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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储伯颜讪讪回来,像个没了依靠的孩子。明夷还需慰藉几句,让他继续在西市干着,夏幻枫会安排人手接掌店铺。心里更烦了,那两人说走就走,自己西市的拾靥坊也一样没了人手。赶忙让小厮跑一趟东市容异坊,送个信,告知夏幻枫邢卿突然决意去修道,已经离开。
入夜,小厮回来,带来夏幻枫的口信,说店铺的事无碍,扬州的众兄弟已经到达了容异坊,只是太晚了,大家赶路疲累,各自歇下,明日再来探望。
明夷问过殷妈妈,幸好她因为这大婚前一日要众人帮着装饰新宅,绑红绸贴喜字之类,早就推了明日的预约。恰巧空出承未阁招待帮派兄弟们。
承未阁只是少了两个人,明夷却觉得这夜里,安静到不像话,仿佛整个长安城都空空荡荡。
她燃了助眠的香,只想早些昏睡。只有睡着了,才不会如此刻般,满心翻腾,心跳加速,胸闷喘不过气来。这还有一天两夜,她无法想象如果明日时之初还没有出现,那明晚她会怎么度过。
铁了心要睡,把千般万般思绪都扔个干净,她成功了,却又一次次失败。每半个时辰,都会醒一次,点上灯,看遍小小的卧房,没有一丝那人的气息,再深深叹口气,灭了灯躺下去。如此反复,直到天光。
鸡鸣后,如何也睡不下了。或是过度的疲倦让情感变得迟钝些,她已顾不得再想,自己是不是被抛弃了。事到如今,不能抱着这么微末的希望,也不能再怀着侥幸自欺欺人。他若要来,总不会那么精准在最后一天回来。倘不回来了,需早做准备,她如今不仅仅是丰明夷,还代表着承未阁,代表着上官帮派,绝不能闹这么大的笑话。
明夷一早就找殷妈妈商量,恐怕时之初回不来,那些婚事的装饰事宜一律搁置,将预备的婚宴菜色稍作改动,去掉那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意头,全部改为乔迁之喜恰好新昌坊那宅子已经备好,就当作喜迁新居,宴请一下,无可厚非。
原本无需多此一举,就怪裁缝做喜服之事泄露了出去,弄得难以收场。小寒之日宾客自当盈门,毕竟有着长公主两次玉驾亲临,伍夫人又与她亲密,明夷的脸面光鲜了不少,那些官眷商人妇都指望着这机会拉一拉关系。
骑虎难下,临时改为乔迁,便说合的八字有误,婚事要延后,别人即使心中猜疑,也不好多说什么。
殷妈妈听言,有些焦虑,瞧了她一阵,虽然憔悴但看着也无大碍,叹了声:“那我让连山和胤娘帮着改改装饰,你休着急,或许他马上便回了。”
明夷勉力笑了笑,回去厨房安排今日上官帮派的小聚。
没过一会儿,连山突然跑入了厨房,气喘吁吁,表情如同惊魂未定。
明夷知道这孩子是担心自己,便拉了他到外头无人处,反倒安慰起他来:“怎么了?天还没塌下来。”
连山的眼泪突然扑簌簌掉下来,倔强地用袖子擦去:“娘子你不要再等他了,你没有那么多七年可以等。”
明夷愣住了,是啊,在连山的思维里,这已经是时之初第二次消失,而上一次,走了七年,害得丰明夷没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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