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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顿?”艾可倏地挺直身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奥兹,“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奥兹捧碗的手又抬高了一些:“怎么?出息了,就不稀罕师父的肉汤了?”
艾可拼命摇头,双手接过碗:“在我心里,师父的肉汤是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说完,她喝了一大口,温度刚好,不油不腻,味道一点儿都没变。
奥兹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别光喝汤,吃肉。”
穷地方,没那雅兴玩刀叉,艾可直接用手抓着吃,鲜嫩滑口,比城堡里的强几百倍。
徒儿吃得起劲,奥兹也不甘示弱,饿了大口吃肉,渴了大口喝汤,闷头啃,比谁快,师徒二人仿佛回到了从前。
结果自然也和过去一样,师父后来者居上,率先干掉了碗里的东西。
艾可心服口服地竖起大拇指,日子舒坦了,她的食欲却大不如前,一大碗肉竟剩下一小半,但师父讨厌浪费,她只能继续往嘴里塞。
奥兹放下碗,擦擦嘴道:“加入调查团可是为了找你兄长?”
艾可嘴里塞满了肉,说话不利索,她便点点头。
奥兹继续问:“找到了吗?”
咽下嘴里的肉,艾可抻了抻脖子,道:“没有。”
见徒儿碗空了,师父把它收回来叠放在自己的碗上面:“陪师父出去练练。”
“不行。”艾可拦住奥兹,“调查团的人正在全城搜捕你,弄出大动静,他们会发现的。”
奥兹抬首,房子低矮,瓦片东一片西一片,下雨漏水,天晴赏星,今晚天空有月无星,通过缝隙他们看到一只猎隼在头顶来回盘旋。
艾可指着它道:“这鸟,好眼熟。”
奥兹肯定地说道:“是威廉王子的猎隼。”
在王城的图书馆,在出行的路上,这只猎隼一直跟着,原来是威廉王子养的。
“它怎么知道这里?难道跟着我来的?”一柄双刃刀滑至艾可掌心,“我去干掉它。”
“没达到目的前,别暴露身份。”奥兹左手成枪型对准了空中的猎隼,“我知道你心中疑惑,但说来话长,你直接用眼睛看吧。”
“砰——”奥兹嘴巴里模拟着枪声,屋外的猎隼突然发出一声哀鸣,扑腾着翅膀在空中翻转,想逃却飞不远,好像风筝一样被人控制住了。
师父是来自白骨一族的咒者,刚才他并未发射骨弹,他到底是用什么击中鸟的?
奥兹吹吹食指:“你觉得我当年为什么要捡你回家?又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气哈出来的那一瞬间,艾可看到一根极细的丝线缠绕在师父指尖,和他头发一样的颜色。
那是什么,她最清楚。
不可能!
只有来自同一族的咒者才能繁衍后代,一个咒者身上绝不可能出现第二种咒者之力,而且师父的头发也不是黑色的。
“在某个地方,你们被称作纯种咒者,我们则是利用你们基因制造出来的混血品种。”奥兹右手张开,拉出五根丝线。
“利用基因制造混血品种?整个大陆有这种本事的只有死灵法师一族,可一千年前他们在与咒者联手驱逐妖魔时,几乎死绝了。”
“你不信我?”
“我没有怀疑师父,只是……”
“如果不是,我怎能扛住红泪一族的毒针,又怎么教你使用青丝一族的咒者之力。” 奥兹攥紧拳头,身体因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这都是拜那只畜牲的主人所赐,我要杀了他。”
说这话时,师父脸上眼中写满了痛苦与恨意,他一定是被强迫的!
普通人通过实验变成拥有两种咒者之力的混血品种,想必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
当权者们一边屠杀咒者又一边制造咒者,实在太可恶了!
师父的仇等于自己的仇,不管威廉属于个人行为还是国王授意,她要和师父一起讨回公道:“师父,我们去杀了威廉吧。”
奥兹望着艾可,好一会儿,才幽幽地叹道:“晚……了……”
“怎么会晚?合我二人之力拿下威廉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艾可迈步向前,却发现身上的丝线越缠越紧,她被困住了。
“你太小瞧威廉了。”奥兹左手猛地一拽,叫个不停的猎隼从空中摔了下来,口吐鲜血一动不动,为防止其诈死,他一脚踩爆了它的脑袋。
“你的同伴来了,我去会会他们。”干掉眼线,奥兹走向门外,“完事了,咱们再聊。”
擦身而过时,艾可看到师父脸上扬起了笑意,每次笑,他嘴角卷翘的幅度都极小,看起来特别内敛克制,很像她的父亲。
“师父,不要去……”不知何故,她总觉得只要师父走出这扇门,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嘘——”奥兹竖起食指抵住唇瓣,“别说话,会露馅。”
命令的语气却藏着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宠溺,事故发生当日,欲前往医院上班的父亲也说过类似的话,可哪里知道那竟是她最后一次听到父亲的声音。
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师父。
艾可使劲挣扎,身上的丝线又软又韧,不危及性命却难以挣脱,师父推开门,路灯照射进来,屋内布满了丝线,她俨然成了陷入蛛网中央的猎物。
“没想到,领我们找到刺客的竟是一只傻鸟。”
“二对一,你先上,还是一起。”
“是三对一。”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艾可背对着门,但她听得出来,波奇、白兰、指南针都到齐了。
“不是三对一是四对一。”她大声说道,“那家伙来自青丝一族,大家小心。”
“手下败将,话倒挺多。”奥兹知道艾可这是在帮他,他不领情地动动手指拉塌木屋,将最心爱的徒弟埋在了木板间。
同伴惨遭活埋,波奇他们彻底怒了,三人一拥而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尽管和波奇他们认识时间比较长,艾可还是会选择师父,刚才那一招,他又放水了。
倒塌的木板全部被丝线黏住,看似散乱,实则完美地构成了一个安全空间,他们打得哪怕再过火也无法伤到她。
可是,身为玩头发的人怎能被头发困住呢,人身上的毛发无论形态如何变,组织结构也变不了,只要多花点时间和技巧,硬物、火、腐蚀物都能破解它。
炖肉的火还未熄灭,艾可借助它来脱身,但奥兹并不打算轻易放她走,以一敌三的他不断增加发丝数量,几乎将她缠成一只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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