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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被那电闪雷鸣吓得跳了起来,心念,方才虽说了些违心的话,却又未诅咒发誓,总不成招来天雷吧?
伍谦平也站起来往外头观瞧,纳闷道:“怎到初冬还有雷电,也是少见。看来一会儿雨小不了。”
明夷瞧见门口廊下的小管家:“该把他弄醒了,再久怕会疑心。”
伍谦平依言端了浓茶来,明夷往他嘴里灌了进去。
这药方和解法果然霸道,浓茶入口,小管家懵懵懂懂睁开了眼,明夷连忙说道:“怎么刚出门就摔了一跤,都摔晕了,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伍谦平退回屋里,懒得看她作戏。
小管家站起身,拍了拍周身,似没有什么损伤,一摸袖子里的散碎银子,还在,就放心了:“我无事,多谢娘子关心。”
伍谦平在里头说道:“马上要下雨了,去看看各屋窗户有没有关上。”
小管家听到应了声,要退下,又看了看明夷,有些迟疑:“要不要为明娘子整理间客房出来?”
伍谦平说道:“就在我卧房旁边那间,去吧。”
明夷抱怨道:“你怎么自作主张?我何时说要留下。”
“这样的大雨你怎么回去?我府上可没有马车。”伍谦平将桌上纸笔案卷收拾了起来,“何况,我都快成婚了,在最后的自由时间,和情人肆意幽会才是人之常情。”
明夷看着外头,雨说下就下,夜里头的秋雨最是寒凉,若有个温暖被窝躲着听雨,是人间乐事。要是有时之初的怀抱,那真是千金不换。
伍谦平劝道:“明早若还下雨,我让人出去给你租辆马车送你回去。晚上便别想了,难不成你要撑伞走一两个时辰回去?还是在大雨里纵马?冻病了,一命呜呼可还了得?”
明夷想想也是,这是大唐,不是现代,随便受个风寒,染个肺疾都会致命,又没有缪四娘这样的神医在侧,还是不要作死了。
明夷这间客房仍旧是一贯的性冷淡风格,除了书桌床榻油灯什么都没有。
她刚要脱下外衫,和衣入睡,便听有人敲门,轻声说:“开门。”
是伍谦平的声音,她头皮一麻,不会吧,难不成他想重温鸳梦?这是在他府上,求救无门,真应该冒着雨跑回去的!
她还在犹疑,伍谦平在外头急切道:“快让我进去,雨大。”
她想起门口不过只有一条窄廊,这风大雨大,站在外头很容易被淋到,或许人家不过是想起有什么没说的话,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不了一会儿推说身上不便就是。
明夷想着,开门将他让了进来。
伍谦平外袍背后已经被雨水打湿,脱了下来,架在书桌上。而后也不理人,去门窗处检查了一下,把窗户闩紧,想了想,干脆将外袍挂在窗户上,遮住缝隙,用于挡风。
明夷就这么呆站着,看他忙个不停,油灯昏暗,他在灯光中的身影被拉得更加颀长,宽袖招摇,却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伍谦平又从床榻上掀了一层褥子下来,铺到地上。明夷见此,真觉得自己是个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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