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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不在,这些话由她一个丫头来说其实是不太妥当的。但乐娇性子平和谦逊,对这些东西不是太计较。
“您不要看他风光的时候对您有多好,要看他落魄时对您有多差。”蓝莠收回手,编发已成。
“我知道。”乐娇轻声说,垂下眼睑。
前世的燕青,便是乖张到了极点。这功越累越高,仇家也越招越多。
大半老臣摇头,只说一句:“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可战功摆在那里,谁也不好参他。
他在平日是一个人,乖张狂妄;上了战场又是另一个,沉着冷静。
就这样,谁也拿他没办法。
这些,乐娇作为燕府的女主人,都是有听闻的。
在情爱之事上,他也甚少关注。
如传言所说,这府里头,确实是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的。
她一度怀疑,他是断袖。
燕青不可嫁,她许久前便定了心思。
可如今他这般招惹她,又是什么意思?
乐娇阖眸,再睁开眼时,似乎觉出了答案。
是恨。
正是恣意骄矜的年纪,忽而便愿意打开心房,碰见了能够话谈的朋友,却转瞬发现人不告而别。
因为被背叛,所以恨。
因为被背叛的是恶劣狂妄的燕青,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恨得偏执疯狂。
所以,是恨。
乐娇总觉得,如果只是恨的话,这股感情似乎被她判断得太纯粹太简单,有什么表露得很细微的事情被她忽略了。
可是,迟钝如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究竟是什么。
所以饶是存疑,她仍旧认为那是恨。
燕青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恨着她的。
若不是如此,怎么会将一个名字生生化成执念,把一双眼睛托入梦来,又将随手得到的发带系在手上——
三年。
他在战场曾因创伤数日高烧,整个人神志不清、意识涣散。
生死之际,他没什么遗憾。
只是他忽然想到,他还没能找到他的小瞎子。
脑中仿佛有火在烧,整个人都从额头开始滚烫、出汗。热气蒸着散不出去,像被丢入油锅。无处可逃的病痛下,人也愈发觉得黏糊难受。他的喉咙发干,双唇苍白得裂开,那双眼里却淌出一颗泪。
冰冷的,眼泪。
这滴冰凉游走过滚烫的肌肤,像刀子一样割开了他的皮囊,释放出里面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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