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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四章
突然冒出的白烟如藤蔓一般, 将窦植的脸一圈一圈缠绕, 随后是他的身子,最后他整个人都被白烟笼罩, 仿佛死神正站在这白烟之中, 用镰刀收割着他的性命。
与白烟同时冒出来的是窦植的尖叫声,那是一种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这声音几乎要震破许意的耳膜。
窦植绝望地挥着手, 向众人跑来,喊道:“谁来救救我?”
此刻的窦植就像小说里张牙舞爪的怪物,只因他身上所有属于人类的特征, 都正在被这白烟中的某种东西吞噬。
而在人类的世界里, 没有人类特征也无其他常见动物特征的生命体,是被归为怪物哪一类的。
他只有隐约的轮廓, 并无具体的面目。
柏墨和庄砂都抿着唇, 不约而同地退到了角落。
痛苦显然正灼烧着窦植的理智,他躺在地上,滚来滚去, 似乎想以此来减轻痛苦,甚至消灭这个让他痛苦的东西。
但这对他并没有什么用处。
奚遥脸上的急切之色再明显不过,许意听见奚遥喊道:“窦植, 你撑住!我这就去找水来给你灭火。”
在白烟之中, 许意看到了火的痕迹,尖叫声不绝于耳,这是许意第一次看见火在人的皮肤上燃烧的场景。
那白色颗粒究竟是什么东西?它几乎是在窦植的手触碰它的时候, 就燃烧了起来。
但眼下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下的关键是把窦植从痛苦的深渊中拉出。
来不及多想,许意大步往厕所跑去,厕所里或许有水。
谢亭和奚遥显然也同许意想到了一块儿。
跑在许意前面的是谢亭和奚遥,奚遥拧开水龙头,但遗憾的是水龙头中并没有水流出,奚遥绝望地看着许意和谢亭。
许意的目光却忽然落到了曾经装满水的浴缸之中,在如今空无一物的浴缸之中,曾经装满了水,许意忽然想起那张粘在浴缸塞子上的照片,先是水笛,然后是那张照片,在他们拿出照片,放掉浴缸中的水后,窦植身上却忽然起了火。
环环相扣,而且,把废楼中唯一的水放掉的人,并不是凶手,而是他们自己。
许意想,她面对的是一个高智商的凶手,或者,是一群。
“厕所没水,我去厨房看一看。”
说完,奚遥又向厨房跑去,但厨房与厕所里等待着他的,是同样的命运。
三人绝望地回到了客厅,庄砂和柏墨正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窦植的挣扎,仿佛是在等死神的镰刀在窦植的身上落下的那一刻。
许意看向窦植,突如其来的灾难正在折磨着他。
白烟一点点地吞噬着窦植的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许意很清楚,这是窦植痛苦的印记。
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见证。
许意可以想象,在这样的热量下,窦植的皮肤会变成什么样。
她一向以理性的人自诩,但如今,当书面的抽象的痛苦转化为具体的实际的痛苦时,许意觉着,理性似乎并未告诉她,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做什么。
仿佛对窦植的痛苦感同身受一般,奚遥痛苦地喊道:“我们能做些什么?我们一定能做些什么吧!”
那白色颗粒正在摧毁着他的皮肤,以及他的生命。
谢亭踱来踱去,忽然眼中一亮,一边往厕所跑去,一边道:“我们可以做点什么的!”
谢亭很快便拿着那块被水打湿的围巾走了过来,他走到窦植旁边,道:“窦植,你快把身子蜷缩起来。”
窦植只是有气没力地呻/吟着,见窦植没有动作,谢亭道:“窦植,我知道你此刻很痛苦,但请你配合我,我希望你活下去。”
这话似乎对窦植起了作用,他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艰难地弯起身子。
谢亭见状,立刻把湿围巾搭在窦植身上,同时,细心地把窦植的鼻子露在了外面。
湿围巾似乎对窦植身上的火起了作用,许意看见,白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过了一会儿后,谢亭才小心地揭开窦植身上的围巾。
看清窦植的模样后,许意听见身后的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窦植身上的那套灰色西装已十分破烂,众人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而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见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的脸几乎无法辨认,从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许意很难想象出窦植原本的样子。
他的模样,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而非一个活着的人。
而窦植的胸口只有微弱的起伏,他就像一只无助的羔羊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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