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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用了。大夫人今日高兴，赏了我好些吃的。”她微笑着 说道，两只眼珠望着一旁的灰色的墙壁，空荡荡的，像是里边什么 也没有。

“少爷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许久后，雨儿忽然问道。

祁榆进食的动作顿了一顿，道：“是除夕吗。”

府上已经挂上了许多的红灯笼了，只不过祁榆所在的院子太偏 僻，没有挂上灯笼。不过他也是今日下学回来时才见到的。

“不是除夕哦。少爷。明天才是除夕。”

雨儿笑着道。

“少爷喜欢上学吗？喜欢外面的世界吗？ ”她转头望向祁榆的眼 睛，眼角微弯，笑容温柔到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灰色阴霾似的。

“喜欢。”

祁榆从没有见到过雨儿露出过像此刻这般明媚的笑容，往日她 笑，却总是一种温温和和的笑容，是一种很收敛的笑容。而今晚， 雨儿却好像是将她骨子里的潜藏着的那些都释放了出来。

“少爷明日就要多长一岁了，雨儿呢，也要十五岁了啊。”

“少爷要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长大。这是雨儿唯一的一个新年 愿望了。”

她就那样凝视着祁榆，曾有一瞬，在祁榆没有见到的时候，她 稀疏的睫毛却忽然颤抖了一下。

祁榆吃下去了一些东西，桌上的东西却还剩下大半，雨儿才将 桌上的东西撤下去了，说是要留着明日吃。

像是以往似的，她先是侍奉了祁榆入睡，将他在裹在被子里裹 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一旁亲眼看着祁榆闭了眼睛睡觉了才悄无声息 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房间内的蜡烛也被雨儿给吹灭了，她弓着背整理了房内的杂 物，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床榻之上本该是入睡了的祁榆的眼睛却缓慢地睁开了。

风雪击打着脆弱的窗纸，仿佛下一瞬便能够破窗而入，黑色的 墙壁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嘎吱声，仿佛在水泥砖瓦之中正有什么东 西发出奇异的叫声似的。

在昏暗的视线之中，祁榆见到了雨儿的那道如同往日似的无比 单薄的黑色的身影，沉默间一摇一晃地行走在昏暗之中，仿佛方才 那个满脸明媚笑容的少女忽然便成为了过去的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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