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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一个消息
漓州是大虞南边的一个水乡,就算此时已至年末,却也算不得太冷。
亭台楼阁,画桥粉墙,在这个水做成的小镇中,都显得无比温软,仿佛渔船上少女柔和的一曲清歌。
夏砚梨一路上都不知该与南渡说些什么,她本能的觉得,南渡并不喜欢她。
那日她挟她去国师府的时候,说的那句“大人将夏姑娘护的很好,或许这就是夏姑娘与南渡最大的不同吧”令她现下也难以忘怀。
这话听起来极像是仰慕容朔女子的一句抱怨,很容易就让她产生戒备。可偏偏南渡是容朔的心腹之一,若容朔相信她,自己理应也该选择相信她。更何况,南渡也从未对她做过什么出格之事。
而容朔没有让南渡跟在自己的身侧,而是让她掌管了谋反的一众兵马,足以窥得容朔对南渡的信任。
至少这样的事情,北舟是做不得的。
夏砚梨原先并不知晓南渡是听闻她失踪之事后,独自一人赶来京城的。
但想想也是,容朔再怎么气她,也不可能命人将她直接绑去国师府,毕竟以他对谢復的了解程度,只消几句话,便能叫谢復乖乖将她交出去。
容朔最擅长的是工于心计,而不是以暴制暴。
但这点南渡却恰恰与他相反,她总是习惯于以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解决一件事,特别是在面对一个她并不是那么喜欢的人的时候。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她没有脑子。
夏砚梨想,论起谋略,南渡虽不常跟在容朔身边,却并不逊他太多,否则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而控万千兵马。不像北舟,日日跟在容朔身侧,到今日依旧是个榆木脑袋。
思及于此,她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悦的感觉。
这感觉像是在冥冥之中告诉她,其实最了解,最能够帮助容朔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南渡。
在这种微妙的感觉升起了之后,连带着她看南渡时面上的神情也凉了几分。
于是这几日在客栈休憩的时候,无论是堂倌、掌柜还是一众客人,都能看到两位容色绝艳的姑娘,撑着两张棺材脸互相对视。
在这种莫名的压迫之下,堂倌、掌柜对她们的语气,比起对其他客人,好上了不止十分。而其他客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惹上了这两位瘟神。
“明明是两位这么漂亮的姑娘,怎的神情这般可怖。”
“是啊是啊…怕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我看多半是为了男人!”
…
这样的话夏砚梨每天都要听不下十遍,她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轻声议论的人,将筷子拍在了桌上,依旧板着那副棺材脸,走上了客栈的木阶。
而南渡依旧持着筷子,面色不变,只是周身的气场更孤寒了三分。
那些客人被她们吓得缩回了头,心不在焉的议论起了别的事情。
回到房后,夏砚梨坐在床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其实她并未对南渡怀有太大的敌意,也如容朔一般相信她,只是见到南渡有些膈应。但偏偏南渡日日都板着那张脸,让她笑也不是,哭也不行,索性学起了她的模样。
反正自己心里,也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看她不太顺眼。
好在明日便要到容朔故人的所居之处了,要不然夏砚梨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保持着这副面孔多久。
脸不僵掉,心中也得憋死。
在这种时候,她就倏地有些想念起了北舟。
虽然北舟不聪明,但至少不会这般无趣。还不如让南渡留在容朔身侧,北舟送她来漓州呢。
但这个念头刚浮现,便很快被她自己打消了。
且不说人人都知道容朔身侧有一个北舟,而不知晓南渡的存在,若南渡真的留在了容朔身边,气的怕也不过是她自己。
-
容朔故人的住所在漓州一个偏远的小镇之上,年末快至元旦,小镇上处处都贴满了写着‘福’字的红纸。
潺潺的水声和着冬日里捣衣姑娘轻哼的小调,将这座小镇最温柔的一面勾勒了出来。
夏砚梨远远就瞧见了远处青黑的石桥上站着一个妇人,她的头发早已花白,面上也尽是岁月留下的沟壑,但步履竟是格外的沉稳与矫健。
“这位便是容公子的夫人吧。”老妇人接过了夏砚梨手中的包袱,向她身后的南渡微微颔首。
南渡看了老妇人片刻,收起了那张冷淡的脸庞,竟是对老妇人笑了笑。
“劳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容公子帮了我这么多,能照顾他夫人几日,是老身之幸。”
夏砚梨有些讶异于老妇人对容朔的称呼,看来她并不知道这位有恩于自己的容公子,便是如今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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