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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一个月,谭啸枫都被关在自己的小院里,不准出门半步。谭中言也不曾来看过她,或许是那天气急了,所以不想再见到这个糟心的女儿。
谭母倒是时常来看她,陪着谭啸枫说话解闷,当然也少不了劝诫。并且来一回就要问一回,问谭啸枫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么犟着又是要如何打算。
可是谭啸枫的嘴就像是那蚌壳,掰也掰不开,撬也撬不开。一副认定了的模样,半句话也不肯多说。
谭母实在伤神,怕见着谭啸枫,又看她一副死不松口的样子再吵起来,便渐渐地也来得少了。
庭院深深,关着几多金丝雀,兜兜转转谭啸枫又成了其中一只。
这日下了泼天的大雨,打在瓦片上噼里啪啦的,守院子的丫鬟婆子都聚在屋里耍牌吃茶,一边抱怨着天公不作美。
只有谭啸枫爱这放肆猛烈的暴雨,她的房里没留人,比起屋里杵着几个小丫鬟碍眼多嘴,谭啸枫更愿意独自享受这难得的大雨。她关上了门窗,在书桌上铺好了宣纸,然后开始慢条斯理的磨墨。谭啸枫小时候好歹也单独请过先生,还着实培养出来了一些风雅的爱好。偶尔爱静的时候,也会写几笔字,或偶涉丹青。
墨磨好了,谭啸枫就着窗外的雨声提笔写下了唐寅的一剪梅——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姐姐好雅兴啊。”
谭啸枫的笔一顿,略有惊讶的抬起头来。
美得像只山野妖精的谭柔站在推开的房门口,她的裙角有些被溅湿了,鬓发也微微散乱,看来是被这大雨逼得有些狼狈。
“你娘没教过你礼仪吗,为何不敲门?”
谭柔轻笑:“姐姐似乎有些讨厌我了。”
谭柔为笔舔墨,悬手继续写完了诗词的最后一句——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写完了,她随意的搁下笔,一边欣赏着自己的字,一边平淡的说:“我很烦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所以一向对喜欢找事的人敬而远之。”
谭柔十分幽怨:“姐姐好不留情面呢。”
“哦,我一向也不擅长与人虚与委蛇。”
谭柔无奈的摇头,很是自来熟的穿过房门,一边伸手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拢了拢,一边自在的漫步到了谭啸枫身边。她探头一看,不由得抚掌赞叹。
“姐姐的字写得真好呢!”
事实上,谭柔小时候没正经读过书,进了谭府好几年才因为心高气傲不肯落于人下想起来要读书。她在谭啸枫必然经过的地方楚楚可怜的哭了一场,谭啸枫自然也就知道了她的心事,于是谭中言才想起这个女儿,便打发她和谭啸枫一起跟着请来的先生识得几个字。
谭柔很用功,只是她的天分不在于此,对枯燥的书本也兴趣不大,除了咬牙练出了一手十分漂亮的字,在学问上可以说是十分平平。当然了,谭啸枫也没高明到哪儿去,她能读书也是因为谭家当初只得了她一个女儿,谭中言和慕玉曼见她从小就不同于其他孩子,才给她请了先生当作了假子来养。谭啸枫既讨厌枯燥的正经文章,也不肯下死功夫练字,除了爱看些闲书外没比谭柔好多少。所以她十分肯定,谭柔是在信口胡说,自己的字比起她来可差得远了。可由于她这胡说八道实在太敷衍了,谭啸枫竟然生不起气来。
“怎么了,姐姐?”
谭柔见谭啸枫不说话,拿眼睛去撩拨她。
“我没有和暗地里害我的人说话的兴趣,”谭啸枫神情冷漠,“请你出去。”
“姐姐,我好不容易才求了爹爹,他让我来劝劝你呢。”
谭啸枫听着心烦,干脆不再说话。可是她不开口,谭柔却喋喋不休。
“姐姐是否怪我,疑心是我设计让爹爹知道你与苟小侯爷的事儿的?”
谭啸枫冷睨她一眼:“难道不是吗?”
她已经做好了谭柔抵赖的准备,可没想到谭柔嘴角一扬,十分欢乐的说:“姐姐真聪明,是的呢!”
面对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谭啸枫也有点好奇了。
“你不否认?”
“我为什么要否认呢?”谭柔自顾自的找了个凳子坐下,“姐姐和苟小侯爷若是在一起了,对我百害而无一利,我从中阻拦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好有道理,谭啸枫竟然一时无言以对。
“我和谁在一起,碍着你什么事了?”
“当然有事,而且是大大的有事,”谭柔甜笑,“我代替姐姐嫁入黎家,使得谭黎两家的关系更加巩固,从此荣辱与共在朝堂上同进共退。这是利在两家的,本来姐姐和谁在一起,我的确是管不着,哪怕那个人是谭黎两家的对头冤家,可是坏就坏在……姐姐你非要回来呀。”
谭啸枫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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