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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成了潘庆祥的关门弟子。

宁小星到了潘家,挂名师姐潘琳也在。

潘琳一见到宁小星,就扯她的脸。

“小星星,你这脸是怎么长的?油烟是女人的大敌,你这天天烟熏火燎的,皮肤比我还好。我才比你大三岁,啊啊啊,不活了!亏我还在护肤上花了那么多钱,全打水漂了。”

潘琳在一家传媒公司做事,整天张口护肤美容,闭口包包衣服,要不就是到哪吃吃吃,或者追星追剧,标准都市小白领。

宁小星被揪得脸生疼,却忍不住笑。

“光靠外用没多大用,关键是补水,不要熬夜。”

潘琳如临大敌:“不熬夜怎么追剧啊?我天天都忙死了。”

宁小星被她逗笑:“要不食补吧。我煮好了,送到你公司去。”

潘琳点头如小鸡啄米:“好好好,小星星,我爱死你了。”扑过来就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潘庆祥走过来,训斥潘琳:“好什么好?!瞧你一天天懒的,小星别管她,你自己又不是没事做。”

潘琳噘着嘴冲潘庆祥做鬼脸略略略。

“去去去,两个小姑娘家聊天,你个大老爷们瞎掺和什么?小星星,就这样说定了。”

宁小星一直笑。

她太喜欢师父家的氛围。师父传授技艺时极其严格,平常生活中却非常随和豁达。

中午宁小星在潘家吃了午饭,饭前接到沈沉接话,他说他这几天会非常忙,要她不用管他。

宁小星:“好。”

— —

整个葬礼其间,宁小星没有和沈沉打过照面,尽管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当中沈沉应该回来过,在深夜,宁小星听到一点动静,到了早上,他已经早早离开。

作为“同居人”,宁小星还是在媒体上得知沈沉的消息。

沈沉身份的曝光,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加上是陈姨太和两个儿女没有出现在葬礼上,一时之间,各种推测甚嚣尘上。

宁小星将所有汇总一下,大概可以看出这是一桩怎样的豪门秘辛。

按年纪推算,沈沉出生时,沈载厚57岁,当时正牌沈太太已经因病过世好几年。

沈载厚一生风流,但一直常伴左右的,却只有陈姨太一个。她最得宠,还为沈载厚生了一双儿女。不过奇怪的是,陈姨太一直未能扶正。

陈姨太的这一双儿女是一对草包,即使沈载厚护着宠着,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反而因此养成了骄奢淫逸的习惯。

因为这个,在这场豪门争斗中,他们完全不是正室那精明强悍的三个子女的对手。甚至到最后,连葬礼都没办法参加。

而沈沉,是这场宅斗中的黑马。

种种迹象表明,他并没有从小养在沈载厚身边,生母的资料几乎查不到,但是很明显,他很讨正室三个子女的欢心,甚至借着葬礼给了他名份,摇身一变,成了沈家有名有份的老幺,瞬间跨越到金字塔顶层。

这样一对比,可想而知,这个人年纪轻轻,就有多深的城府。

简直人如其名。

不过也有人推测,这大概是因为陈姨太是小三介入,而沈沉母亲和沈载厚有关系时,沈太太已经过世,仇恨值小很多。

而且还能借他打陈姨太的脸。

所有种种,皆是猜测,真相如何,大概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

葬礼结束那晚,沈沉来敲宁小星卧室的门。

门刚一打开,一股酒味扑面而来。

沈沉单手扶着门框,声音很沉很缓。

“宁小星,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周周小可爱的营养液

另:以后更新时间准备改成中午十二点

☆、第 7 章

非常沈沉式的问话,简单,直接,语调平板无起伏,却又隐隐透着一种“你就应该这样回答才是对的”的气势。

宁小星迟疑了一下,问:“你喝酒了。”

沈沉穿着黑色的衬衣,头发没有平时打理得那么整齐,神色如平时冷峻,只是那双眼睛,眼底泛着红血丝。

沈沉点头:“喝了一点。”

宁小星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这是几个?”

这是把他当成一个醉鬼?

沈沉抿了抿嘴角,没忍住,笑了。

“没到那个程度,真的只是一点点。”他收回手,揣进裤兜里,身姿随意,神色却是郑重,“我不会在醉酒后和你说这些。”

宁小星无言。

沈沉对她,多数时都是不假于辞色,不过他真没有欺骗过她。

“所以,你现在还喜欢我吗?”沈沉不依不饶。

宁小星心如乱麻,一时间百念杂生,最后颤声问:“你什么意思?”

沈沉:“出来说。”

他这人就这样,不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又命令她。

没错,他的语气可没有一丁点请求的意思。

宁小星心中想的是我们都散伙了,我干嘛要听你的,可是说出来的却是:“你等我一下。”

她要加件衣服。

已经洗过澡,她只穿了件吊带,没穿内衣,终归是不太雅观。

宁小星拿了件开衫套在外面。

客厅里,沈沉靠坐在沙发上,双腿叠交,目无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小星在沙发最边缘处坐下。

身体落座时的摩擦声惊到了沈沉,他偏过头。

“近一点。离那么远不方便说话。”

宁小星无奈,挪到他身边。

沈沉把茶几上的一枚钥匙推到宁小星面前。

像是房子的钥匙。

沈沉想干嘛?

分手礼物?

他们又没有交往过。

“那天你说……分手,我觉得你可能会觉得继续住我这里不方便。这是楼下那一套的钥匙,我把它买下来了。”

所以只是让她搬家?

“不过,宁小星,我还有一点话想和你说。”

他的手还停在钥匙上,这时手轻轻的往后一滑,钥匙又回到他面前。

“不过,那是套别人住过的旧房子。假如你不喜欢,你住这里,我搬下去。”

宁小星这下是真糊涂了。

之前她住这里,不仅因为两人是炮友,还因为她要给沈沉做早餐,经常要很早起床,住一起方便。现在散了,怕尴尬,让她搬下去,这是沈沉想得周到。可是他搬下去……

这是什么操作?

“宁小星,那天我说尊重你的决定,不过,我反悔了。”

宁小星轻轻的“啊”了一声,更懵了。

“沈沉……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的鼻子忽的一酸。为和他纠缠的这些年,也为自己在他面前的那种卑微。

“沈沉,你的心思我一向不敢猜。你有什么话,就一口气直说好不好?”

她抱起双臂于胸前,一种防御的姿势。尽管她的防火墙在“沈沉”这两个字前一直不堪一击。

“好。我想说的是,我不同意分手,我们继续交往。”沈沉很干脆,“一切从头开始。所以我们先分开住,你如果习惯了这里,我搬下去。总之……”

沈沉皱眉,语气里有着他很少有的不确定。

“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这样的流程对不对,不过我觉得大概的程序应该是先牵手,然后拥抱,之后再接吻和更进一步,对吧?或者,你还想要一点暧昧期?”

宁小星目瞪口呆。

沈沉这是把恋爱当成程序在写吗?

还暧昧期?

怎么个暧昧法?

“你觉得怎么样?”沈沉问。

夜深人静,宁小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在胸腔里跳动。

一刹那间,很多浮光掠影从脑中闪过。

十五岁那年初见时的惊艳;两年多的苦追不舍;家遭变故,离乡讨生活前的最后一面;灯红酒绿中的重逢;险遭算计时他出手相救,然后有了他们的第一次;他给她介绍了师父,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学有所成,她答谢他,有意劝酒,然后借机诱惑他;直到那天,他说他有心上人。

宁小星低下头,用力闭了下眼睛。

真想答应,以后就是他真正的女朋友。差不多十年了,好不容易要开花结果。

她抬头,轻摇。

“你心中有人了。”猜想他有和他亲口承认有毕竟不一样。“我说过……”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沈沉打断她。他抿了抿嘴唇,然后很轻地叹息一声,“这个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过我不能解释。就算你现在勉强要我给你个答案,那肯定是骗你的。”

沈沉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可是宁小星相信他没有醉。沈沉很有条理,就算是刚才那番话,也很有逻辑。

不能解释?

这种事不应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要怎么解释?

沈沉:“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对你一心一意,和你一生一世。”

宁小星蓦地睁圆眼睛,然后从沙发上弹开。

“沈沉,你喝多了。等明天你酒醒了再说吧。”

她仓皇逃回卧室。

她现在可以断定,沈沉喝醉了。

“一心一意”这四个字用在她和沈沉之间,已经极其诡异……

还要再加一个“一生一世”?!

沈沉看来真是醉的不轻。

— —

宁小星落荒而逃,跑得飞快。

沈沉侧着身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她的背影,极淡地笑了笑。

沈载厚说得对,他太矛盾,所以一直过得十分拧巴。让别人痛苦,自己也从来没好受过。

以前的种种,想理,理不清;想解释,无从入手;假如选择欺骗,又需要说一个又一个谎来圆。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斩断它,抛开,完全重新开始。

沈载厚临终前说的话犹在耳畔— —瞒着,一辈子。

对,就是瞒着。

把斩断的那些过往封住,封一辈子。

假如坦诚只能让多一个人受罪的话,他宁愿只有自己一辈子良心难安。

——

宁小星觉得,沈沉昨晚就算没喝多,应该也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那些话,千万不能当真。

就好像沈沉的公司取名“星辰”,她也不会自恋到认为此“星”是宁小星的“星”。

五点钟,宁小星起了床,洗漱后准备去煮早餐。

沈辰以前饮食作息统统乱来,毫无规律,加上睡眠质量差,常年神经衰弱,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熬出一身小毛病。

这就是宁小星在这里当私厨的原因。

只可惜他好了伤疤忘了疼,人还没怎么好呢,就又开始各种任性。

这几天沈载厚的葬礼,人多事杂,更是没条件调理自己。

所以,今天熬白粥给他调理一下肠胃?

打开门,沈沉赫然站在门前,还维持着敲门的手式。

宁小星愣了一下,主动打招呼:“早。”

“早。”沈沉收回手。

他脸上还带着点倦容,但头发打理过,又换上了白衬衣和西裤,一副随时可出门的样子,明显不准备再睡。

宁小星觉得惊讶:“你……”话到嘴边,一句“你要出门”临时换成“你找我有事”。

沈沉点头:“想告诉你,不用帮我准备早餐,我马上要出去,后天晚上回来。”

也就是说,这两天她又可以自由行动。

宁小星:“好。”

沈沉:“时间还早,你再多睡一会儿。”

宁小星摇头:“起都起来了,懒得再睡。”

沈沉抬手看了下腕表:“还有一点点时间,我带你到楼下看看。”

宁小星没想到,沈沉去楼下时,竟然带上了行李箱和西装外套。

看来他的确在赶时间。

“你要是着急走,我自己下去看看就行了。”

“没事,反正都要下去。”

只来得及说这两句,电梯就到了。

那套房子很空,稍微有点住过的痕迹,但整体来看仍然很新很干净。

“时间太仓促,又要马上能入住,这栋楼只有这里最合适。”

宁小星无所谓地点头。反正不是自己的家,她没有归属感,也就特别无所谓。

“这两天你想看看你需要哪些东西,等我回来会安排人送来。或者,你喜欢住上面?”

宁小星忙摇头:“不用,这里就好。”反正只是暂住,用不着太挑剔。

沈沉点头:“那好,我先走了。”

两人一起往门口走,到了门边,宁小星顺手关上灯。

沈沉忽然停下来。

“你那天说,从来没有问过我的事。其实,你可以问。比如问我这次出去是要做什么。”

宁小星:……

“是参加一个关于互联网医疗的会议。”沈沉自问自答,“沈家关于医疗这一块的业务,以后要我来处理,我自己一直真正想做的,也是这一块。对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宁小星有点懵,本能摇头。

沈沉微微笑:“真没有?比如你不好奇,沈载厚怎么成了我爸爸?”

宁小星忽然面上发热。她的确好奇。

“这个有点长,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宁小星不由自主的:“好。”

沈沉站在门框中,面向内,屋里关了灯,光线昏暗,沈沉的表情模糊,愈发显得双眼明亮。

“刚才那些,是我的诚意。昨晚我没有喝多,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宁小星有点惊讶,说不出喜忧。

刚才他一直不提,她还以为他已经清醒,刻意忽略。

“昨晚你还未给我答案。当然,你有权利拒绝。不过……”沈沉的声音忽然变得更加温和,温和到接近温柔,“宁宁,我希望你不要拒绝。”

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像半睡半醒间被人突然吵醒,心脏狂跳引得身体微微麻痹。

宁宁?

他……他竟然还记得她以前说过的话?!

☆、第 8 章

“宁宁”这两个字,是宁小星高中时代矫情中二的产物。

一直以来,大家一般叫她“小星”,“星星”,“小星星”,关系普通的或者老师,就直呼“宁小星”。

可是沈沉是谁啊?

沈沉是她一心喜欢的人,肯定不能和其他人一样。

所以宁小星告诉沈沉,要叫她“宁宁”。这个独一无二的称呼,只有他才能叫。

这是他们之间的爱称。

宁小星想得美滋滋,可惜,沈沉根本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确切地说,以前的沈沉压根儿就不爱理她。

时隔多年,宁小星自己都忘记这一茬,忘了这两个字,没想到沈沉还记得。

--

沈沉不在家,宁小星闲着无事,选择去师父那边帮忙。

自去年三徒弟也另起炉灶之后,潘庆祥越发懒疲,一星期只愿开两桌,有时碰到熟人特别要求,才迫不得已加一桌。

偏偏物以稀为贵,越这样,大家越以能在此处请客为荣。

今天这一桌,就是特别加进来的,请客的是潘庆祥的一个老友,对方要招待一位贵客,请潘庆祥务必帮忙。

宁小星帮着打下手。

两人一起做着准备工作,潘庆祥忽然说:“小星,今天这顿,你炒个土豆丝给客人尝尝。”

宁小星一愣。

送菜给客人尝,是潘庆祥这里的老传统,每个徒弟都是这样过来的。

送的这一道菜,不止是考徒弟的手艺,还为了让这个徒弟在客人间露个脸,留个印象。

每个徒弟都要过几道菜的关,才能正式安排出师宴,出师宴之后,就可以自由发展了。

越是简单的菜色,越是能考厨师的手艺,按潘庆祥这里的规矩,出师宴前的最后一道菜,就是酸辣土豆丝。

先是考刀功,土豆丝每一根都要切成火柴梗,长度也要差不多,然后成品要酸辣适当,讲究一个脆,爽,透。

潘庆祥安排她做这个,表示出师宴也快了。

宁小星有点慌:“师父,我觉得我还出不了师。”

潘庆祥笑:“早就可以了。是师父舍不得你,多留了你一段时间。”

宁小星:“谢师父厚爱。我也舍不得师父。”

“舍不得我也不能再留你。”潘庆祥说,又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想好把店开哪里了吗?本钱够吗?不够从师父这里拿点儿。”

宁小星停了手上的动作,略带着点儿不安。

“师父,我没想开店。”

“怕抢师兄们的生意?”潘庆祥摆了摆手,笑道,“不怕,他们几个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有不会的,都可以问他们。”

这是潘庆祥最自傲的地方。

他眼光好,挑选的徒弟都不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勾心斗角的人。老三出师后去了外地,老大和老二都留在本地,可是从没有因为生意闹过不愉快,对他这个师父也是一直敬重有加。

两人多次表示,小师妹要是想开店,他俩肯定会给予帮助。

宁小星忙解释:“不是这个。我是--我想做美食博主。”

“啥?”

美食博主是做什么的?

潘庆祥在这方面,还真有点与社会脱节。

宁小星尽量用最简单的话来介绍:“就是在网上教人做菜。”

怕潘庆祥不明白,她擦了手,掏出手机,找出关注的一个博主。

潘庆祥甩了把手上的水,在围裙上蹭了蹭,接过手机看了一分多钟。

“就这种?”

“嗯,差不多就是这种。这个是现在特别红的,不过我要做,肯定不能跟她一模一样。”

潘庆祥点了点头,手机还给宁小星。

“这种师父还真没搞过。我总觉着……不够实在。”

宁小星仍然不安:“您生气了?”

潘庆祥一下子笑了。

“师父可不是老古板。以前你三个师兄出师时,我都跟他们说了同样的话,今天师父提前跟你说一下。”

宁小星连忙点头。

潘庆祥:“师父呢,不是那种把手艺自己藏着,只传下一代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收你们四个。祖传的这点手艺一直被人夸,被人喜欢,那是别人赏脸。师父从不喜欢讲我家祖上以前怎样怎样。你想啊,这食材变了,调料变了,甚至这锅啊灶啊都变了,现在你要真照着祖上的方法来煮,人家未必能喜欢。所以守旧也好,创新也好,都没问题。你要觉得潘家这招牌好使,你就用着,觉得不好,不用也没什么。关键是明明白白做事,堂堂正正做人,别坏了师父的名声就行了。”

宁小星鼻中眼中发酸,只用力点头。

她知道师父没藏私,对他们几个都是倾囊相授。

“咱们这一行呢,就是个凭手艺吃饭的行当,没必要抬太高,也不用瞧不上自个儿,平常心看待就行。要说咱们潘家有没有什么一直传承下来的,有。那就是做厨子那就把菜做好,人家吃得高兴,那就成了。”

宁小星又是拼命点头。

拜师几年,潘庆祥既是师父,也像父亲。她现在就是在聆听一个老父亲的谆谆教诲。

“不过你要做的那个,师父真不懂,也不能帮你什么。”潘庆祥遗憾地叹了口气,“你自己有方向没有?”

宁小星点头:“大致有了个思路,还要再斟酌斟酌。”

潘庆祥点头:“那就好。要不,你问问潘琳,她对这些新事物懂得多。”

“嗳。”

— —

不是第一次试菜,宁小星对自己其实还是有信心的。

后面她脱了围裙,和潘庆祥一起去饭桌那边。

请客的是老顾客,见到试菜,立即眉飞色舞地和被请之人低语了几句。

那人淡淡笑了笑,明显被愉悦的样子。

按这里心照不宣的规矩,试菜的可不是小白鼠。

得是贵客,潘师傅重视,特地拿下一代的手艺来给您尝尝,要您点个头,说句好,才算过了一关,才有资格接潘师傅的班。为得是还想要您这个回头客,以后不能砸了招牌。

那位贵客笑着夹了一筷子,慢慢地嚼了几下,然后矜持地点了点头。

众人转了一圈尝过,有夸刀功的,有夸味道的,总之都是赞不绝口。

宁小星像之前几次那样道谢,又随着潘庆祥敬了杯酒,这才退出包间。

刚退出来,手机就响了。

沈沉打过来的。

“吃过饭没有?”

“还没有。你有事吗?”沈沉一般不会无故打电话给她,应该是有什么事通知或者交代她。

“没有。”沈沉说,“我只是觉得,如果要追求一个人,应该学着主动联系她。对了,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

宁小星被他前面一句搅得心里乱乱的。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手机,因为手离鼻子比较近,好像还能闻到姜葱的气味。

宁小星突然觉得想到同学会上汤苗的话。

沈沉平时接触到的女人,应该都是浑身香水味……吧。

“在我师父这里帮忙。我……”她本来想说今天试了最后一道菜,应该很快师父就会安排出师宴,可是再一想,这些都和沈沉无关。

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沉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话没有说完,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宁小星慢慢地往厨房那边走,“你是明天晚上回来对吧?那,你明晚想吃什么菜?”

“不用管我,可能会很晚。”

“好。”

— —

第二天宁小星还是在师父那边帮忙。

今天这边还有一桌,是早前预订的席。这一次师母也在,三人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宁小星的终身大事上。

师兄妹四个加上潘琳,要么已经成家,要么有了对象,就宁小星一个还单着。

师母和师父隐约知道她和沈沉的事,本来心中就暗暗着急,怕宁小星受委屈,这次沈沉身世公开后,两人更是寝食难安。

师母和师父暗中对视了一眼,师母清了下嗓子。

“咳……小星,你看你也二十四了,有没有想过找个人定下来?那个沈先生他……”

宁小星切菜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她没有抬头,只轻声说:“我们没关系的。他心中有人。”

师母马上又和师父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有点儿意外的惊喜。

“那你想找男朋友吗?要不,叫你师父帮你留意一下?呀,我都忘了,你师姐身边肯定有合适的,还有文泽,他身边肯定有单身的兄弟。小星,要不然我马上打电话给你师姐,让她……”

宁小星被吓着了。

也没必要这么急吧?!

师母热情高涨,恨不得立即把宁小星推销出去,宁小星左拦右拦,勉强把她按回去。

“不急着在这一时,以后有合适的,还要麻烦师父师母和琳姐给我介绍。”

这是愿意相亲了!

师母连连点头,这才放宁小星一马。

晚上那一桌做好后,宁小星和潘庆祥两口子在后面吃晚饭。刚吃完,手机响。

“吃晚饭没有?”沈沉问。

“刚吃过。”

“还在潘师傅那边?”

“嗯。”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宁小星悄悄地看了看假装做事实则偷听的两个人,嘴角禁不住有了笑意。

真奇怪,竟然不觉得讨厌,反而感觉自己在被人关心着。

“正准备回去。”

沈沉在那边好像低低地笑了一下。

“稍微等几分钟,我马上到。我们一起回家。”

☆、第 9 章

潘家院外有一条窄巷,也就一辆车的宽度多一点,迎面两辆车碰到,就要注意错开。有人嫌麻烦,就会干脆将车停在外面,步行过来。

沈沉就是步行进来的。

宁小星站在院门前,穿着开衫牛仔裤,纤细的身影被高高的门廊衬着,在晚风里更显得单薄。檐下挂的红灯笼映红了她的脸。

沈沉是第二次来这里。上一次是和沈至礼一起。当天三师兄试菜,宁小星一直在后厨,烟熏火燎的,一身的油烟汗水。她知道沈沉在,但没往前边看过。

潘庆祥倒是跟宁小星提过,说今天沈家的人也在,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宁小星说:“还有其他人,万一不方便,这样冒冒然跑进去,可能不太好。看他们到时候会不会提吧。”

潘庆祥一想,也有道理。

后来沈沉也没有提出见她这位故人,尽管这里是他介绍的,他知道她在这里。

想来他是在暗中和她划着界线,不想在人前和她这种人有交集。

宁小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自找没趣。

高中时她那样没脸没皮地追沈沉,是因为有靠山,有底气。现在不行了,沈沉的避嫌,都让她暗中难过了好多天。

— —

沈沉走上前,宁小星收起手机。

“走吧。”

沈沉:“你车呢?”

宁小星倒被他问得一愣:“我没开车,坐地铁过来的。”

沈沉有给她一辆买菜车,可是今天她是办私事,没理由用那台车。

沈沉点了下头,拿出手机。

听他说的话,宁小星才明白他以为她开了车,就把自己的司机打发走了。

收了线,沈沉看着宁小星,安抚一般的语气:“要等一下,司机再倒回来。我先进去和潘师傅打个招呼。”

宁小星随着沈沉回院里,看着他和师父寒暄。

沈沉感谢潘庆祥当初收宁小星为徒,潘庆祥趁机狠夸了宁小星一通。

宁小星陪坐在一旁,低头看自己的手。

有点尴尬。

师父说的那些优点,在沈沉眼中,其实都一文不值。

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心中暗暗嘲笑。

高中时的沈沉最喜欢用他那种若有若无的笑容嘲笑她,看她犹如在看一个弱智。

现在的他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就算心里嘲笑,表面上可能看不出来。

师父夸完了,师母忽然接过话茬。

“小星就是懂事乖巧还上进,样样都好,不怪她师父夸她。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么大了,也不谈个男朋友。对了,小星,你师姐刚才还打电话过来,说有好几个男同事看到你的相片想认识你,问我能不能给你介绍。我说这事肯定得问小星她自己啊。等着吧,她一会儿肯定打电话给你。”

师母特惦记宁小星的终身大事,宁小星一松口愿意相亲,师母立即给潘琳打了个电话。

不过因为沈沉在场,她有意说是对方主动求认识。

话音刚落,潘琳的电话就打过来。

这母女俩一样的急性子,无意中配合得□□无缝。

潘琳在那边笑得特大声。

“小丫头,终于想通了。来来来,告诉姐姐,你喜欢啥样的?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今晚真是尴尬死了,好像故意在沈沉面前演这么一出似的。

宁小星没敢看沈沉,微偏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

“没什么特别要求,合眼缘就行了。”

“好,明白,喜欢帅的。”

“不是。”宁小星哭笑不得,“长相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重要?有钱,还是能力强?”

“都不是。”宁小星轻声说。三双耳朵听着,让她很不自在,“琳姐,我们等会儿在微信上说吧。”

“行。喜欢啥样的直说,姐姐保证给你挑个最合适的。”

通话结束,宁小星看向师母。

师母:“有啥要求就直说,让你姐给你好好挑挑。”

宁小星笑了笑:“好。”

她的要求--

大概就是愿意和她说话,愿意和她分享自己的事,能发现她的优点,包容她的缺点。

— —

离开潘家,两人一路沉默地往前走。

窄巷里光线昏暗,很静,只听到两人一重一轻的脚步声。

风从巷口蹿进来,宁小星裹紧了外面的开衫。

晚上还是有点凉。

沈沉脱了西装外套,刚要往她肩头披,宁小星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不用。我身上有油烟味,别把你衣服弄脏了。”

手她有仔细洗过,可是没洗澡,她总觉得衣服上有怪味。

而沈沉,是有洁癖的。

或者也不是洁癖,只是比一般男人更爱干净。

高中时,同样的校服,沈沉穿起来就格外好看,而且他的衣服永远有一种洗衣皂的清香。

沈沉还想坚持,宁小星又后退几步,直到撞到墙上。

退无可退。

沈沉欺身过来,一手拿着西装,一手撑在墙上,将她禁锢在墙和他身体中间。

他稍一弯腰,凑到宁小星颈间。

“嗯,是有味道。”他轻笑,“一股饭菜香,闻着我都饿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她觉得尴尬的事,被他这么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了。

宁小星心中一软,不由问:“你想吃什么?”

沈沉轻笑:“这个回家再说,先说重要的。你准备相亲?”

宁小星本来想否认,心念一转,带着几分赌气点头。

“嗯,是师父一家的好意。我也不能一直单着。”

沈沉借撑着墙的手反推一把,站直身体,同时扯了宁小星一把,把西装披到她的肩头。

他的双手顺势停在她的双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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