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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序曲下

唐意正伏在书桌前抄录诗句, 她一向有把喜欢的诗句抄录在笔记本上的习惯。

这习惯一直伴随着她。

她左手握笔, 右手撑着头。她一贯用左手写字，偶尔用右手写字, 不过, 很少有人知道她两只手都能写字。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其实, 好物与坏物都有不坚牢的, 只是美好的毁灭，往往比寻常的毁灭更揪人心罢了。

唐意正想着刚抄在笔记本上的这句诗，身后忽然响起严砚的声音。

“唐意, 你还记得在小剧场找到的纸条吗？”

听到严砚提起那一夜, 唐意其实是有几分惊奇的，自从她和严砚从小剧场的一夜中活下来后, 他们在一番讨论后, 把凶手的嫌疑人锁定在了叶青身上。之后，两人便甚是默契地再没提过那一夜的任何事。

只是，尽管如此, 唐意仍忍不住去关注那一夜的相关消息。

在他们离开小剧场后不久，小剧场就起了一场大火，根据调查, 大火的起火点是春花厅的舞台。

看向身后的严砚, 见他皱着眉头，便知他不是开玩笑，何况她同他认识这么久了, 也从未见过严砚开玩笑，她连忙问道：“怎么了？”

严砚缓缓道：“那纸条上的笔迹，我认识。”

“你认识？”

严砚点了点头，道：“是蔚墨的笔迹。”

“蔚墨的笔迹？你说真的么？”唐意合上笔记本，起身坐到严砚身旁，道，“你当时怎么没说？”

“因为那不应该是蔚墨的笔迹，我当时怀疑是凶手模仿蔚墨的笔迹，但如今想来，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唐意点了点头，喃喃道：“所有人都跟蔚墨有关，连笔迹也跟蔚墨有关，难不成蔚墨真的从地狱归来了？”

“等等，所有的人不只跟蔚墨有关，还和X公司有关，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是因为X公司的人出面，你才同意他们以《榕树下的爱情》为表演的剧本的。”

“对，叶青的那盒巧克力也是X公司给的，一切的一切，仿佛都与X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见严砚一直皱着眉，唐意微微叹了一口气，严砚虽盛名在外，但这盛名之下，却是孤寂。

她伸手轻轻地抚上了严砚的眉，道：“老严，你皱眉的样子真的不好看，以后别皱眉了。”

严砚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温热握在手心，他才确信，眼前的唐意是真实，而非虚妄。

他从未这样热切地期盼过一个人的存在。

在小剧场的一夜后，他甚至把怀疑的目光放到了唐意的身上，只是，和唐意在一起之后，他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

如同春风拂柳一般，唐意总是能很准确地拂动他心，她的言行举止也总是很准确地契合着他的心。

不知为何，严砚忽然想起了唐意在《榕树下的爱情》中写的一首诗。

永恒是

纵我知来路漫漫

有千万种缘法

但此刻

却坚信

不会有人如你一般

一字一句

皆可

乱我心弦

因着唐意就是为蔚，而小剧场的那一夜中，赵昙等人主演的便是为蔚所写的《榕树下的爱情》，他怀疑过唐意是小剧场的一夜背后的幕后黑手，但在猜忌怀疑的暴风雨过后，他选择了相信。

不只是因为他没查到唐意和蔚墨、赵昙他们之间的任何联系，还因为，他以为能写出那样的故事的唐意，不会是凶手。

“唐意，我查到了一件事，云善就是曾被蔚墨资助过的几名学生之一。”

唐意脸上的表情一僵，她愣了愣，道：“你怀疑是云善？”

“他有作案动机不是么？”

“那叶青的尸体呢？”

“在我们被挡在门外的时候，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搬走叶青的尸体。”

“那叶青身上的花呢？我们离开舞台的时候，叶青身上没有花，而我们回到舞台的时候，叶青的身上却多了一朵花。云善他的确对玫瑰花过敏，这件事我问过云善的同学。”

见严砚还要说话，唐意又道，“但……就算云善是凶手，他是为了蔚墨复仇，那么他对赵昙他们动手的原因是什么呢？”

“或许在蔚墨和赵昙、李椴、喻湘之间，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联系。”

“slander？难道赵昙他们也和诽谤有关？”

闻言，严砚并未说话，他只是看着唐意，他的目光幽深，似乎是在透过唐意看另一个人。

他只是忽然在唐意身上，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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