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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029
窗角的兰花探出几条狭长的叶子, 引进一缕缕的清风, 花容上前把手炉捂进怀里, 暖腾腾的触感让她整个人热乎起来。
先帝崩逝已有半年之久,顾太后怎会房事过度?
孟昭云往围炉上添了块碳,神思恍惚中衣袖挨着火苗,花容连忙拽他回来, 提起炉盖咣当一声翻了上去。
“此事关乎生死,除你我二人之外,万不能泄露半分。”
孟昭云动了动唇,柔软的眸子投向花容,凛唇一笑,复又坐直了身子,将手臂压到桌面上, 吁了口气说道。
“从前有个传闻,说顾太后并非顾府嫡女, 而是从坊间抱养的孩子。后来老侯爷也就是顾庭深的父亲娶妻,尚未出阁的顾太后大病一场, 从婚宴到侯爷夫人产子,约莫着有一年之久,顾太后未于外人跟前露面。
开春后恰逢雍王,也就是先帝遴选妃子, 看到顾太后的第一眼,便觉惊为天人,执意迎娶进雍王府。”
花容拱了拱脑袋, 不解道,“你的意思,是顾太后与老侯爷有情?顾庭深,是顾太后之子?”
她张大嘴巴,扭头看向身后,门窗咔哒一声,惊起两只觅食的鸟雀。她三两步跑过去,关紧了,这才跳到孟昭云面前,小声小气道。
“怎么可能,洞房花烛夜难道雍王发觉不了?”
孟昭云从广袖中伸出手,捉到花容的右手,捏进掌心轻柔的把玩,“他们敢把顾太后送到雍王面前,便说明做了万全准备。
其实,雍王之前选过一次妃,挑中陈国公的嫡女徐婉,后来徐婉去京郊贤隐寺上香,半道被贼人掳了去,三天后才回到国公府,这桩婚事便不了了之了。”
孟昭云紧了紧手中的力道,捧起来放到唇边,又道,“事后,陈国公查了许久,没能找到罪魁祸首,徐婉一直待字闺中,名声已然毁了。”
两次选妃间隔一年,即便顾太后中选,陈国公也不会有任何疑心。顾府和国公府也算世交,彼此往来频繁,面上一派和乐。
“顾庭深,真的是顾太后的儿子吗,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花容叹了口气,颇觉脑大。
“此事,恐怕只有顾太后和顾老侯爷心知肚明,顾夫人早些年便吃斋念佛不通俗事了。”
如此想来,顾太后拼尽全力与段无暇争权,无非也是为了顾庭深。否则,没有子嗣支撑,她无需那般运筹谋划,大可善待段无暇,颐养天年。
纵观大周朝局,委实混乱一滩。
新帝段无暇初登大宝,顾太后盘剥算计,傅太尉虎视眈眈,更别说借傅太尉之手踏入朝堂的孟昭云一党。
花容越想越觉得心惊,猛一扭头,却见孟昭云猜透心思一般,笑盈盈的看着她,万千星辰深似大海,浓染似墨。
卡在嗓子眼的话一时间不知如何询问,花容反手握住孟昭云的十指,将脑袋往前蹭了蹭,摸索着孟昭云的胸口,难得示好。
“哎,拿你没法子。”
孟昭云箍住她的肩膀,轻轻一带,单侧坐于他的膝上,叹道,“本不想拉你入局,可现下你知道的越来越多,有些事情,我也必须跟你坦白。”
花容点头,从腋下穿过胳膊,环住他的身体,“我总归能帮你一些。”
“啧,我只需你好好地,便是帮我了。
他们告诉我,宁王是我父亲,雍王的弟弟。当年雍王被册封为太子,入主东宫,后因多次顶撞圣上,朝中便有人传出,东宫之位不稳,圣上有意另立太子的消息。
更有甚者,说圣上拟了一道圣旨,属意宁王。当时圣上一息尚存,日薄西山。情势危急,不管反与不反,宁王绝不可能置身事外。
遂在门客以及将士的拥护下,他起兵逼宫,军临城下,却因拿不出圣旨被禁军以谋逆大罪,当场围捕,后圣上驾崩,太子登基,将宁王府满门抄斩。”
一语毕,孟昭云睁开眼睛,潮湿的睫毛颤了颤,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他抚着花容的发丝,用下巴摩挲着她的脸颊,呼吸交错,犹如在讲述无关痛痒的故事。
花容起身,挣开他的桎梏,挑开炉盖,又拿杯子猛地浇了过去,刺啦一阵白雾,团团绕绕的氤氲起来。
“有人故布谜团,孟昭云,宁王是被推上断头台的。”
犹如这团水雾,若无人操纵,怎会霎时白烟滚滚。
两人想法不谋为何,孟昭云单手撑住下颌,没打断,便示意她接着说。
“始作俑者,便是最先开始往外散播废储另立太子的人。不管圣上有无遗诏,宁王都会成为太子的眼中钉,故而他必须反,只有反,才有活的机会。
兵临城下,遗诏不见,宁王定罪谋逆。我猜,当初那封遗诏,不是空穴来风,兴许,真的有人见过,却又在危难关头,没有当众拿出。”
联想起当日在太尉府陈惜玉的言论,花容忽然蹙眉,上前俯视孟昭云,质问,道,“你怀疑,是我爹拿走了遗诏?”
“是。”
孟昭云不躲不避,迎着花容的目光回望过去,花容愣住,随即猛一跺脚,气急败坏的骂道。
“枉我以为你聪颖过人,原不过是个糊涂蛋,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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