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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太把你当回事吗？”

陆薄言皱了皱眉，煞有介事地想了半天，说：“倒也不是这么个意思，当然，如果你能把感情和工作同时兼顾，那再好不过了。”

“陆薄言，你有时候真的清醒得有点残忍。”

陆薄言笑笑，这是我俩惯有的相处方式，没有办法，跟一个理智的人生活在一起，连自己的感情用事都渐渐退化了，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件好事，至少陆薄言在一步一步，用他的方式教会我如何在感情中独立。

我答应了杰西，倒不是因为陆薄言那番话，而是因为杰西肯这样提携我，使我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他的诊所里，有很多比我有资历比我聪明的年轻医生，但他偏偏选了我。我不否认这里面也许有陆薄言的原因，但我宁愿相信，是我的资质尚且还过得去，才让杰西对我有了些许关注。

飞机落地，南城阳光明媚，太阳毒辣辣地照在身上，晒得我满脸通红。我扭头一瞧杰西，这家伙长袖衬衫整整齐齐地穿着，看上去依然一派绅士，完全看不出一点点燥热。

在去往医院的途中，杰西告诉我，有位故人常年在医院治疗，大约已有两三年了，怕是过不了这几天，他想来送他最后一程。当我问是男是女时，杰西却沉默了。以女人的第六感，我几乎可以肯定，能让杰西这么千里迢迢赶来的一定是个女人，她在杰西心中一定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据我所知，这场即将在南城举办的学术交流会，杰西原本是推掉了的，若不是突然要回国探病，他也不会拒绝之后再接受，所以他来参加交流会真的只是“顺便”而已。

那个女人就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听她的家人说，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将近一周了，在最近的一个月里，她的病情突然直线恶化，连医生都束手无策，每天只能靠打营养针持续吊命，连家人看着都心疼。

我在重症监护室外等待杰西，杰西进去了五六分钟就出来了，他的表情怪怪的，可又说不清哪里怪，我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类似于悲伤的表情。他见到我，勉强给了我一个微笑，可那笑比哭还难看。我突然想到，在过去那段艰难的岁月里，别人看到的我的笑，是不是正是如今杰西这种笑？

杰西一个人去了附近的餐厅，不由分说就要了许多酒，我担忧地站在玻璃窗外看他，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本是个年轻的男子，可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后，他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眉目间的倦意和痛楚交叠，衬得他分外憔悴。作为一个医生，他有良好的自我约束能力，然而此时此刻，大白天的，他居然在买醉！

我刚想进去阻止他，肩膀突然被人重重一按，我回过头惊讶地看着莫莉，她不是在美国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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