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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一位访客
容朔与宁云清谈的不过是一个互利的计划。
在谈话时,两人之间还是免不了一阵明枪暗箭,但在最后一刻,却又总是能默契的达成一致。
北舟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只想着大人就这样轻易的将底牌交出来,会不会太莽撞了些。
但在思虑了片刻后,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着实有些可笑。
大人若不是真正摸透了宁云清这个人,此刻也不可能站在他的面前与他谈判。
他们的谈话很自然的舍去了夏砚梨。
就算宁云清知道容朔所有的选择都是因为夏砚梨,但他也很有自知之明的、巧妙的将夏砚梨从他们的谈话中割裂了出去。在面对一个绝对强大的盟友时,提及他刻意保护的软肋,绝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而此刻的夏砚梨正躺在床上,做着噩梦,直到容朔与宁云清商议完了所有的事情。
他们一个人有着驱除蛮夷的能力,一个人有着掌控朝堂的筹码,就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了一起,不要说大虞,怕是连天宫都能给踏平了。
但又偏偏是这样莫名契合的两人,却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他们之间只存在着绝对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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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砚梨倚在容朔的肩上,脑袋还有些不大清醒。
她本就因为那些缠绕着的噩梦睡得不大好,三更半夜又被容朔拖上了马车,竟是要直接将她送回京城。
“我们不去漓州了吗?”夏砚梨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耷下来,身体也是软绵绵的。
“漓州?”容朔按了按额心,“就你那一惊一乍的模样,齐婆婆都能被你吓病了去,我还希望她老人家能多活几年呢。”
“你说什么?”夏砚梨本是困得不行的,一听这话竟稍稍提起了精神,将头微微抬起。
容朔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回了自己的肩上,没好气的补了一句:“她没气病,我却是快被你气得病入膏肓了。”
夏砚梨闻言,唇角竟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之后拖长了自己的语调道:“容朔,我发现你也变了挺多的。”
容朔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国师大人在世人口中本应是天姿仙骨、风度翩翩的模样,怎的如此小肚鸡肠又睚眦必报,真是折煞了这副君子的皮囊。”
“折煞了?”容朔一把抓住夏砚梨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将她整个人扯到了怀中。
然天公不作美,马车在这时颠簸了一下,夏砚梨的额头顺着容朔拉着她的那股劲,径直撞到了马车壁上。
她原本还是有些惺忪的,这一磕,让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容朔!你!”
她有些气急,可话音未落,一只温热的手便抚上了她的额头。
虽然马车内燃着暖炉,但这寒冬腊月的,还是免不了从窗缝中漏几丝风进来,车内的温度算不上冷,却也不算暖和。
可偏生容朔的手是极暖的。
那只手在她的额上轻轻揉了几下。
伴随着这温热的触感而来的,是一个轻轻的笑声。
夏砚梨刚刚心中生起的那股气,竟是随着容朔这轻轻的安抚,而悄悄息了。
之后她听到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自己怎的这么没出息?
她红了红脸,将面庞埋进了容朔的怀中。
“阿砚估计还困着吧,先睡一会,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这些。”容朔的语调很轻,撇去了以往在人前的疏离与冷清,宛若破冰的初阳,和暖的恰到好处。
就这样到了京中大抵五日,夏砚梨竟是又回到了刚来大虞的那副状态。
父亲没有问她,夏安没有问她,甚至就连以往总喜欢缠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双燕,也都沉默下了言语。
她在这种刻意的沉默中,嗅到了一丝风雨欲来之前,草木沉寂的味道。
她知道容朔在刻意护着她,而夏府也不愿让她牵扯其中,但她并不愿意。
夏砚梨每隔一天都能听到重楼为她带来的,朝中格局变换的消息。今日是哪个大臣贪污受贿被捕,明日是哪个大臣自请告老还乡。
虽然她什么都会知晓,但她永远都只能站在这场棋局之外,远远的观望着。
容朔、宁云清、夏府中的所有人,甚至于重楼,在此时竟是格外的默契,将她在拦在了一堵屏障之外。
夏砚梨有些发愁。
这样的生活看似是她想要的,其实却不然。
这日,窗外又下起了久违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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