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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母同燕府白氏一阵寒暄，后者领着乐娇入了内院。

到了燕青屋前，白氏止住步子。

“燕青伤寒未愈，乐姑娘身子娇弱，怕过了病气呢。”她看似关切地说道，“不然就请姑娘在此稍等片刻？”

乐母闻言也对自家女儿使眼色，当然是不想她的身子出了岔子。

乐娇摇摇头，轻声说：“燕公子为了我才陷入险境，探望他应该是我分内之事。”

白氏看了看她，却没说什么反驳的话。一旁的婢女推开门，候着众人进去。

光线投进房内的时候，乐娇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随着白氏进门，乐母也拉着乐娇走入。视角变换间，少年的身影慢慢占据视野，使许多细节都展现出来。

面色苍白的燕青安静地平躺着，不是坐在树上的颓懒模样，没有掐着她脖颈的偏执神色，安安静静的，不符合她印象中任何一种样子。

乐娇在床边停住，碍着礼节还保持着些距离。

她第一次有机会这样看着他，不用在意他是否会被这样的目光惹恼，也不用害怕他步步逼迫的威压。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少年的睫毛很长。在他左眼的下方，有一颗浅淡得几乎不存在的泪痣。

据说，眼尾有泪痣的男人多情。

可是燕青不是这样的。

前世他踽踽独行二十二载，从不与人亲近。到了这一世，他似乎想要接近她，却一直被拒之千里。

白氏站在她背后轻声说：“燕青是我看着长大的，或许因为我是庶母，怎么也免不了生分。可我岁数在这里，有些事是看得出来的。”

乐母琢磨着是否要打断他们的对话，思忖片刻后还是没有出声。

乐娇垂首，隐隐也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白氏却止住了话头，问她：“燕青是个面冷心热的孩子，是不是？”

一旁守了整夜的墨玉直犯瞌睡，心说他心热不热不知道，对乐姑娘是特别的就是了。

床上的少年忽得启唇说了些什么，声音太轻乐娇没有听清。

“什么？”她略微附身，试图分辨那呓语一般的模糊词句。

“乐娇。”入耳的是沙哑不成音调的呼唤。

乐娇一惊，仓促抬首时，冷不丁对上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的、泛着冷光的眼眸。

她心生恐惧，下意识就想退缩想远离他，紧接着就被握紧了手腕，以不容逃离的力道禁锢住。

身后还有两家主母，乐娇说不出是什么心情，脑子如炸烟火般空白一片，就这么与他杏眼瞪丹凤眼。

“少爷醒了，快去请太医。”白氏最先反应过来，忽略了这一点不合时宜，吩咐在旁的墨玉道。

墨玉连忙答应，脚不沾地地冲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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