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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亲的？”男人再问。

儿时的记忆很美好, 却又不美好, 她曾逼迫自己忘记十岁以前的那段日子, 可模糊的记忆中却是苏袅袅逐渐稚嫩的脸, 还有一些零碎的片段。

“伶儿, 糖果在母亲房里，你去找找。”只比她大一岁的姐姐看着她笑盈盈的，指使她去偷糖果。

她不喜欢吃糖, 但是姐姐喜欢。“母亲说过不让你吃糖，牙齿会坏的。”

姐姐蹲下来, 轻轻的对她说话：“人家的妹妹都听姐姐话的，你不听话我就做别人的姐姐去。”

“好，我去。”她吓得直点头, “我去给姐姐拿糖果。”

姐姐摸摸她的脑袋：“乖。”

回忆戛然而止，瑶儿看着眼前清隽的男人摇头，“不是，只是在风月阁的时候奴与她交好，便以姐妹相称。”

男人半信半疑：“是吗？”

瑶儿眨眨眼有些心虚, 抿了抿唇只道：“千真万确，奴不敢欺瞒主子。”

#

顾府。

顾言瞬回来的早, 彼时他正在书房里看折子, 小厮轻手轻脚的在一旁添炭火，一室安然。这时，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

“夫君。”

娇娇柔柔的声音在叫他，顾言瞬抬眸, 正对上苏袅袅的笑眼，这一刻，他眼里的疲惫也瞬间消失了。

她正在脱身上的绯红斗篷，里面穿着薄薄的白色衣裙，衬得她身姿婀娜轻盈，脖颈往下露着一片雪色的肌肤，透明的白纱下精致锁骨隐约可见。

小狐狸今日化了妆，褪去纯色，一张娇俏的小脸更显得美艳。

顾言瞬眼眸微沉，轻声应答：“嗯。”

小狐狸也不顾屋里还有其他人，嘟嘴“嘤咛”一声后朝他走过来，没个端正的姿势往他身上挂。

小厮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不敢多看，行止和千雪退在珠帘外，芸姑则是回了院子收拾苏袅袅买回来的那一大堆东西。

“怎么了？”顾言瞬一只有力的手臂揽在她腰间，将人固定在自己腿上。

苏袅袅垂眸，神情耷拉着，很小声的说了一个“累。”字。

顾言瞬没注意听，因为他的视线落在苏袅袅的衣领处，里面杏色的心衣露出一角，还有那雪色的柔软也能看见一点点。

“以后不要穿这种衣服。”顾言瞬的声音微沉，命令的语气。

苏袅袅抬眸，偏着头看他，顾言瞬好像是有一点生气？！莞尔，她清明的眸子里装出疑惑，问他：“这种？这种是那种啊？太显露的吗？”

“嗯。”顾言瞬脸也是沉的，他喉结滚了一下，抬手给她拢衣领。口干舌燥的，他是不能再看下去了。

“可是这样的穿着好看呀，不行，我不能答应你。”苏袅袅双手揽上他的脖颈，小嘴叭叭的：“夫君，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啊，我穿什么衣服你都要管。”

顾言瞬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愠怒，声音低柔透着一点无耐，“袅袅，听话。”

苏袅袅摇头：“不听。”

打不得，骂不得，亦是不能再胁迫她，顾言瞬将唇抿得紧紧的，不说话了。

苏袅袅见他这个样子，觉得好玩。她莹白的手指去戳他绷着的脸，“怎么啦，生气了？”

……

还是不说话。

苏袅袅另一只手也放下来，两只手抓着他的衣襟往下拽，下一息，她抬起下巴迎着去贴顾言瞬的唇瓣。

甜软的吻徒然贴近，顾言瞬只觉有细细的酥麻感，跟着传至四肢百骸。气血上涌，他搂紧她回吻过去。

恍惚中，脸颊上传来熟悉的异样，是苏袅袅睁眼那纤长睫毛扫过他肌肤的感觉。她每次都是睁着眼睛的。

他深陷其中，她冷眼旁观。

顾言瞬心下一紧，环在他后腰上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苏袅袅看着顾言瞬吻得认真，意|乱的样子，她眼里的柔情蜜意一息之间消失无踪，只剩讽刺和得意。

良久，顾言瞬放开她，只见他眼眶隐泛红丝，声音哑得不行，“听话好不好，我不想让别人看。”

苏袅袅正在大口呼气，听到顾言瞬的话她迟疑了一瞬，随即她望着他轻轻一笑。”夫君，你是不是忘了啊，我游街的时候穿得更少呢。”她眼里的笑越来越浓：“夫君当日也来了，见到过的。”

顾言瞬倏地僵住，心口的窒息感令他呼吸亦不能。

沉默片刻，他才缓过来轻声开口：“袅袅，那是……”是为了保护你。最终，他还是没说出来，他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背后的复杂关系。

或者说是他无耻又无能，既设计强娶了她却又护不了她，他无法面对。

苏袅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盯着他极认真地看，看他幽深的眼眸逐渐暗沉，最后仿似一口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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