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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娇儿,同样都是生了孩子的,她虽然碍于身份不能去雍亲王府,可她同样也不能去云府。
一碗水就得要端平,否则外头若是传些风言风语的,就是孩子们不在意,年夫人也怕他们为难。
云亦不知道年夫人的想法,年若兰却多少都能猜到,她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中午的时候一家子人家凑在一起,倒是都吃的格外的开心,年家的厨子虽然手艺也不差,可是这么多年了,再好的手艺年家人也吃够了,偶尔尝试尝试新花样,还真别说,确实是让人胃口大开。
别说是年夫人了,就是年若兰的两个嫂子今儿个都吃的饱饱的。
若是平时,她们顶多吃个七分饱就会放下筷子的,今儿个,硬生生的一人多吃了半碗米饭,用完午膳都没敢即刻起身,就怕撑得肚子会痛。
用完了午膳,年若兰他们也没有久留,毕竟现在云潺还小,能把他带出来这么久,已经是不易了。
一路上,云潺窝在奶娘的怀里头睡的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还好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的,否则今日云潺都不能跟着他们一起过来,年若兰倚靠在云亦的肩上,还是没忍住同他道了句谢。
云亦知道她是谢的什么事情,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咱们都是一家人,同年府自然也是亲人,不过是做点小事就能让亲人开心,这样的事情我巴不得多做几回呢,反正于你于我并没有什么妨碍不是?”
年若兰知道他的意思,可她还是觉得打从心里头感谢云亦。
“你能将我的亲人这般放在心上本就难得,我同你道一句谢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虽是夫妻,可是我却不能将你对我做的事情都当成是理所当然,这样时间久了,你总会寒了心的。”
云亦想说自己不会的,只是看着年若兰坚定的面容,他还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他一直都知道年若兰这人是极固执的,当初就因为胡凤翚同人有了肌肤之亲,她便决绝的将亲事给退了,甚至在之后的好几年都将自己关在年府里头不出来。
一开始他也以为年若兰对胡凤翚是情根深种,可是后来渐渐的她才明白,哪里是什么情根深种,不过是被这件事情给恶心了,觉得天下男人都会一个样,才会如此。
对人对事没有期待,自然是不急着将自己嫁出去了。
当时云亦刚刚知道的时候就在想,若是有一天自己和她成亲了,自己定然要好好的宠爱她,将她宠成一个会说会笑的小姑娘,就像现在这样。
“阿若,我很幸运,遇到了你。”
年若兰枕在他的肩上昏昏欲睡,听了他的话,也不甚清楚的回了句。
“我亦如此。”
不过只是四个字,却如同重锤一样重重的敲在云亦的心上,震的他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出去的时候一家三口比谁都精神,谁知道回来的时候竟睡着了两个,云潺那里不用操心,自有奶娘照看,倒是年若兰被云亦一把抱起来,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他们居住的院子。
云南王他们知道云亦和年若兰今天要去年府,便默契的没有过来打搅,云亦想着下午无事,索性也和衣躺下,陪着年若兰一起歇起了午觉。
府里头的主子都睡下了,底下的奴才自然能得了机会松快松快,两三个人凑在一起闲聊,刻意放小了声音,倒也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她们这些能在院子里头年若兰的人,都是被卖了死契的,虽说身份上不如活契的奴才自由,可是同样的,月例和活计也比活契的人要轻松。
年若兰是个再和气不过的主子,只要踏踏实实的,不想着投机取巧,她都不会刻意为难,也从不会打骂底下的下人出气,这才是她们能够忠心耿耿的留在这儿的原因。
良禽择木而栖,人亦是如此。
恐怕就是年若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下人口中的好名声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传出去的,云府被云亦管理的就像是个铁桶一样,也不是没有人打过云府的主意。
只是那些人还没等成事呢,就被云亦给察觉出来揪了出去,这般雷厉风行,实在是让他们胆寒。
整个院子里头静悄悄的一片,年若兰这场午觉自然是睡得极为香甜。
等她睡醒,外面的日头都有些昏暗了,显然是时候不早了,云亦比她醒得早,正好去了书房忙活,年若兰伸了伸懒腰,索性无事,便一直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等云亦忙活完回来,瞧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
“阿若如今越发懒怠了,说出去可不像是个做娘的人。”
026:云亦心机
年若兰压根就没理会他,只是还是默默的从床上起身向外走去。
睡了一天了,她的腰还真有些累了,正好赶在这个时候出去转转,要不然晚上用膳,她定然又吃不下去了。
云亦却不知道她的心思,还以为是自己刚刚说话惹恼了她呢,凑在她的身后一个劲的道歉,惹得年若兰贴身的几个丫鬟都低头捂着嘴偷笑。
世子这人,实在是太可乐了。
年若兰被他凑在耳边的嗡嗡声烦的不行,一回神就将人给推到了一边,一点都不想听他啰嗦。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生起了气,以至于晚膳的时候,年若兰都懒得搭理他,云亦却是个脸皮子厚的,既然山不来就我,索性我就去就山去,反正都是两口子,也没什么丢不丢脸的。
男人嘛,惧内也不是什么坏事,自古以来多少的文人雅客都以惧内而闻名,可人家不都过得好好的吗?反而是那些不怕老婆的,最后都没能落得了好。
云亦在云南的时候,也是见惯了云南王是如何惧怕他母妃的,两人不也是和和美美的过来了嘛。
这么想着,他手底下的筷子使起来就更有劲了,没一会就将年若兰的碗堆得满满当当的。
“你不要给我夹菜了,都多少了!”
云亦瞧着她的碗里头,确实堆得满满当当的,依言停了筷子。
年若兰被他这一番打岔,也忘了要绷着的事情了,脸色和缓了不少。
两人之间的冷战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散了,底下的人早就习惯了自家世子爷认错的态度了,一点都不意外。
年若兰如今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云亦便想着带着她出城去转转,往那样景致好的地方去看看,也让她放松放松。
自从有喜之后,年若兰就很少会出门了,实在是她的妹妹两次生子都有点惊心动魄的,连带着年若兰对于这种事情也有些担心,自然是比寻常人小心了一些,她本就是自由自在的性子,能够憋这么久,就连云亦都有些佩服,因此他现在就特别想带着年若兰出门去转转。
年若兰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听了云亦的话,倒是点了点头。
“既然你都决定好了,我都听你的就是,只是这次外出若只是咱们俩也有些太过于乏味了,不如往糯糯府里递个帖子,咱们两家也凑在一起热闹热闹?”
云亦自然是没意见了,只要是年若兰能高兴,他做什么都成。
云府的帖子递到雍亲王府的时候,一路畅行无阻的就进了年世兰的院子,年世兰这两次生子之后,府里头的风向早就变了,如今谁不知道府里头主子爷心尖上的人除了年侧妃根本就不作他想,年侧妃院子里头的事情,自然都是顶重要的。
年世兰倒是对出去野炊挺有兴趣的,只是她怕胤禛会不答应。
这些日子以来胤禛一直都十分的忙碌,就是她都有好几天没看到胤禛了,她也不好拿着这种小事去烦胤禛,想了想索性自己应了下来,若是倒时候胤禛实在没空,她自己去就是了。
年若兰接到雍亲王府的回帖之后就开始准备出府的事宜了,以确保出行当天能够万无一失。
他们出游那天,天色倒是十分的不错,两府的马车就约在城门口见面。
年若兰在城门口等了没多久,就瞧见了年世兰的马车,只是却没有看到胤禛的身影,猜想着许是雍亲王府事物繁忙,倒是没在意,只是让年世兰从她的车上下来,与她坐在一处。
年家两个姐妹如今都是做母亲的了,交谈的话题自然都离不开孩子,云亦在外头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些什么,只是却听不确切。
年若兰今儿带出来的四样子点心,都是膳房里头今儿个早上现做的,眼下年世兰尝着,正是可口的时候,这一吃就有些停不下来了,年若兰怕她噎着,细心的给她准备了一盏茶放到她的手边。
云亦选的地方确实不错,风景秀美不说,湖边正好有一处凉亭,不止可以赏景,更可以在这用膳。
云府这次做足了准备,不只是带了吃食,就连厨子也是随着马车一起来了,就一直坐在后头,没有前头来,唯恐冲撞了贵人。
云亦则是带着他们往山上去,那儿有一处林子十分的清净,若是运气好,兴许还能碰上两只肥美的兔子也说不定。
年世兰不擅长射箭,但也乖乖的跟在年若兰的身后,十足的信赖,年若兰也是一直走在前头护着她,姐妹两个一个躲一个护,显然是平常做惯的了,云亦心里头虽然有些吃味,到底没说什么。
这么好的日子,说什么都怪煞风景的。
山上人烟稀少,别说野兔了,就连大一点的野鸡都见不到,年若兰不禁有些气馁,一屁股坐在地上,谁知道身旁竟然长着一簇蘑菇。
这可真的称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在云南的那些日子,年若兰可是特别喜欢吃菌菇的,眼下的蘑菇虽然同云南的有所不同,但是长在山上,想来滋味定然也是十分的不错了。
只是年世兰却有些犹豫,唯恐他们不消息万一采到有毒的蘑菇,可就得不偿失了。
云亦听了,哈哈大笑了两声。
他们云南的孩子,从小就会这个采菌菇的手艺了,虽然也有失手的时候,可是那都是针对云南特有的菌菇来说的,这般普通的蘑菇,他是忍不住的,劝慰着年世兰只管放心的跟着年若兰一起采,有他在一旁看着,不会有事的。
年世兰这才放下心来,兴高采烈的从袖筒里头掏出帕子铺在地上。
云亦看到那帕子还是今年新进的蜀锦料子,显然是极珍贵的,就这么被她给放在地上,若是被外人瞧见了,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年若兰本来还发愁用什么装呢,瞧见年世兰的动作也像是得了启发似的,从自己的怀里头摸出帕子来,依样铺在了地上。
云亦:……
得,这姐妹两个谁也别说谁,都够视金钱为粪土的。
因为从云府里头带了菜,她们倒是没采多少,主要就是过过农家的瘾,也算是不虚此行。
回去的时候云亦从她俩手里头接过那被帕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蘑菇放在手里头拿着,若不是场合不对,他是真想笑一笑的。
古有买椟还珠的故事,他当时读到的时候还觉得那人十分的愚蠢,谁知今日就见到了更厉害了,锦缎包菇,这两方帕子论份量,都够买一山的蘑菇了。
等到他们回到凉亭,云亦将蘑菇送到大厨的手里,才将年世兰的帕子郑重其事的还给了她。
至于年若兰的帕子,被他以弄脏了为由,放到袖筒里妥善的保管起来了。
真要是说起来,云府别的地方可能比不上雍亲王府,可是这膳食确实肯定比雍亲王府的更精心,毕竟这些大厨都是他们从四处搜罗到一起的,哪一个单拉出去,曾经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别说是年夫人了,就是年世兰吃下来也是暂不决口。
“阿姐,你们府上的厨子要不借我两天,我也换换口味?”
还没等年若兰回答呢,云亦就先把话题给接了过去。
“我们府上光是大厨就有八个,你想借的是哪一个你也要说清楚,不然你阿姐也挺为难的,总不能八个都借给你吧。”
他这句话纯粹就是打趣了,两家人关系亲近,他在地位上也比胤禛差的不多,因此倒是敢同他们直来直往的说话,若是换成了旁人,是万万不敢的。
年世兰听他说话也不恼,只是撒着娇靠到了年若兰的肩上。
“阿姐,我就要借今天的这个大厨。”
其实越是勋贵的人家,越是不会从别府借调大厨,自己用着不踏实不说,若是真闹出什么事来,两家人家都显得不好看,年世兰敢这么请求,也是觉得两家关系足够。
只是年若兰想的比她更多些,知道她府里头还有一个正妃压在头上,真要是借回去,只怕都是烦扰,倒是不美。
“这事情不是我们小气,只是你们府上的情况你也清楚,毕竟上头还有一个,那人心胸也不大,若是因此生事,倒是不美,你若是想吃什么,往我府上送信便是,我让他们做好了给你送过去,来回坐车,也耽误不了多少的时间。”
毕竟云府和雍亲王府,本就相隔不远。
年世兰虽然有些不开始,只是年若兰的话她素来都是听得,这会儿倒是没什么异议,也算是被年若兰给劝住了。
云亦这次的准备着实充足,不只是备好了弓箭,就连鱼竿鱼饵他都备下了,就想着这趟出门能痛痛快快的玩个痛快再回去。
年若兰和年世兰一人领了一个小鱼竿,就待在云亦的下头乖乖的坐着注视着水面,都想着能够钓上两条鱼上来,回头也好说嘴不是。
只是她们这一片其乐融融,胤禛火急火燎赶过来的心情就不是那么美丽了。
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着皇上交代的政务,今儿个好不容易忙活完,谁知道到年世兰的府上居然没见到人,问了底下人才知道年世兰一大早就赴约出去了,知道是赴的年府的约,他心里头才没有那么担心,只是他在府上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见年世兰回去,他心里便有些着急,只能问了底下人隐隐约约的知道个方向便赶过来了。
幸好被他找对了。
只是他瞧着年世兰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心里头的那点火气便都被浇熄了。
年世兰看到他倒是十分高兴,忍不住就同他抱怨起来,说自己坐在这儿老半天了,一条鱼都没有钓到,不只是她,就是年若兰也是一无所获,倒是云亦那里收获颇丰,看的他们两个人羡慕不已。
只是云亦的沾沾自喜没能持续多久,他从胤禛眼中似笑非笑的神色里便能看出,胤禛已经瞧出了他的把戏,只是在年世兰她们身边,灭有拆穿他罢了。
他无声的冲着胤禛道了谢,不敢再卖弄,也连忙收了鱼竿,让人将鱼带到后面的马车上头妥善安置好。
这些鱼可都是他辛辛苦苦钓上来的,可不能浪费,都得带回去给阿若煲汤喝。
一行人在此道别,临行前年若兰将早就准备好的点心从马车里头拿出来递到年世兰的手里。
这些点心和她早上吃的不一样,都是些云南特有的点心,别的地方吃不到,他们也是带回来一个擅做点心的大厨,才能时时刻刻的吃到。
年世兰对云府的大厨都是十分的满意,连忙笑着收下。
倒是胤禛看到她这副样子有些心疼,还以为她在雍亲王府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心里头想了不少补救的办法。
云亦他们同两人道别之后便先启程回去了,回去的时候云亦没有骑马而是和年若兰一起坐在了马车里头。
玩了这么久,年若兰其实早就有些劳累了,只是当着年世兰的面不能够显露出来便是,如今面对云亦,她倒是毫无伪装,靠着他的肩膀沉沉的睡了过去。
云亦将自己右边的肩膀又往上抬了抬,确定年若兰能够枕的舒服,他才静静的坐在原处看书。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学着掌握云南王交给他的一些事物,碰到有不懂的,也都是先翻阅翻阅典籍,确实找不到了才会去问人,他不想让别人觉得他这个世子只是仗着祖辈的庇护,而不是自己的实力。
这些话他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就是年若兰那里,他也从来没有透露分毫出来。
眼下他细细的翻阅这典籍,很快便沉浸了进去,就连年若兰睡醒将头从他的肩膀上移开都没能察觉。
等他察觉到的时候,年若兰已经直起身子为他斟好了茶。
茶水一直泡在紫砂壶里头,如今温温的正好喝,云亦细细品了品,倒是分外的甘甜清冽。
夫妻二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
等他们二人回到府中,奶娘才匆匆的抱着小云潺过来了。
云潺一天没能见到爹娘,这会见了倒是好奇的多张望了两眼,他脾气十分好,平时也少有哭闹的时候,就连奶娘都说他是极好带的孩子。
027:大开眼界
京城里头的局势瞬息万变,谁都想不到哪一会就变了花样。
八爷举兵造反,被四爷在宫里头连人带侍卫一网打尽,好好的王爷转眼之间就成了阶下囚,世人除了唏嘘,也没别的话好说。
云亦觉得京城的局势不太平,有心想劝着年若兰先回云南去,可是年若兰挂心年府和雍亲王府,始终都不肯回去,眼下八爷叛乱被平,也就不用再走了。
年若兰其实知道云亦是在为她和孩子考虑,否则当初提议的时候也不会独独让他们两个离开,自己选择留在京城里头帮助平乱了,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年若兰也不例外。
京城事定之后,云府也随着雍亲王府而水涨船高起来。
毕竟现如今局势已经明朗,这皇位早晚都得是四爷的,到时候云亦作为胤禛的连襟,手里头又掌管着云南的兵权,怎么看都是巴结奉承的好人选。
更有甚者,私下里头偷偷的将自家的庶女送到云亦的院子里头去。
虽说云亦和年若兰成亲这两年来一直都是洁身自好,可是他们想着男人嘛,谁还没有个劣性根不是,最起码云亦这样家世优越又长相俊俏的,就是做个侧室,也并不一定就差。
没看到人家雍亲王府的年侧妃如今一家独大,那声势别说当初的李侧妃了,就是王妃都难以企及,年家的闺女既然得此好运,他们的闺女又为何不成,都是爹娘所生,京城的水养大的,他们的孩子除了身份,其他的哪里比年家的差。
抱着这样的心态,云府最近可谓是热闹非凡啊。
云亦每日里就躲在年若兰的院子不出去,就算是如此,依然有那些不死心的人,这般死缠烂打的态度,还真是让云亦大开眼界。
“当初雍亲王府,也是这般盛况不成?”
这话是问的年若兰,毕竟他久不在京城,对于胤禛从前的消息也是知之甚少的。
年若兰每年却能随着母亲入宫两次,后来年世兰嫁给胤禛之后,也有幸见过几次,自然是有话语权的。
只是年若兰听了他的话,神色便有些一样。
“这……雍亲王素来冷漠,自然是不及你这般可亲的。”
她这话虽然说得委婉,可是云亦听了还是忍不住的委屈。
“夫人这样说话,是在指责为夫的不是吗?”
年若兰自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她也没同云亦争辩,云亦素来喜欢这样,有时矫揉造作的如同女子一般,年若兰很多时候都有些忍不住想动手教训他一二,只是最后还是理智的收了手。
毕竟是自家的亲夫君,若是打坏了,云潺该心疼了。
若说八爷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影响,那便是护府也被波及,胡大人那里自然没事,只是受了胡凤翚的连累,也被革职调查了,至于胡凤翚,光是刑部掌握的资料就足以定他的罪了,当天就被人押去了大牢。
徒留胡夫人在家中哭天抢地,哭的好不悲伤,谁知胡大人不仅不心疼,反而照着脸就给了她一巴掌将人关进了佛堂,若不是胡夫人在旁挑唆,胡凤翚如今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的下场,胡大人此刻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
好好的一个孩子,一路成长都是足够优秀的,当初同年家的亲事满京城里头谁不羡慕,偏偏……偏偏就因为胡夫人的不容人,就将这门亲事推至门外了。
虽然世人都说是因为蒋彩萍,可只有他知道不是,正是因为如此,他这么些年才会觉得愧对蒋彩萍一直都无颜面去看她,如今胡夫人被禁足,这偌大的胡府内务,自然就落在了蒋彩萍的肩上。
只是当他看到蒋彩萍的时候,险些惊掉了双眼。
这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啊,整个人都瘦骨嶙峋的,除了那薄薄的一层皮,几乎就是一句骷髅了,分明从前,他这个外甥女也是一派天真可爱的模样。
这才几年啊。
“萍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病成这样?”
蒋彩萍听了胡大人的话,低声笑了出来。
“舅舅真觉得我是病了吗?我这分明是中了毒,中了胡家母子的毒,他们两个存了将我毒死另换他人的主意,可惜了,我还没死呢,他倒先要没了。”
虽然对蒋彩萍的境况有些不能接受,可是这种时候胡大人还是不能容忍她说自己儿子的不是,胡凤翚他是知道的,哪怕这些年有些言差语错,可是他本性不至于恶毒至此啊。
“不会的,翚儿那孩子我知道的,做事不会如此恶毒的,更何况当初你们也是有感情的,怎么……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听他提起自己和胡凤翚的感情,蒋彩萍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着笑着眼泪便出来了。
“舅舅啊,我的好舅舅,您还真是天真啊,这胡府的烂摊子我管不了也不愿意管,您还是另寻他人吧。”
她说话就摇摇晃晃的要出门,谁知临到门前却一头栽了下去。
这一摔,就没有起来。
胡家对外只说蒋彩萍是知道胡凤翚入了牢,一时想岔了才会自尽,倒是落得个夫妻和美的贤命,只有年若兰听了抿了抿嘴,显然并不高兴。
云亦瞧着她面色有异,默默的给她倒了盏茶。
“阿若,你怎么了,瞧着脸色不太好?”
年若兰抬起头来看向他,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胡家的少夫人不是自杀,她分明是被胡家母子下了毒,眼下大仇得报,油尽灯枯罢了。”
她曾经见过蒋彩萍一面,比谁都知道她的处境。
云亦曾听年若兰提过蒋彩萍同她面谈的事情,只是那时候光顾着年家了,两人倒是谁都没提蒋彩萍的身子,谁知道再听人提起,竟是这种境地。
胡凤翚的罪状凑在一起也算是令人震惊了,最后落得个流放的下场,胡夫人听了,自然又免不了的哭一场,胡凤翚出京她都被人关在院子里头没法出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算明白了,自己这一辈,也随着胡凤翚的获罪彻底的完了。
她的依仗倒了,胡大人本就厌她至极,自然不会再让她有好日子过得。
随着八爷一党的倾覆,掩盖着京城几个月的阴霾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云潺如今也有半岁了,嘴巴里头开始长乳牙,整天牙痒着想磨牙,在云亦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印记,有时候年若兰看的都心疼,就想从云亦手里头接过孩子,谁知道云亦只是笑笑。
“阿若,孩子下嘴有分寸的,一点都不疼。”
年若兰看着他胳膊上的牙印,分明还带着血丝呢,若说这都不疼,打死她都不信。
云亦也觉得自己说的这话可信度不太高,说完自己先笑了。
云南王他们如今隔三差五的就要从云南送些东西来,大多数都是给年若兰和云潺的,少有给云亦的时候,就像是将这个儿子给忘记了一样,可是年若兰心里头却明白,这哪是忘记了,这分明是替云亦在她跟前刷好感来了。
不得不说,云南王和王妃确实开明,而且对她和云潺更是没话说,之所以刻意的忽略云亦,也不过是为了年若兰能多疼惜疼惜他罢了。
这样的良苦用心,不只是她,就是云亦也清楚。
年若兰前些年的时候也迷惘过,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可是遇到了云亦嫁给了云亦之后,一切就好像突然有了答案。
“云亦,咱们就一直这样好好的吧。”
她这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还真把云亦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怎么的了,只是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这话分明更像是一种承诺似的。
想到那种可能,云亦的心里头就是一阵的滚烫。
“阿若,等潺儿满一岁了,咱们就回云南去吧,过一段时间逍遥自在的日子。”
年若兰在京城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要想的人也太多了,很多时候云亦都是心疼的,他想起了他还年若兰在云南的日子,两日那时候是那么的快乐,就是年若兰自己,显然也是更喜欢云南那边淳朴的民风。
年若兰自己其实也没想过会在京城里头待这么久的时间,当初她和云亦说好的就是一半的时间留在京城,一半的时间留在云南,两边都能照应。
可是因为她怀孕生子,他们在京城逗留了已经接近了两年的时间了。
虽然她生云潺的时候云南王和王妃都赶过来了,可是云南王的身子本就不好,云亦当初为了他没少的到处求医问药,如今云南王的身子好不容易好了些,却又为了他们奔波,年若兰的心里头也十分的过意不去。
“都听你的,咱们回云南多待一些日子也好,那儿的山水养人,潺儿在那,定然比现在更快乐。”
毕竟云南虽然比不上京城繁华,可是那儿的大好景色却是在京城里头看不到的。
“也不知道咱们的花廊怎么样了。”
那可是年若兰在云南最喜欢的一处景致了。
云亦对于这个倒是十分的放心,毕竟他留在云府的那些人,都是他身边的老人了,素来是知道他的心思的,那处花廊,定然会被悉心照顾的。
“你放心,咱们回去之后,定然一切如初。”
两人不商议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商议之后,居然都有了点归心似箭的感觉。
云潺一日一日的长大,有云亦这个负责人的父亲,他的生活比大多数的人都要快活的多,虽然云亦喜欢姑娘,可是对于自己的孩子,云亦还是拿出来了十足的热情,如今的云潺除了吃奶睡觉,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和云亦腻在一起。
就连年若兰,有些时候都是十分的嫉妒,只是她没法子说出来就算了。
云潺学会叫人,也是先会喊的父亲,过了一个多月,才讲讲会叫母亲。
云亦对这件事情十分的自豪,给云南王的去信上头,每次都要提这件事情,云南王的回信来的很快,语气温和的同他商量也教教云潺唤唤他,不然将来等他们回去了,云潺不知道叫他什么,那才叫戳心窝子呢。
云亦答应的好好地,只是却一直迟迟的不肯教,对于他这种阳奉阴违的行为,年若兰是十分的瞧不上的,只是没好意思说就完了。
云潺一岁的生辰一过,云亦就开始张罗起回云南的事情了。
年夫人虽然不舍,可是也知道年若兰他们留在京城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了,再待下去,只怕就要有风言风语的往外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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