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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秦雪衣进了殿内,便快速地扫视四周,殿里只有两名太监,正坐在椅子上低声说着什么,这里没有其他人,崇光帝亦是昏迷不醒,他们也就不如往日那般恭敬了。
听见门响,那两名太监立即齐齐看过来,秦雪衣故作畏缩地垂下头,殿内门窗紧闭着,光线不免有些昏暗,灯油燃烧时散发出的气味,混合着那香炉中的熏香,令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秦雪衣心里有些愤怒,他们竟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点燃熏香,是生怕崇光帝死得不够快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冷静了一瞬,这些宫人肯定不敢这样擅自做主的,那么……
是皇后想要崇光帝死吗?她拿到玉玺了?
从入宫时起秦雪衣心里的那点儿不安,如今已被放大了无数倍,她不敢去想,卿卿现在怎么样了?
“站了,”一个太监上下打量她,道:“做什么的?”
秦雪衣定了定神,撇开心中那些纷杂的思绪,做出一番怯生生的模样来,道:“奴婢……奴婢是来给皇上送药的。”
另一个太监站起身走过来,端详着她,面露狐疑之色,道:“咱家怎么好似没见过你?冬兰呢?不是该她来送药的?”
秦雪衣抱着食盒,小声道:“这、这奴婢不知道,御膳房那边就是让奴婢来送的……”
那太监还有说什么,另一个太监不耐地道:“许是冬兰有事去了吧,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那太监便不好再说什么,摆了摆手,道:“去去去,给皇上喂药吧。”
秦雪衣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连忙抱着食盒到了龙床边,只看了一眼,心登时凉了大半,这才一夜不见,崇光帝的脸色蜡黄,甚至隐约透着铁青,连胸口的起伏都仿佛感觉不到了。
秦雪衣吓了一跳,她小心瞟了一眼那两名太监,他们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仍在说话,她这才伸手往被子下摸了摸,还好,还有点儿热气。
秦雪衣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脑子里下意识胡思乱想,昨天晚上她走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卿卿怎么会任由崇光帝一个人在养心殿,他人呢?
会不会已经被皇后抓住了……
越想越心惊,秦雪衣猛然晃了晃头,勉强镇定下来,将食盒打开,里面有一盅汤药,散发出清苦难闻的气味。
药是肯定不能喂的,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又不能不喂,那两个太监还在,秦雪衣怕引起他们的疑心。
她四下看了看,灵机一动,轻手轻脚地将崇光帝盖着的被子掀起,把汤药往被子里头一泼,再重新盖上,简直完美!
只是有点儿对不住崇光帝了。
秦雪衣心里默默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了,皇上您且忍忍吧。
泼完了汤药,秦雪衣连忙从床边的矮几上抓起茶壶,往空药碗里倒了半碗水,然后解下了腰间的荷包,快速地倾倒,一小撮白色的灰烬融入了水中,拿勺子搅了搅,很快便看不见了。
秦雪衣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希望了觉大师送的这张符能有点儿用处。
她一勺一勺给崇光帝喂水,冷不丁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不是喂药吗?怎么成了水?”
秦雪衣吓了一跳,手一抖,一勺子水全倒在了崇光帝的脸上,她心思电转,哆嗦着声音答道:“药、药已喂好了,奴婢怕皇上觉着苦……”
那太监竟然不知何时已踱过来了,生了一双三白眼,面相刻薄,闻言嗤笑一声,道:“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哪儿还知道苦?多此一举。”
说完便命令秦雪衣道:“不必喂了,收拾好东西滚出去。”
可符水还没喂完,秦雪衣捏着勺子的手指一紧,那太监还在叨叨咧咧地嘲笑她:“要想着献殷勤,早做什么去了?如今宫里头早就改了天了,咱家起先就瞧着你蠢乎乎的,怎么连个门头都摸不清。”
秦雪衣低垂着头不答话,那太监见她不动,面上闪过一丝不满来,皱着眉道:“哑巴了还是怎么?咱家让你出去!”
他伸手就要来夺那碗符水,抢——抢不动?
这不起眼的小丫头竟然有这样大的力气?他一抬眼,便见迎面有黑影急速飞来,没等那太监反应过来,正脸就被打了一拳。
他哎唷一声捂住了眼,秦雪衣却不容他动作,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子,按着他的头用力往那龙床上撞去,只听哐哐几响,那太监便如一滩软泥似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秦雪衣没再管他,外间响起了脚步声,许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另一个太监找过来了,她的目光快速四下搜寻着,最后落在了一张绣墩儿上,随手抄起来,几步走到屏风后。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近在咫尺:“小贵子你做什么呢?这么大动静,别惹来外面的人听见,咱们这清闲差事可就没——”
了字还没出来,那太监还未转出屏风,迎面便看见一张绣墩飞过来,正中脑门,他白眼一翻,便一头栽倒在地,没了意识。
秦雪衣轻轻放下绣墩,还蹲下去检查了一番,确信他真的晕了,才轻声骂道:“赏你个更清闲的差事做,狗东西。”
骂完之后,秦雪衣一手将他拽起拖到了一旁,又从帷帐上拆了根布条下来,充当绳子,将两人绑成了一串,堵了嘴扔在墙角。
做完这些事,她才继续给崇光帝喂水,一边喂,一边小声念叨:“这可是了觉大师留下的符纸灰泡的水,您喝了可快着点醒啊,卿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还想去找他呢。”
秦雪衣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安静的大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
而另一边,内阁的大臣们听说燕山卫与金吾卫对上了,不由都是面面相觑,按理来说,都是皇城守卫军,虽说往日也会稍有摩擦,但是也不会放到明面上来闹,怎么还挑了这样敏感的时刻?
林如易到底是老臣了,直觉有些不对,目光扫过众人,忽然道:“文达呢?他是兵部尚书,可知晓此事?”
温荀言答道:“文达方才去兵部班房了,想是已经有了消息。”
林如易思索片刻,道:“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闹事为好,宇文将军素来是个稳重的人,怎么……”
徐成目光一动,口中却道:“他们武将私底下有些矛盾,也是常事,等兵部处理就好了,这种事情,怎么还要劳动几位阁老?”
“是啊,”温荀言冷不丁道:“这种事情,我看兵部便能处理,怎么偏要报来内阁?”
他语气不急不慢,徐成听了脸皮子一抽,心里生出几分不妙的预感,打了个哈哈道:“兴许是哪个不懂事的,摸错了门,以为这是兵部呢。”
林如易皱了皱眉,忽然道:“是谁报来的?将他叫进来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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