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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谯向来谨慎,安置严素榴时,用的是堂兄温歧山名下的一处宅院。
珈若查的明白,让人在温歧山的悍妻柳氏面前透露一二,柳氏立刻就顺着腥味,找了过来。
柳氏可是个悍妇之中的能手,就算是个壮年男子,都未必是她的对手。何况,严素榴这个娇滴滴的小女子?
严素榴拽住衣裳,紧紧捂住胸口,可这个不知道从里窜出来的疯婆子,凶悍撒泼,外裳都撕破了。
严素榴哭着喊起来,路人都只是幸灾乐祸,女人们吐着口水唾骂,男人们色眯眯兴致勃勃的围拢过来看热闹,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大姐,我真的没有勾搭你夫君……”
柳氏脱下绣鞋,啪啪扇了她两耳光:“呸!谁是你大姐!你想和我攀姐妹,做梦!”
严素榴胡乱抓着一个人求救:“救命,她要打死人了,求求你把这个疯婆子拉开……”
跟出来的小丫头早就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严素榴恨死这个泼妇了,眼看她都拽到自己的肚兜了,尖声大叫起来:
“你敢!我夫君是温谯!”
柳氏一愣,紧接着又骂了一声:
“呸,狗屁!”
柳氏气乐了:“这全京城,满大街上,谁不知道温谯是镇北侯府的女婿?是人严县主的夫君?你谁啊?哪里来的小娼货,乱攀咬也要有点数!你瞧瞧你长的这模样,比得上人严县主一半吗?温谯是瞎了?好好的严县主不要,能看的上你这个小娼妇?”
温谯抓紧了栏杆。
珈若笑眯眯的坐在车中,居高临下,透过人群看热闹:“你听,她好像提到你了。时远,你认识她吗?”
温谯忽然沉默了,一时没有回应。
他对珈若说过许多谎言,可这一瞬间,却连任何一句最简单的谎话都说不出口。也许,是因为他太了解珈若了,今日之事,绝不会是巧合。
这就是珈若提前布好的一个局。温谯不想再自取其辱,而且,唯独只有严素榴,他说不了谎。
她救过他的命,救过他全家的命,一向柔顺听话,是他真心喜爱的女人。
珈若眯了眯眼:“时远,你不否认,也不说话,难道是默认了?你真是这女子的夫君?”
温谯道:“你难道不认识她?”
竞秀笑嘻嘻的下了马车,站在柳夫人旁边,问:“这位姑娘,你刚才说什么?你是我们温姑爷的人?”
柳氏立刻同仇敌忾:“她就是严县主的贴身侍女。你说你夫君是温谯,你倒是跟她说明白!我叫你胡说八道,正主都来了!”
严素榴发髻早就被挠散了,脸上还有几道血丝。她恶狠狠的抬起脸,等着竞秀:
“你这奴婢,难道不认得我?”
竞秀自然晓得她是谁,可她又不是来认亲的,是来羞辱她的:“咦,是有点眼熟……不过,你这一脸血赤麻糊,谁认得出来啊?”
严素榴弯唇笑了:“没关系,没关系,不认得我也不要紧。你认得这个吗?”
她伸手入怀,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递到竞秀面前:“你认得这块玉佩吧?”
竞秀仔细的看了片刻,惊讶的问:“这真是我们姑爷的传家玉佩。姑爷初到京城,身无长物,卖了这块玉佩,安置母亲。我们县主知道了,敬佩他纯孝,暗中赎了出来,又托人转赠姑爷。这玉佩怎么会到了你手里?”
严素榴看了一下四周,认出了温家的马车:“你们县主,我那好妹妹,是在马车上吗?你让她下来。”
竞秀转身就走:“柳夫人,这女子我不认识,您请自便吧!撕衣服还是撕嘴,都随您高兴。”
严素榴大声道:“这玉佩是温谯送给我的。他亲手给我戴上,对我说,我就是他的命!”
马车中,温谯闭上了眼。
果然是珈若的手段。她一向机慧,这点布局,不费吹灰之力。
竞秀佯装惊讶:“你说你是我们温姑爷的姘头?”
严素榴看向马车紧闭的车帘,又看了看四周人群:“三年前,我和温谯相识在先,早就定了终身。只恨我出身不如严珈若,她以权欺人,抢走了我的夫君。可温谯心中珍爱的女子,始终是我。严珈若嫁给温谯的第三日,温谯就找到了我,和我结为连理。严珈若,你听到了吗?”
竞秀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等等,所以,你是说,我们温姑爷前脚立下了永不纳妾的誓言,后脚就养了你这个外室?”
人群中一个醉汉嘻嘻哈哈笑道:“温谯也没食言,本来就没纳妾,就是刚成亲,就养了个外室。聪明!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严素榴继续颠倒黑白:“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和温谯先认识的,是严珈若仗着皇后娘娘的宠爱,强行拆散了我们两个……”
“等等!”竞秀突然打断她,一脸严肃的问。“你们有孩子吗?”
严素榴愣了。
这什么问题啊?这不合常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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