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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061
夜黑风高, 城楼上的两个人头晃来晃去, 晃得底下的人脑袋有些晕眩。
“我总觉得我那张脸有点丑, 你看我眼睛不是吊三百,上头做的假,都翻成那副鬼样子了。”小山扒在墙头,叹了口气。
花九重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老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将人骗过来,你敢说我做的假?你做一个试试?!”
“我倒是想做,是谁说自己技艺精湛,不让我插手?还不是您老人家,小姐都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人家没动手,全让你尽兴了。”
好容易找到的材料, 却被花九重过了手瘾,小山在旁看着, 除了烧水洗物,半点技术活都没干。
“下次你做!”
花九重一吹胡子,继续盯着远处的太尉府。
陈询身边跟了数十个暗卫,其中有几个是脸熟的。本该是死尸的柳香月如今活蹦乱跳跟在柳香荷身边, 两人一身黑衣劲装,头发高盘,很是利落的样子。
这人是狗急跳墙, 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傅鸿博如今箭在弦上,不知何时能发,能往何处去发。
陈询抿了抿唇,又道。
“大周朝吏部侍郎孟昭云,乃是宁王遗脉,皇族血统!”
此言一出,果不其然,陈询如愿听到一片震惊的吸气声,傅鸿博更是惊诧,“陈询,你是何意图?宁王当年满门抄斩,怎会有遗脉?你为了成就自己的谋士名声,竟然胡编乱造起来了吗?!”
“诸位若是不信,可仔细想想,孟昭云与宁王殿下长相是否有相似之处,昭云,昭的是冤屈,云的是过往。
当年宁王,是先帝爷亲手立下的太子!诏书为证,只不过被无故遗失。”
傅鸿博压低声音,又问。
“此时当真?”
“千真万确。”
“诏书如今何在?”傅鸿博盯着他,忽然想到了前方出路。
陈询顿了顿,转过身对着众人分析,“如今皇上已经对太尉大人起了心思,夺权是早晚的事。
若想不被人捏着把柄,便得时刻将自己处在主动的位置,挟皇子以令诸侯。孟昭云的身份,便是我们推翻段无暇统治的根本,若太尉成事,太尉便是这个天下的主宰。
何乐不为?”
傅鸿博淡淡的笑了笑,“你说的容易,兵马钱粮,你有什么?”
空手套白狼的勾当,陈询做的不止一次,当年宁王兵临城下,不是照样束手就擒,而他呢,遁的无影无踪。
“我有诏书!”
啐,小山凭空啐了一口,暗骂,“臭不要脸,他哪来的诏书!”
花九重拽住他,瞥了一记眼神,他知道,当年的真相,很快将要拼凑完整了。
陈询手里的诏书,必然是假的,而陈询虚张声势的支撑,也必然来源于他知道那纸诏书的存在,并且完整看过诏书本身的内容。
那么,诏书究竟是如何弄丢的?
宫中的灯一直亮着,书房内燃了几十盏烛火,花容被困的有些按捺不住,偏生段无暇没事人一样,专心批改奏折,偶尔与门口的内侍对视几眼,那人便赶忙上前告知时辰。
“皇上,微臣还得回去,微臣总不能一直待在宫里吧,没有缘由,哪个大臣受得了?微臣堂堂京畿提刑司,还有好些个案卷需要审理。”
她来到书案前,见段无暇不抬头不回应,心中的气火噌的窜了起来。
她伸出手,在段无暇面前摆了摆,“皇上,你等了一晚上了,到底在等什么?”
段无暇放下笔,淡淡的盯着她看,“你又在等什么?”
花容按下心中的忐忑慌张,故作镇定道,“微臣等皇上放微臣回提刑府。”
“做梦!”段无暇起身,立时有内侍上前,将披风递了上去,小心翼翼绑好带子,段无暇看了眼窗外的月亮,笑道。
“朕怕你一回去,便会跑到天涯海角,抓不到了。”
“皇上,微臣决计不会!”
“你不会?你这样有趣的人,朕要好好留着,万一哪日心情不好,还能端出来看看,逗个乐子!”
“段七,你别太过分!”
门口的内侍咯噔一声,悄悄低着头瞟了过去,段无暇不怒反笑,上前一步站到花容面前,扬手一指,对着空旷的庭院铿锵有力的说道。
“朕准备在院中遍植桂树,秋日的时候,金灿灿一片好风光,看到那些个坛子了吗,朕为你备下了九九八十一坛,那时在青州府喝过你酿的桂花酒,好喝。
朕想着,这样好的手艺,放到别处便是浪费了,不如留在宫里,专门为朕,为..酿酒,如何?”
九九八十一坛,这厮是要花容的命啊。
“皇上!这种玩笑开不得。”花容急急上去,面上一片惊慌,这厮是疯子,是变/态,着实有些骇人了。
花九重也真是,法子不能想个两全的,面皮做的那样好,倒不如真让小山带了面皮过来待着。
“谁跟你开玩笑,今夜等朕处置了逆党,朕想着,兴许日后给你封个酿酒师的称号。”
呸,花容在心里将他骂了个几百遍,亲眼将他目送出书房,房门被反锁起来。
段无暇走了不多时,花容便立刻开始四处搜寻,花九重说过,盒子就藏在书房,不大的紫檀盒,当初宁王被杀之后,遭到了挫骨扬灰,一抔骨尘放进了紫檀盒中,雍王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又害怕宁王魂魄报复,便不知听信了谁的鬼话,将他封存在紫檀盒中,永不见天日。
花容找遍地上所有架子,床头,但凡有一点可塞东西的角落,她都不肯放过。
累的气喘吁吁,依旧毫无所得,她坐在圆凳上,拿眼四处扫了一圈,忽然望见软塌下方压着的玉枕,似乎比旁处高了一些。
冰凉的玉骨,最适合隔开这些生死之物。
她弓腰窜到榻下,只露出半截身子在外面,地砖很平整,她伸出手指一一敲了敲,又挪了地方,扣了扣,果然是有隔层,空响。
她从头上拔下簪子,沿着砖缝画了一圈,用力一拍,忽然觉得身下发凉,扭头望去,只见一人弯着腰,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当下便对他笑了笑。
“凉不凉?”
孟昭云蹲下,握着她的小腿,凉丝丝的触感非常舒适,花容回过身继续撬砖,一边撬,一边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到城郊等我吗?今夜便走,我爹呢,跟小山还在太尉府门前等着?”
“我不放心你。”
不是不放心花容,是不放心段无暇。
孟昭云起身,走到书案前,从怀中掏出那把玉扇,放到桌上,提笔写了几个字,用扇子压住,又回到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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