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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昨儿刚过了白露, 今日秋霜便立竿见影地蒙在了小窗上,孟枕星怀中拢着的姑娘,趴在他的颈窝里装睡——吻了他一气儿, 这会开始装无事发生。
他的心隆隆地在跳, 听在自己的耳中,好似擂鼓一般,静不下来。
低头去寻她的眼睛, 她装睡装的拙劣, 密密的两扇黑长睫毛打着颤, 像两只快要振翅飞走的麝凤蝶。
他放低了声音, 在她耳边问她:“……四更了, 我要搭岳丈的马车上朝。”
沈藏珠闭着眼睛咕哝:“天还没亮呢。”
孟枕星笑了笑,右手捏上她的脸。
“天若是大亮,那便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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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藏珠不依不饶, 抬起头, 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一双黑眼睛望住了他的。
“你下了朝再来瞧我?”
孟枕星嗯了一声, 又摇了摇头,“要晚一些。今日要留在宫里同父亲述职。”
沈藏珠的脸颊挨上他的,像小猫一样蹭了蹭。
“那不拘多晚,都来看看我。”
孟枕星垂眸, 将她看进眼睛里,右手直下, 寻到了她的手指, 一个挨一个地, 将自己的手扣了上去。
“不管多晚,我都来看你。”他向她保证, 正如他一直以来说的那样,你只管信我。
沈藏珠不愿意他走,哼哼唧唧地在他怀里乱窜。
热浪袭上了孟枕星的脸,清俊的面容上多了些可疑的红晕。
他将她固定在怀中,按着她的脑袋,阻止她的乱窜。
“买蜜汁莲藕给你,可好?”
沈藏珠昨夜只喝了酒,正饥肠辘辘,听了此言惊喜地抬起头。
“再加一包糖霜球。”
孟枕星笑了笑,将姑娘的要求收入囊中,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才将她剥出自己的怀抱,这才在沈藏珠依依不舍地眼神中回到了他目下所居的屋子。
回房中洗漱之后,孟枕星用了一小碗生滚鱼片粥,并两个汤包,这才换上魏岿清晨送来的朝服,一切收拾停当,往沈家大门前而去,沈景廉早已在马车上小憩,魏岿与常留山在车下恭候,孟枕星与他们说了几句,还未上车。
却听门票有人幽幽地说了句:“怪道我第一次见你便有些熟悉,今日看见你们三个站在一起,终于叫我想起来了。”
孟枕星与魏岿、孙鹏举面面相觑,回身望去。
沈藏珠着一身鹅黄色的春衫,正立在门前的台阶上,幽怨地看着眼前的三人。
沈藏珠自孟枕星走后,哪里还睡得着,洗了头发,将自己拾掇的整整齐齐,出来相送,却在看见孟枕星、魏岿、孙鹏举三人站在一起时,脑中灵光一现,闪过了那时在无想山下的某间小院儿中的那一幕。
她以往见他们三个,都是分开得见,从来没有看过三人在一起的画面,今日得见,孟枕星清俊无俦,魏岿挺拔俊秀,孙鹏举莽汉一枚,突然就想起来,为何第一次见孟枕星时有些面熟的原因了。
特么的,这三个人当初在无想山的那一间小院儿内,共同躺在一张大床上,胡天胡地。
怪道,孟枕星与她相识颇久,却从来没有对她无法自控过。
没错儿!哪怕昨晚这样与她亲吻,他也只是规规矩矩地亲她,至多拉了拉她的小手,别的她期待的,啥也没有!
沈藏珠突然一阵害怕。
她重生是不是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孟枕星明明与她有三世情缘,这一世为何却好了男风?
她不禁伤心起来。
“你明明喜欢男子,为何还在我面前装样子!”
她小跑到孟枕星的身前,跺着脚仰头看她,一双眼睛里全是质疑。
魏岿和孙鹏举对看一眼,颇有默契地退回了前来护卫孟枕星的队伍中。
孟枕星心中咯噔一声。
他与沈藏珠第一次正式相见,实际上还是源于那次无想山小院,沈藏珠误闯了进了,山风便去打听沈藏珠的来历,几天追踪下来,竟然目睹了她嫁灵牌,对外宣称她是孟章的妻子,这才促成了两人的相遇。
他自然知道沈藏珠在说什么,不过这到底要怎么解释。
毕竟,沈藏珠的的确确亲眼看见,魏岿、孙鹏举与他在那张搭床上。
他拍拍沈藏珠的肩膀,欲言又止,良久才说道:“你误会了,那一日不过是为了营救青龙寨的弟兄……”
“营救到床上去吗……”沈藏珠幽怨地看着孟枕星,叹了一口气,又小声道,“罢了,谁叫我欠你的……”
孟枕星望了望门前一票子人,头痛地扶额,看样子,她打算宽容接纳他的喜好了。
“那间屋子有个地……”他话还没说完,便听轿中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爱婿,与无知小女有什么好谈的,快上轿,该上朝了。”
???
无知小女。
沈爹爹,你够狠。
沈藏珠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撵他走。
“行了行了,不就是龙阳之好嘛,我允了。”她有气无力地回转了身,默默进了沈家大门。
孟枕星哭笑不得,无奈上了岳父的车,一路进了东内大街,接着上了朝。
与沈景廉一辆车而下,自然流言纷纷,猜测良多。
“听说晋王殿下与这沈家颇有渊源,好像是曾入赘沈家。”
“绝不可能!晋王殿下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入赘沈家。”
“你打听打听去,沈家当年在晋王殿下游荡江湖时,便与人家定了亲,眼光是大大的好!”
孟枕星性子极为坦荡,自是不在意这些流言,倒是沈景廉有些惴惴不安。
“爱婿呢,怎么可能要你入赘咱们沈家,这是绝无可能的——家里头有几个儿子,虽不成器,倒也可以支应门庭,哪里需要殿下入赘,实在是冒犯,冒犯呢。”
孟枕星唇畔带笑,道:“岳丈大人不必解释,我原就打算入赘,何来冒犯。”他笑的骄矜,“能同令嫒结为夫妻,乃是某之心愿,在岳丈家过日子,又有何不可。”
他虽不知前两世,却在遇见沈藏珠之后,一颗心踏实充裕,似乎有强大的力量推着他向她而去。
他并不是迂腐之人,更不会拘泥世俗,他心里自始至终只有这一桩心事。
能与她在一起,又何必在意什么嫁还是娶,入赘还是娶妻,只要是沈藏珠提起,他都会同意。
他只想着与她共度一生,保她一世无虞。
沈景廉听了孟枕星这番话,有些感慨,又有些意动,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藏珠上辈子是修了什么大功德,才能遇见殿下这样好的人才。”
他说完,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孟枕星。
“爱婿,斗胆问一句,您与藏珠相识以来,神志是否都是正常的?不存在眼睛糊了布,脑子进了水这等事吧?”
孟枕星失笑。
“岳丈大人说笑了。”
沈景廉心里头想着自家闺女在家时的鬼样子,庆幸地偷笑了一下。
大朝会之上,圣上将孟枕星封为青龙上将,位在王公上,食邑增至三万户,这是至高的荣誉。
但最令孟枕星心下雀跃的,则是圣上亲下旨意赐婚,婚期就定在九月初五。
中秋节过后的第三天,孟监兵娶亲。
又过了半个月,孟枕星迎沈藏珠进门。
沈景廉祖上乃是行商,家底还是有一些的,因嫁了亲王,自然是倾了半个家底来给沈藏珠当嫁妆,再加上孟枕星此前命人送来的,这几年他的珍藏,满当当地为沈藏珠置下二百抬陪妆,绵延了几条街。
送嫁的队伍行至缎子街时,围观的百姓已然人头攒动。
沿途便有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艳羡又鄙夷地说道:“说是二百抬,指不定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马粪蛋子外面光罢了。”
便有些知情的百姓反驳她。
“姑娘说话真不讨喜,沈娘娘这些陪妆,前头是实打实的一抬五十个金锭子,足足有二十抬,其后便是房契地契,肆铺农田,再后头跟着呢,全是黄花梨木的家私,各式各样足足一百抬,后头便跟了姑娘的四季衣裳布料,颜色鲜亮,好看的紧。”
那帷帽下的女子咬紧了牙齿,面色一阵青白,好一时才恢复如常,她不甘地再度发问:“那新郎官一定有什么隐疾,亦或是丑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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