

李承乾立即停止了玩闹，乖巧地回道：“当然愿意，阿娘请问。”

“在我们离开洛阳之前的那几天，修媛娘娘可有去长生殿看过你们？”无忧要问的就是这个。此事在她心里一直存疑，李承乾年幼不知事，但也正因如此，他才不会伪装，自己所看到的会如实说。

李承乾垂下眼帘露出深思的表情，他身旁的李泰看了他一眼，对无忧说道：“阿娘，没有。”

“对！”听到李泰的话，李承乾很肯定地跟着点点头，有条不紊地一一道来，“阿娘，修媛娘娘的确常来长生殿看望过我们，虽然承乾已经记不清是几时，但是离开洛阳之前的那段时间，修媛娘娘绝对没有来过长生殿，四弟和承乾都知晓的。”

听闻此言，无忧不禁心下一沉，裴妍果然是在说谎，此行返回长安必有阴谋。

无忧俯身将手分别搭在李承乾兄弟俩的肩膀上，慈眉善目口吻温和道：“承乾，青雀，你们答应阿娘不要将今日所说的话告诉别人，好不好？”

“好。”李承乾兄弟俩一口答应了下来。

见此，无忧舒心地笑了笑，摸了摸他们的脑袋，直起身来时看见不远处凉亭里坐着的两人。

无忧吩咐侍从照看好李承乾两人，自己和云裳向着那凉亭走去。亭中坐着的人自然是李世民，而在他身旁的人却与往日不同，不是她的四哥长孙无忌，竟是褚遂良。

无忧来到亭中，朝褚遂良微微颔首以表敬意，随即便问道：“你们可有看见我兄长？”

说起来，无忧好像有一整天没见到他了，连同虞乐仪也是。若是在以往，李世民每天必定会有一段时间是和长孙无忌待在一起的，无忧若要寻兄长，只需找李世民即可。

更何况像这般闲暇之际，李世民定会与长孙无忌对坐饮茶，谈笑风生。

“皇后不知齐国公已不在此地了吗？”回应无忧的是褚遂良，他听到无忧的问话，神情虽无变化，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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