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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中年护士端着一托盘过来，一脸漠然道：“病人需要打针了。”

“打针？”苏染夏惊惶地看了一眼。

“是啊，你看她都疯成这个样子了，能不打针吗？再下去，就要上来掐人了。这种疯子，你们能远离就远离。”护士冷冰冰地给出解释。

“不……”苏染夏摇了摇头。

霍云琛揽住她的肩头：“现在的你，根本就救不了她。她只有这样继续疯癫下去，才是最安全的。”

曙光医院。

苏染夏赶到想想病房门前的时候，护士悄声告诉她，想想因为刚输过血的关系，已经睡着了。

可想想的爸爸还陪着她呢。

护士说这些的时候，眼里既有同情，又有羡慕。临走时还跟她说，白先生是她看到的最好的父亲。

苏染夏听着，嘴角尴尬地抽动两下。

此时夜幕刚刚落下，她轻轻地推开病房大门，走廊里的灯光淡淡地弥散进房间。

白隐言正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儿。

似乎是感受到了一点动静，白隐言微微侧过脸来。

“你来了？”他问地轻轻，视线很快投入到想想的脸上。

不到二个月的时间，本是粉雕玉啄的小脸蛋如今已枯瘦得如一张纸片。

年轻的父亲脸上全是心疼与无奈。

苏染夏在他看不见地方点头，叹息，然后走到他的身边。

“刚刚孟小刚跟我说了，想想的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苏染夏声线几乎发颤着道。

“是。”白隐言依旧望着病榻上的女儿，自言自语一般地道，“孟医生下午也跟我这样说。”

说着，他侧头看向她，凝了一会儿问：“身体好点了吗？”

苏染夏一怔，嘴角微抽：“你都知道了？”

“是。”白隐言道，“可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怪你。”白隐言忽然很是平静地道，“虽然很痛心，那是我和你的孩子……”

说到这儿，他几乎哽咽，“染染，但我看着想想，我终于明白，生命是我们个人最不能掌控的事。”

“隐言……”

“而我当时还向你承诺，谁都不能将她从我的身边夺去。是我太自负了，以为一手可以控制所有，却是低估了命运的残酷。”

苏染夏的眼泪掉了下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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