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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一念透彻
吴霄好不容易从雪中又挣了出来。
许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他挣的也快了些,没有那么狼狈。
“夏姑娘果真与寻常姑娘不甚相同。”
夏砚梨弯着眼睛看着在整理衣冠的吴霄,轻声一笑道:“那我就当吴大人是在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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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京中最繁华的地带,夏砚梨与吴霄不约而同地选了一个坐落在巷口、不起眼的茶摊谈事。
这个茶摊包罗了许多南来北往的客人,但这些客人无一例外都只是歇歇脚,不会在此长留。京城有数百个茶摊,这个茶摊所在的地段更是平平无奇,想来若容朔真的要找,也没那么容易能找到他们。
夏砚梨捧着一碗热茶,浅浅地啜了一口,抬眼看向吴霄。
“夏姑娘觉得国师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砚梨本以为吴霄先会与她客气一番,再说出来意,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开门见山。
但她也没有太过惊诧,挑了挑眉道:“吴大人不必试探我,我不是被容朔养在后院的娇花,也知道容朔并非良善之人。而他这些日子在做些什么,还有那些朝堂之上的事情,我不能猜到全部,也能算得上是一知半解。”
“现下大虞皇帝无能且年岁不长,大部分事情都依靠着容朔,望舒国之事后,更是对他深信不疑。容朔表面上是大虞的国师,更甚与摄政王也并无什么区别。我知道容朔在楼画屏威胁他之后,便开始着手朝中换血之事了,所以那些日子才这么忙。”
“而容朔的手段,纵使再厉害,也逃不开自古以来那些权臣玩弄的计谋。若皇帝的肱骨之臣愿意与容朔合谋,他自然愿意接纳。可若他们不愿意,他就算不会杀了他们,也会寻了个理由将他们流放出京城,或使计逼得他们告老还乡。”
“有时候我总怀疑,他是不是在将我送去漓州之前,便猜到我的选择了。所以那时候我选择留在宁云清那儿,反倒正中他的下怀。毕竟他总是能在走一步之前,便算到前三步,未雨绸缪。”
“其实容朔这样的人不当皇帝着实有些可惜,但若真当了皇帝,却又不大合适。他这个人啊,私心太重,也没有一颗仁心,若真的在那个位置上,不会是个好皇帝。”
少女的眸色恬淡清浅,仿佛所谈之事,不过是稀松家常,让吴霄微微怔了怔。
他阖上眸子,复又睁开,定定地看着夏砚梨,像是真正放下了心来,继而又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在下自以为已经很了解国师大人了,却没想夏姑娘看得竟比我更为通透。这样一来,反倒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于是松了口气道:“夏姑娘听过齐太保齐春墨吗?”
“曾听容朔提起过几回。”
“这齐春墨虽是个好官,却顽固的很,活了这么久,子嗣稀薄,唯一在乎的也就是那个不学无术的混账儿子。”吴霄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仿佛自己就是齐春墨,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国师大人混迹于朝堂这么多年,唯一拿不准的就是齐春墨的性子。他真真是个出了名的硬骨头,不过幸亏他有这个倒霉儿子,也算是他众所周知的一个软肋。”
“这人没什么本事,却是眼高手低的很,就算是逛青楼,也是非有本事的头牌清倌不见。如今京城的青楼几近被他逛了个遍,他又对各家有身份的姑娘打起了主意。前几日更是放话说,若不是夏姑娘早已被许给了国师大人,当是要配上他,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姻缘。”
“你也知道国师大人那脾气,什么都能做,却偏偏是碰见关于你的事,总是要再三斟酌,生怕留了隐患,所以这才将齐春墨与他儿子的事拖到了现在。”
“圣上虽没什么能力,却也不是个傻子。国师大人如今在朝堂大动干戈,他又岂能看不出些端倪?虽然国师大人已经将朝堂上的势力替换的差不多了,但我就怕这事情这样拖下去,会耽误了大计…”
吴霄说这些话的时候,又快又稳,所以夏砚梨一下便从中抓住了要点。
“不过是一个太保的儿子罢了,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们?”
“这个容易,现在正值政局紧张的时候,齐春墨将齐麟锁在家中,不愿放他出来。但齐麟这个顽劣的性子,你也知晓,若他想出来,总是能寻到法子的。我已经打通关系替夏姑娘约好了他,若夏姑娘愿意去香云楼拖住他,我们再借此机会威胁齐春墨,便能轻而易举的叫他这‘硬骨头’变成‘软骨头’…”
“只不过,此事关乎夏姑娘的声誉…”
说着这话时,吴霄又有些犹豫,毕竟他也是自小在仁义道德、四书五经中泡大的人。说出叫一个姑娘去自毁清誉的事,着实是有些烫嘴。
“声誉?”夏砚梨知道吴霄在担忧些什么,将茶碗中那并不好喝的茶汤一饮而尽,有些豪迈的将茶碗拍在桌上,缓声笑了:“口头上的东西,我不在乎,容朔更不会在乎。更何况,此事结束之后,我们大抵也不会留在京城了,无妨的。”
吴霄还是有些犹豫,但这话是自己说出口的,而机会更是千载难逢。是以心一横,将那从小读的道德礼仪尽数抛掷于一边,对着夏砚梨一拱手道:“夏姑娘深明大义,在下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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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云楼比起对月阁是一派别样的风景。
无数轻软柔美的纱幔,被不知何处刮来的香风,吹得婀娜多姿,勾勒出其中女子窈窕的身段。令人只见到那些美人映在其上绰约的姿态,身子便酥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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