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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要如何做？

若在寻常时候，风霁只需要挥挥手即可将整座卿苍山撵成粉末，一个熔妖瓮算什么。

可眼下，风霁只能长叹一声：“现在，我们要找到熔妖瓮的阵眼，像所有法阵一样，熔妖瓮也有其阵眼，凝聚妖气的一个点，毁去即可。”

但，要找到，并不容易。这个阵眼可能在山壁中，可能就在他们脚底，也有可能在他们的头顶。

“什么特征？”柯澜环顾四周，问道，“这阵眼长什么样子？你的幻瞳看得见吗？”

风霁摇头：“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也看不见。”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风霁仰头看着黑洞洞的头顶，柯澜却看着他。

熔妖瓮中原该很暗，漆黑一片，或许是风霁血的缘故，柯澜眼前一切都异常清晰，风霁周身淡淡泛着模糊的光晕，连他的下颌线条流畅柔和，竟是好看，看得柯澜都快不记得自己在做什么了。

风霁感受到柯澜的目光，以为他只是在等一个答案，便说道：“我也是头一次被关在熔妖瓮中，哪里来什么线索，从前不需要知道，眼下更想不起来，真是可笑至极。”

柯澜猛然回神，下一刻有些莫名心惊，转头开始摸索起岩壁上的符咒。

满壁的符咒风霁能看懂，崇光能看懂，对柯澜而却完全是鬼画符一般毫无头绪，可他也别无其他选择，生怕自己回头看见风霁手足无措。

“柯澜？”

风霁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喂，”风霁提了提声音又喊了一声，“你看的懂嘛？这么专心？”

柯澜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低声问：“怎么了？”

风霁抬头指了指头顶：“上去看看。”

“上去？”

不待柯澜反应过来，风霁一跃一跳就攀着岩壁上到一半高处。

柯澜便也学着风霁一样，攀上半空：“这里还都是符咒图腾，有什么特别之处？”

风霁道：“熔妖瓮壁上的腾文应该有两大类，一类锁妖咒，一类化灵咒，锁妖咒应该是布满了整个熔妖瓮的岩壁，化灵咒则该是叠加于锁妖咒之上，为了避免两种符咒之间的冲突，雕刻之法略有不同，时期也不同，是有迹可循的。而阵眼应该是在隐蔽之处，但独立于锁妖咒和化灵咒之外。你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特别不对头的地方。”

柯澜听着风霁的解释，一知半解地一块一块石壁摸索过去，指腹摸过石壁、刻纹，柯澜渐渐明白了风霁的话，既然是符咒便是有个样式的，两种符咒便是两种样式，最笨的办法就是一块石壁一块石壁的摸过去，总能寻到那一点点不同，便是阵眼所在。

整个熔妖瓮是个倒锥形，但岩壁粗糙陡斜，要长时间攀在岩壁上并不容易，不仅对柯澜不易，对风霁亦是大不易，他没了法力，体力上与凡人无甚不同，就算会拳脚功夫又如何，他一个天神，数万年五体不勤，这会儿可算吃苦头了。

不多会儿，风霁实在扒不住岩壁，一松手，落了下去，低眼一瞧，自己的十根手指都磨破了，血一点一点渗出来。

“嘶。”风霁轻声抽气，他轻轻揉了揉手指尖，血色模糊一片，他的天神血一滴比什么仙丹灵药都珍贵，简直暴殄天物！

柯澜见他落下便也跳了下来：“你怎么了？”

风霁迅速将双手收入袖中：“没事。这么找也不是个办法。”

柯澜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来找。”

风霁想了想，走到一旁，伸手按在岩壁上。他的血对鬼王有致命的吸引力，轻易就找到了鬼王灵元所在，那么对熔妖瓮会不会也有用？虽然熔妖瓮是法器，不是妖物，但妖邪的很，且试一试。

当风霁的手触到石壁，并无异常，他松开手，在石壁上留下了三点血痕，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他正有些泄气，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再细看石壁上的血痕似乎淡了一些，过了一会儿，终于完全隐去，似乎从未没有过。

风霁又试了一次，这一次，他不再看着石壁上的血痕，而是打开幻瞳看向四周，他能感觉到石壁里似乎有风动、有气流，像是什么东西在慢慢爬过来。

对，爬过来。

风霁分明能感觉到，但看不见，连幻瞳都看不见。

风霁眉头紧皱，有些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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