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沈安今天想做大胆的事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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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沈安今天想做大胆的事情

步蘅摇摇头:“我没什么想买的, 只是你南下一趟, 满打满算往返也要十几天,到时候我该怎么和你父母交差呢?”

沈安有几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放心,只要我不闹出什么天翻地覆的大动静, 我父亲巴不得再也不见我呢, 这半个月要是他问起, 你就说我去外面胡闹了, 别的你一概不知, 反正在他们心里我只会胡闹, 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他说这话说得习以为常,步蘅听了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被人这么在心里误会, 也就是沈安心大, 还能笑嘻嘻地说出口。

沈安吧该交待的都和步蘅交待好了,兴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让小厮们给他收拾行李,步蘅坐在自己的贵妃榻上,从果盘里拿了一串葡萄在吃。听着外面沈安闹出来的动静,衔英小心地问:“奴才这就去让外头安静些。”

步蘅却摆了摆手:“明儿一早,他就要走了,忍这一天也就算了, 再回来就是半个月之后了。”

他俩原本就不对付,像是斗鸡似的见面就掐,沈安把东西收拾完天都黑了,他走到园子里的时候, 正巧看见步蘅坐在秋千架上赏月,怀里还抱着那只白猫,沈安看见这猫就想起自己无辜惨死的常胜将军,脸上就忍不住气哼哼的,他走到步蘅身边:“喂!这回你开心了吧,半个月见不到我,再也没人气你了。”

瞧瞧,怎么有这么喜欢自找没趣儿的人,步蘅立刻点头:“是啊,我终于能清净清净了。”

沈安:好生气,我就不该问,我怎么这么多嘴?

“有几件事我得嘱咐你,出门在外,不要把所有的银票放在同一个地方,丢了银子是小,保命要紧。”

沈安心不在焉地听着,用脚下的靴子在地上划拉着土玩:“我知道了,我也要嘱咐你,我不在家你就不要总出门,万一有人垂涎你的美色,就糟了……”明明是关心的话,从沈安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怎么听怎么不是个味。

步蘅点头说知道了,沈安哦了一声:“那你早点歇着吧。”说罢就走出了园子。

从后面看,沈安的后背挺得笔直,月色之下显示出几分翩然与清雅来。步蘅收回目光,落回在自己腿上的猫咪身上,不知道她的思绪又飘到了哪里。

*

沈安第二天出门的时候,谁也没有惊动,他坐上马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府门,雾蒙蒙的空气里凝结着几分水汽,这么多年沈安向来是最喜欢排场的,家里的马车用的是两匹一母同胞的黑色神骏,马车的车厢都选用上等黄花梨,像今日这般轻车从简,几年来都是第一遭,可没来由的,他今日的心情,比以往哪一日都要振奋。

“六子,走吧!”沈安把帘子放下,倚在引枕上面,甚至吹了一声口哨:“把马车驾好了,爷要睡一觉!”

*

“夫人,二爷已经启程了。”

这一日步蘅醒得很早,微风从半开的茜纱窗外吹进来,她手边放着厚厚的一摞纸,上头都是像孩子写的一般一笔一划的大字,她收回目光放在自己手边的纸张上:“行了,难得也能清净两天了。”

整个府上也就剩下了步蘅自己,日子平平淡淡的,像是流水一样,步蘅已经提前吩咐过了,让随行的侍卫长于文每天写书信回来,晚饭时分,书信就送来了,步蘅接过来发现竟然是两封。

有一封的信封正面,写着沈安狗爬一样的笔记:“步蘅亲启。”另一封是侍卫长于文的信。

步蘅看着这个信封,甚至忍不住眼中都含了几分笑意,她指着信封对着衔英说:“你瞧瞧这人,还没会走就想着跑。”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把沈安的信封拆了开,里头是薄薄的一页纸,以沈安的文采,这一封信只怕是已经要让他搜肠刮肚许久了。

“今日宿在凉州城,买得上等白玉扇坠子一个,手感甚好,十分快慰。其余一切安好。”这封像小孩日记流水账一样的信被步蘅装回了信封里,而后又拆开了侍卫长于文的信。

“今天在凉州城,沈二爷买普通白玉扇坠子一个,被商贩骗说是羊脂玉,损失银百两,二爷怒极与商贩理论,若非有侍卫赶到,险些性命不保。”看到这步蘅差点笑出了声,“打肿脸充胖子确实是沈安的性格,你瞧他,不吃点苦头是不会老实的。”

衔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夫人从早到晚都保持这一个平淡的神情,可唯独读了两封信,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容,由内而外地透出几分生机来,衔英不知道步蘅说什么,只是跟着一起笑,而后问:“夫人要回信么?”

步蘅把两封信都收好:“有什么可回的,咱们等着看乐子就够了。”

第二天信传回来的时候,步蘅都已经要就寝了,她把手中握着的《四时杂物》放下,接过了两封信,沈安懂了几个字,就开始想要在步蘅面前炫耀,故而虽然写的字迹依然丑得让人不忍直视,他依然孜孜不倦地写了下去。

“今晨饮上等竹叶青一壶,远胜京城,有机会你也该出来看看,不要坐井观天。”

而于文在信中写:“二爷于酒肆沽劣酒一壶,饮后酩酊大醉,在马车上睡了整整一日。”

外头春雨萧疏,步蘅倚着床头看着信上隐带墨香的字迹,把信一起放进抽屉里,看着帐顶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浅浅地笑了一下:“怎么能有沈安这样的人呢?”有时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高兴的时候可以一点脸都不要,偏偏又总是在她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冒充大尾巴狼,好像生怕被她轻视了一样,可又常常弄巧成拙。

步蘅让衔英吹熄了灯,轻轻合上眼。

第三封信是第四天天明时分送来的,耽搁了整整一夜,沈安在信中写:“今日抵达姑苏城,买丝绢数十匹,苎麻十匹。一切安好。”

寥寥几句,看似平淡而没有波澜。

可当步蘅打开另一封信,于文却在信中写:“入姑苏后遇窃贼,损失白银五百两,官府轻商,报官无门,我等皆焦头烂额。”

沈安是二世祖,从来没有为钱犯过愁,京城里有前扑后拥的奴才们,自然也没人敢打他的主意,可来了姑苏城却不一样了,城中的小毛贼专门挑他这样的异乡人下手,好在他听了步蘅的话,没有把所有的银两都带到身上。

步蘅把信纸放下,心里也不算平静,沈安是咋咋呼呼的性子,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喜欢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可出门在外,竟然也学会了报喜不报忧,于文信里寥寥的几句话,已经描述了出他们耗费了怎么样一番周折。

有些人常年在温室里待得久了,早就忘记了自己可以成为直入霄汉的云杉,他只会知道自己也不过是娇花一朵罢了。

你知不知道,有些花只有经历了风吹雨打,他才能真正的生长出属于自己的鳞片。

*

姑苏城里的客栈中,沈安和几位立雪堂专供采购的管家们坐在一起,他把身上全部的银票都掏出来放在桌子上:“除去今天买完的布料,还剩一千五百两,我们还要买绸缎五十匹。”

这几名管事都是管理采买好多年的老管事,对于市场价摸得轻车熟路,故而每个人都摇了摇头:“二爷,您别怪咱们说得难听,绸缎的市价最低也得四十两一匹,那还是看在我们老几位的面子上,您想拿一千五百两去卖五十匹绸缎,只怕不行。”

他们说得也确实是实在话,沈安却忍不住把眉心紧皱起来:“就果真多一分利也不让了吗?”

其中一个管事叹了口气:“这几天二爷也瞧见了,在这儿卖布料的人多得数不过来,卖得人多了市场也就垄断不了了,这些商贩也是从农人那里收来赚个差价,利润已经很薄了。”

沈安沉思片刻,把桌上的银票收起来:“我再去想想办法,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他抬步就往外走,几个管事纷纷说:“若是有价格极低的商户,二爷切莫相信,那都是骗人的……”

沈安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我知道了!”

*

沈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那几个管事的在客栈外面等了很久,终于看见一辆牛车缓缓行来,车是板车,上头堆了很多绸缎,看数量约么有五十匹,沈安坐在板车上面,身上还带着茅草,驾车的人戴着草帽,沈安把怀里的银票递给他:“这位大哥多谢您了,往后再买布料,我还来找您!”

他从来都不是个有架子的人,如今和这车夫交流起来,大有几分称兄道弟的味道,而后他转过头来看着这些目瞪口呆地管家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愣什么呢?还不快来验货?”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拥而上。

有人提着油灯细细看来,忍不住抚掌叹道:“这料子竟然是极好,二爷当真只用了一千五百两吗?”

“这是自然,”沈安笑起来颇有几分得意,那玩世不恭的脸上闪着几分慧黠,那双眼睛在灯火照耀下亮得惊人。

大家嚷嚷着把绸缎拖进了客栈里,沈安回到自己的住处,对小六子说:“去去去,给爷打水洗澡。”

小六子替沈安把热水打来,沈安就把他赶了出去:“不用你服侍了,一会儿等我叫你就行了!”

小六子忧心忡忡地走了出去,可心里又有几分放心不下,忍不住趴在门缝去看,沈安背对着门口脱下了中衣,下一秒,小六子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唇,生怕惊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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