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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闻烈以为风霁所言有理，犹豫间听密音入耳：“天尊且不可轻信风霁。”

闻烈一皱眉，微微侧了侧头，好似不露声色的以入秘之语问身后的天将雷部元帅毕博芳：“此话何意？”

“天尊，浮渊君驻守酆都数万年，何以说乱便乱了？若不是与风霁有关，还有何人能开启酆都大阵？之前通天镜显物，莫不就是预示着今日乱象，即便不是风霁有意而为，那他身边的蚩尤难不成还能是帮着九重天的吗？”

毕博芳原乃黄帝座下一员大将，曾在逐鹿之战助黄帝死战蚩尤，最后成了无数身死而魂未散尽的神魂之一，因其大功，被女娲娘娘重塑再造，封雷部元帅，掌十二雷霆。

毕博芳是否还能记得十万年前的前世之事，风霁不敢说，曲遊不大记得，毕博芳可能也不记得，但这人从来迂腐且愚忠，是个说不通的牛脾气，还自以为天下第一聪明，风霁见他一脸肃杀，就知他不怀好意。

闻烈低头沉思：“十万年前，是风霁领兵战蚩尤与逐鹿，诛杀魔族千万，三界乃定，此等功绩刻于玄天柱上难道是假？若说风霁与蚩尤一党，背后定有曲折。再说，当年酆都一役也是风霁一力镇压的，若他有背叛九重天的心思，何必苦等十万年？”

“我们方才下来时，酆都有惊雷裂天，风霁和蚩尤都不善御雷，您看看眼前这般，玄铎被收服、黎衍被杀，那天雷何人驱使？我等雷部天军刚动便遇上这般异象，若不是风霁还将其他东西放了出来，又如何解释的过去？”

“你是指惊雷兽震宵？”

“若不是震宵，还有哪个能来无影去无踪？”

闻烈眉头紧皱，玄铎麻烦，震宵更麻烦。但风霁若真是大开胥尧山结界，放出这些魔物来，又何必将玄铎收回去？但若不是，又为何只收了玄铎，而留下了糜狰和角朱？

柯澜见闻烈一脸纠结，偏头与风霁低语：“那一位，也是什么天尊，但看上去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如何能与你比肩了？”

风霁噗嗤一笑：“你这话是在夸我？”

“实话罢了。”

“雷应元圣天尊、极上焱天尊都是封号罢了，有功、有地位、有资历的，玉帝一高兴就随便封一个两个，非要拿闻烈与我相提并论的话，他还得再修个十万吧。”

这一回是柯澜忍不住笑了：“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实话罢了。”

两人相视而笑，好像只是闲来说说话，并不是身处险境、临阵对敌，更丝毫没有要顾及闻烈颜面的意思，两人虽是低语，但闻烈好歹能被封做天尊的上神，怎么能听不见风霁和柯澜说笑，一时间不知是该气该怒还是该直接动手一决胜负。

可风霁和柯澜二人仿佛看不见闻烈脸色难堪，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

“风霁，不要拖延时间了，速速随我回九重天！”闻烈不信任何人，“来人，将蚩尤和其同党一并拿下！”

风霁叹了一声：“看来还是免不了这一战。”

柯澜不想风霁为难，低声道：“我可以束手就擒，上九重天说清楚。”

风霁瞪了柯澜一眼：“你说不清楚。闻烈捉你是为了邀功，不是听你解释清楚。九重天就更不可能了，太平了这么多年，酆都突然乱了，且不说通天镜里显了什么天命，九重天要镇住三界就必然拿你开刀，管你是是非非，到了那里都是一样的。”

柯澜伸手拉住风霁：“那你跟我走。那扇门后面，未必就是可怖的地方。白泽敢往里走，说不定，是个比这里更讲道理的地方？”

风霁错愕片刻，他不是没想过，随柯澜入那道门，他做了这么久的神，做的那么无聊无趣，若非有看护酆都和胥尧山之责，他早也入了混沌，门背后大约也是差不多的。

风霁低眼，不敢回答柯澜，也不敢看一眼身后的巨大石门。三界早已分定，当初他为何站在蚩尤对面，如今同样的原因，他不能走进那道门内，他不属于那道门的世界，就好像蚩尤无法容于九重天一样。

柯澜见风霁低眉不语，心知自己的话十分不妥，可他没有其他更好的主意。

风霁握了握柯澜，掌心中的温暖让他心里有少许难得的安稳：“待此间事定，我们回卢阳城吧，我有点想吃七娘的面了。”

柯澜扬起嘴角，当即点头答应：“好，我们回卢阳城。”

闻烈皱眉盯着二人，扬手下令：“奉玉帝之命，擒拿蚩尤，违者诛之。”

风霁一笑，违者诛之？他倒是要看看谁敢，谁能？！

长弓显，风霁将弓拉满箭直指闻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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