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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揭露 下

只见窥天术里，柳阙正把手中的魔气植入毫无血色的欧阳辰的灵台上。

原来，欧阳辰入魔是被迫的？

或许欧阳辰做的那些事，已经说不清究竟是真恨方讳，还是因为柳阙让他做，他才做的了。

方讳又想到欧阳辰为救柳阙，挺身而出那一刻，不免怀疑，是真的被迫么？

无论如何可以确定，天姥派从始至终疯了的，只有柳阙一个。

如果方讳没有穿越，如果“方讳”没死，那一切便真的能如了柳阙的愿。

原身继续伪善加害他人，柳阙则暗地增加罪行。直到原身被捕，挖出来的诸多罪行中，也不缺一个“扰乱凡界”的罪名。

一切也如原来的剧情一般，沈阳笙带着对原身的怨恨走下仙台，着手揪出原身罪行，拯救沈家，与韦倩倩结为道侣，双双飞升。

沈阳笙飞升以后，柳阙没了阻碍，便可再度找下一个“替罪羊”，再度出手，一举消灭。

如果“方讳”没有坠崖死亡。

如果方讳不曾复活。

一切便如书中结局一般，美好之下，暗藏杀机。

方讳望着坟山上的一堆人相互窃窃私语，叹了口气。

难怪这本书，处处不对劲……

正当方讳神游之时，柳阙忽然开口：“为了玉啟，我承认这些的确是我做的……可第三条，欧阳辰第一次死亡，可是因为吃了方讳给的丹药啊。你们为何不追究，我的徒第是怎么死的呢？”

“若不是方讳害死我徒弟，我又怎么会注意到他……”柳阙朝方讳露出笑容，“我又怎么会为了复活我徒儿，用魔种救活他心脉。”

沈阳笙扭头朝师父看了眼。

方讳：“……”

看来柳阙落网了不甘，还想拖个人下水。

问题是，丹药害人一事，原身真的做过啊！

但哪怕有人知道，也无人再敢发言了。

的确还有的修士会想起，百年前似乎真的有人莫名其妙暴毙而亡。但由于先前被柳阙牵过一次鼻子走，没人再敢发表意见。

或许柳阙还在骗人呢？谁知道柳阙是不是还会利用他们呢？

清醒的魔，最为可怕。

因为没人再附和，柳阙的话便显得尴尬起来。柳阙察觉到这一点，勾起了一半的笑生硬地停下。

“你说啊，”柳阙见方讳不语，以为方讳心虚，又重新笑得猖狂，“你说啊！”

“欧阳辰为何而死，啊？”

不仅沈阳笙，段赋之与覃竹烟也望了过去。

方师兄已经变了，那不是他做的……覃竹烟想解释，但怕引起更多猜测。

比如夺舍。

方师兄会怎么说？覃竹烟额头冒汗，他会揽下不属于自己的责任，还是……

呼呼——

乌云笼罩大地，浓雾环绕山间。方讳毫不避讳地与柳阙对视，一字一句道：“柳掌门，欧阳辰为你而死。”

“他哪怕是被魔种修复心脉，被心魔占据神识，却依旧感激着你，听从你的任何指使。”

“他受重伤之际你依旧驱使他阻拦我们，然而你生命垂危之际他却替你抗下雷击。”

方讳避开了柳阙的问话，却又回答了柳阙的问话，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柳阙，哪怕是我杀的欧阳辰，他也是因为你而死。”

谁也没想到方讳会这么说，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柳阙蓦然站起，疯狂地撞上伏魔阵：“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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