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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清嬛轻叹口气,看着面前身子僵硬,眼神里包含千百种情绪般的摄政王,知晓终究还是躲不过的。
或者说,自从去年自家夫君自请回瞿都后,她便能料到今日的场面了。
简秋泽行礼后就站回赫连清嬛的身后,垂头不语,仪态规矩方整,显见平日里是个乖巧懂事又知礼数的孩子。
“叫,叫什么名字?”萧肃的嗓音难得卡了壳。
赫连清嬛瞧着当了亲儿子养了十六年的孩子,笑着说:“简秋泽。”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萧肃眸中染了些许暖意,还有一抹复杂之色,“是个好名字,简小公子小小年纪礼仪周全,想来简大人教导的极好。”
“这是应当的。”赫连清嬛别有深意地说道。
萧肃并未再言,他挪开眼神,仿佛从方才一瞬间的失态中平静了下来,只无人看到的袖子里,拳头依旧紧紧攥着。
过来迎赫连清嬛的阿些走近,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顿了顿步子,方走到他们面前行礼。
此时已经飘起了漫天细雨,且雨有变大的趋势,好在阿些心细,多准备了一把伞,交给两个主子身后的侍卫、婢女们,就引着往景宁宫去。现如今后宫大多都是萧肃的人,或是手下精挑细选的宫婢宦官,即便见到萧肃,也都低着头不敢乱看乱说。
然萧肃走到一半,才好似恍然清醒一般,停住脚步道:“本王忘了还要见几位大臣,先回去了。”
“摄政王慢走,”赫连清嬛福了福身,起身时见简秋泽望着萧肃的背
影,唇角的笑敛了敛,问,“泽儿在看什么?”
简秋泽一愣,随即笑着说:“儿子只是觉得摄政王严明肃正,有些崇拜。”说完,他还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孩子。”赫连清嬛也笑了笑,只心底轻轻一叹。
刚回家没多久的简青川,一盏茶还未喝完,又被请回了摄政王府,他进了书房的院落,入目就望见了萧肃站在庭院中仰头看着枝叶蕃庑的大树。
“摄政王殿下。”简青川面色如同以往般上前。
萧肃静默了许久,才轻飘飘地说了句:“简大人瞒的当真是严实啊。”
“臣有罪。”简青川说着,就要跪下。
萧肃却没让他跪下去,“你有什么罪,你所做的,也是当年父皇要你做的。”
简青川默然无语,因为他说的是事实,这件事的确是当年的德元帝交代他做的。两人间沉寂着,夏日的风掠过此处都仿佛害怕惊扰了这份寂静,从大树的枝桠间偷偷溜走了。
“本王一直以为是个女孩儿,”萧肃倏地启唇道,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周身冷冽的气息退却不少,“那时候本王欢喜极了,想着母妃终于给本王生了个妹妹,每天都要到母妃宫里,与还未出生的妹妹说说话。”
简青川的记忆也随之飘向十六年前,他几次进宫,都见到过兴冲冲去归鸾殿的小小皇子。那时候,他还没有忧愁,全然不知宫里的气氛已经有些紧张,他只是全身心的在期盼着自己的亲妹妹。
“后来本王在外公家小住,回来就听说妹妹没了,而后没过几个月,父皇和母妃也去了。”萧肃眯着狭长的凤眼,依旧能感受到当时天崩地裂一般的绝望和无助。
如果说真正遇见小酒是见到了人生中的光,那么那段日子就是他此生最为黑暗的存在,被拘禁在深宫里,身子中了毒全然没有反抗的能力,独自一人缩在狭小的房间里体会着失去父皇母妃的痛苦绝望。
“在言贵妃刚诊出喜脉不久,德元帝已经察觉到了宫里的种种不对劲之处,”简青川停顿了几息,“但那时候他也无力阻止,他也中了毒。”
他仿佛没感受到萧肃猝然望过来的带着冷意的眸光,接着说道:“人人皆以为德元帝是病重,其实是因毒而病。太医院前院判诊过言贵妃的脉说是一位皇子,言贵妃临产前,德元帝交代臣,会设法让言贵妃早产,命臣将小皇子带离皇宫,带离瞿都。”
简青川深深作揖,“臣当时势单力薄,无力阻止,只能遵循皇命,将小皇子带离瞿都,并逾矩收其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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