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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脱衣舞

朱载垕只有一瞬的阴郁, 立刻舒缓了过来。

他还记得李彩凤曾握着他的手劝他, 不要沉湎于过去, 要勇敢的迈出来。

“下去歇息吧。”他将目光调转到马才人的身上, “诗音今晚准备了什么？”

众人皆称呼嫔位, 只有轮到马才人，王爷才称呼了声小字, 只怕如今在王府, 除了马才人能够跟李彩凤平分秋色, 再也无人抗衡了。

马诗音恹恹的起身, 因着王妃缺席而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

“王爷, 臣妾给您跳一段白纻舞吧。”马诗音又行了一礼，“只是身上的袄裙不便，待臣妾下去换一身罗裳, 再来为王爷助兴。”

“好！去吧。”朱载垕大手一挥, 众人便整齐的将目光落到李彩凤的身上，这其中也包括朱载垕。

“凤儿准备表演些什么？”朱载垕说完，带着包容的笑意, 已经准备她说出什么都不会的时候，替她遮掩过去。

“王爷，凤儿什么都不会。凤儿的命都是你救的，唯一会那一点笔墨也是您教的。今日众姐妹都表演了才艺, 王爷也要有所回赠才是。不若执我之手，我们一起写一副对联吧。”李彩凤说完，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 朱载垕答应了。

“孟冲，取笔墨砚台来。”朱载垕挽了挽袖子，孟冲立刻亲自取了文房四宝过来。。。。。Y。Q。Z。W。5。。。。C***O***M#言，，，情，，，中文，，，网

朱载垕本想写讴歌之词，但提起笔想起严党专权，朝政不稳，下手便是：

“天寒地冻，水无一点不成氷。

国难民愁，王不出头谁是主。”

写完未与人展示，只握着她的手，将那封字卷了起来。

李彩凤抬起头，眉心微卷，仿佛看到了他的雄心和抱负，都在这一笔一划中隐去。

容嫔意识到这略僵的气氛，欢快的让琴师重新奏乐，企图将一抹空白掩盖过去。

“王爷，马才人已经换好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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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载垕点点头，拉着李彩凤的手重新坐回到长身靠背椅上。

但见马诗音穿一袭薄纱长裙，随着鼓点旋入舞池，她的身后是默然入场的陈安久。

陈安久手握一柄埙，吹奏的曲子呜呜咽咽，如泣如诉。

马诗音则是踩着鼓点旋转，被冻得瑟瑟发抖，脸颊也因寒冷而面无血色。

一曲结束，二人给王爷行礼，容嫔指桑骂槐道:“听青棠来报，原以为陈王妃身体有恙，原是憋着口气给王爷惊喜，等着艳压群芳呢。我等粗脂俗粉自然不及，只是李才人如今坐着您的位子，倒是大不敬了。”

说完，不忘带着众人给王妃行礼。

三言两语的挑拨，倒像是陈王妃故意害李才人于不仁不义之地了。

李彩凤站起身来，直接从高处踩着台阶走下来，本欲搀扶陈王妃，却被青棠拦下了。

“不劳李才人大驾。”青棠拦下她的手臂，将陈王妃扶了起来。

“臣妾容颜衰老，羞于见王爷，又实在牵挂，只想来献上一曲，祝王爷岁岁安乐，多子多福。”陈安久又磕了个头，才由青棠搀扶着，默默起身。

“孟冲，送王妃回去。”即便是铁石心肠，在看见两个柔弱的女子，他的心也化成一滩水了。

没有问王妃是否要留下来小酌一杯，也没有答应夜晚会去陪她，但陈安久不再遭受他冷眼，已经很知足了。早早的由青棠扶着，黯然退场。

宴席进行到一半，打更人敲响午夜的钟声，理应散场，容嫔却又将话挑了起来。

“马才人这舞跳得曼妙绝伦，惊为天人。”容嫔说完，看着马诗音由青樱伺候着披了件大袄。

“不过臣妾还有一位人选，同样舞姬出身，不知王爷可愿见上一见？”容嫔说完，便跪在地上，大有长跪不起之势。

“容嫔随意。”朱载垕不胜酒力，倚在榻上，双目微醺。

王羲文拍了拍手，刘静立刻从正门踏进来，琴师也换成了快速变幻的暧昧舞曲。

刘静以面纱遮脸，灵动的扭着腰肢，酥肩外露。在寒冬腊月里，光滑的手臂犹如两条灵巧的蛇。

每旋转几步便脱一件外衣，就在她脱得快剩一袭抹胸的时候，众人才意识到这原是西域才有的脱衣舞。

容嫔默默欣慰，她不过教了她几日，没想到她就学的这般快。

马诗音被冻得够呛，即便觉得有伤风化，也没有力气再骂一句“骚货”了。

倒是董清婉大吃一惊，原以为自己跟王爷的闺房之乐，偶尔以歌舞助兴，够有情趣的，没想到还有放得这样开的，让她自愧不如。

“给王爷请安，祝王爷圣体康健，福寿绵延。”刘静跳完舞，跪在地上，给朱载垕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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