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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潮停下来,黄尘飞扬中,秋沁好慢慢看清楚他清瘦的身影,心头一喜,随即一酸,踉跄着奔了过去。
江听潮定定看了她一会,慢慢苦笑了:“你是对的。”口气虽淡漠,秋沁好却知道,他心头定是波澜动荡。天刀主人原是不肯信人的,他愿意帮小柱子,结果却是帮到一个刺客,滋味可想而知。
她当下道:“派小柱子来的人,对主公的童年,想必清楚得很。这可不难查。”
他嘴角笑意隐约:“不用查了,是南朝皇帝。他对我的身世自然清楚。”
秋沁好看不出来他的心意,不敢胡乱应答,岔开话:“那小刺客其实笨得很,烧图做什么。”
江听潮淡淡道:“也许,他不愿意下手了,只好烧图。”他定定看着自己的手,悠悠道:“可我还是杀了他。”苍白的脸忽然微微抽搐了一下,秋沁好甚至觉得看到他脸上有种接近痛苦的情绪闪过。
她勉强道:“主公,你除掉这个奸细,也是好事。”
江听潮若有所思,微笑道:“你猜不猜得到我审讯他的时候,他说什么?”
秋沁好自然想不到,江听潮悠悠道:“他那日偷听到我对你说,天下本该是我家的。他回去想了很久,觉得不对。他说,他从来不认得我,好好的放牛耕田,本来日子快活得很,就是我们这帮英雄好汉,一个个都说天下是自家的,害得他们不得安宁。否则他怎么会被家里卖身,落到做刺客。”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朗朗,震动了空茫的场地,外面落下几片树叶,混入脚下厚厚的花泥。
他一边笑一边说:“原来我做的一切,只是害得乡野村夫都不得安宁?那我算什么?”
秋沁好一愣,想起当日被人咬住时那汉子仇恨的眼光,打了个寒战,勉强笑道:“那人……自然是胡说八道。主公是帝王之后,凤子龙孙,领有四海……正是理所当然。”这话多少有些违心了,说得不甚果断,她心头也是颤了颤。
江听潮似乎听而不闻,沉思一会,恢复淡定,要她退下,他还要呆在这里再想一点事情。
她跌跌撞撞退下,正遇到左清风,总算不曾跌倒。左清风看着她脸上泪水,忽然叹息:“主母,今日之事,是天刀残照之象啊。主母有何打算?”秋沁好一愣,不愿作答,匆匆而去。
她一边走一边流泪,心头却明白,是该有所打算了。真有那一日,天刀流中,也有她多年心血,绝不容他人插手。何况,身为天刀流主母,难免结下一些恩怨。一旦失去天刀庇护,她只怕尸骨难存。所以,她须得做好接手天刀流的准备。
可是,那就意味着江听潮的陨灭……
如果可以,她愿意放弃这个至大的权位诱惑,换取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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