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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捂着嘴的手心充满血腥味, 渺渺被这股血气引得心神警惕。

过了半会, 她站定在平缓的地方。

周围皆是黑暗，她看不到其他景况，那只手从她嘴边拿开的时候，她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将那人往前一拽。

鼻尖浓厚的血腥味一散，她猝然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 她有些愕然地看着那人的方向, 试探着问：“林衍？”

“是我。”

林衍的声音有些沙哑, 但渺渺还是能清晰地认出他来, 她后知后觉地将那手拿近, 黑暗中只能触摸着那狰狞的刀口，她不敢太用力, 声音微小满是急态, “你的手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林衍没有回话，只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沉道：“我找你好久了……”

渺渺猝不及防被揽入他的怀抱中, 周围皆是阴寒黑暗, 但是林衍的怀抱十分温暖。她时刻警惕的身心在这一刻忽地缓了下来, 她略有迟疑但还是抬手环住了他的腰，安抚道：“这…这不是找到了吗？”

平日瞧着林衍就高她一些, 渺渺这是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她的头被林衍按在颈侧，鼻尖闻到的竟不是那浓厚的血腥味, 而是林衍身上带着的寒息。她才发现原来林衍高了她这么多，刚见面时明明他只高了自己半个头，如今却能将她完全地揽在怀中。

渺渺突然想到，以前她总把林衍当做是未长大的小屁孩，可是不经意间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成年男子……

已经不是那个乳臭未干，学不会磐石咒的臭小子了。

林衍的手顺着她的青丝到其颈侧，低沉又隐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再同我开玩笑好吗？渺渺，别离开我。”

渺渺安慰道：“以后不会了……”

“我只有你了。”

渺渺一怔，林衍这小子很少会说这样的话，他于剑道近乎痴迷，于修炼上求知若渴，但鲜少会在感情上如此表露，哪怕是之前说喜欢的人也是酒后失言。

渺渺当初能因他一句想见面的话心生雀跃，更何况现在这一句话。如若她没来离山境，或许她只会以为这是林衍的一句撩人情话，但如今不同，林衍所说的只有一人，是真的只有她一个了。

年少失去父母，隐忍数年不受关怀。渺渺想到至，才明白这一句话饱含了多少深情，情话不于表面，他也不是一个长不大的榆木脑袋，只是情到深处于他而言，是一世一双人的郑重承诺。

渺渺想着，原来是两情相悦。

“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渺渺抬头看他，“你当初说喜欢的姑娘，是喜欢渺渺对吗？”

林衍的指尖轻触在她的后背，目光克制又隐忍，好似这样的情感已经被他压抑甚久，好似连着感情他都已经习惯漠然克制。可是他已经没法等了，因为再等下去，可能一无所有。

过了甚久，他才道：“我以为你早该明白，从当初想见你的那时起我便已然心悦你。想见你，想找到你，再把你藏起来……我从好几年前就开始想了，幸好如愿以偿。”

渺渺靠在他的颈侧，欣喜问道：“有多喜欢我？”

林衍抱得更紧了：“世间与剑，皆不如你。”

渺渺闻言笑弯了眉，这大致是她这些年以来最为之动心的情话了……

过了许久，渺渺才从欣喜的思绪回过神来，林衍为什么会在这？

她以为林衍还在底下的离山境中，之前离玄大妖与她说过林衍无事，她想着除了大妖的话，林衍身边还有裴成轩在侧。照着先前情况，裴成轩显然是知道了林衍的身份，他是林雪臣的心腹之一，定然会保护林衍。

前来离山殿是离玄大妖的主意，渺渺虽忧心林衍的安危，但也知道关键时刻不得因儿女情长而误了大局。

林衍不会有事，离玄大妖确认的事不会有假。

渺渺问：“你怎么会在这？裴成轩带你来的离山殿？”她摸着他受伤的手心，又左右摸索查探他有无其他伤势，“我落崖后，那些黑衣人有没有伤着你，你的手心又是怎么伤着的？”

黑暗中待久了也才隐约看清了彼此的模样，渺渺心急地从乾坤袋中拿出了火折子，点亮之后才发现此地是个空阔的殿台，圆台高筑，四周也有灯座未曾点燃，看样子似乎是个较为隐蔽的场所。

林衍看着她，“你问这么多，我要从哪开始回你？”

火光摇曳，两人这么多天第一次见面，渺渺竟然觉得林衍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若说之前的林衍还有点稚嫩，如今他以褪去稚嫩带着成年男子的气质，身量见长是一方面，但是气质气息沉稳起来，让渺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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