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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故友
徐震取了药丸, 给她服下。她却死活咽不下, 卡在咽喉里,上不得下不去, 雪白的小脸憋得通红。
徐震彻底没了理智,他把谢允和抱在怀里, 贴上她的唇瓣,缓缓渡气, 把药丸送服。
女子唇瓣馨香柔软, 那冰凉水润的触感,经久不去。
谢允和撑起眼皮看他,两腮气鼓鼓地鼓起, 她扯着他的衣襟要坐起来, 姿态傲慢得不像话,她用力推他:“你又轻薄我,要是我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徐震目光哀恸,垂着眼不看她。
她就有些慌了:“是不是你的药没有用啦?”
徐震紧紧握着她的皓腕,用尽全力把她揽入怀里:“要是你嫁不出去的话,我就娶你。我对你好,一辈子宠着你。”
徐震把她手腕都捏得变了颜色,谢允和总算给了他一点好脸色:“不行的嘛,你又不喜欢我。怎么能娶我呢?我已经想明白了, 成亲就要找喜欢的人,不然一辈子这么短,多遗憾呐。”
徐震用力亲吻她的额头, 许久之后,他把脸贴在她脸颊上,她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哭成了泪人。
“我喜欢你,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你那么好,我喜欢得不得了。你是天上的星星,松林的月亮,我望得到,却碰不到。”
这个男人,眼泪怎么那么多?
谢允和觉得自己就快被他的眼泪淹没。
她迷迷糊糊睡去,耳畔只有他深深浅浅的呼吸和呢喃浅语。
这一夜对徐震来说犹如剜心挖肺,他又想到十年前那个血腥的晚上。他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血泊里,他卧伏于床下,听到他母亲倒地后,咽喉处的喘息。
如枯枝划过沙地。
此时此刻,谢允和嗓中的呜咽声恰如他母亲的喘息。
徐震守在床边,寸步未移。天将明时,启明星去,朝阳初起,女孩儿困意缱绻地睁开眼,纤手抚着他眼底的轮廓,声音又轻又柔:“你哭了一夜?”
原本已止歇的泪,再度涌出。
*
徐震的药改过数次,终究还是有效果了。
五日后,谢允和活蹦乱跳走出石溪县。
沈在歌松了口气,立即让人大肆采买草药,救治患者。被捆了五六天的胡仕铭一边跺着脚扬言要把沈在歌剁了,一面让部下帮着寻药。
就在这时,谢允川也快回来了。
他去了半个月,事情办得极为稳妥,信王部下全员被擒。
算是气数已尽。
沈霄领兵,自永义城出发,南下攻打晋国,北梁从侧翼包抄围攻。晋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败再败,几乎溃不成军。沈霄百忙之中,数次给沈在歌去信。让她及早回淳州修养。
她肚子里揣的是谢家的长子嫡孙,他的亲外孙,他自然放心不下。
沈在歌琢磨着自己怀这娃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恶心呕吐得厉害,这段时间半点不适也无,袁正的夫人羡慕不已,她怀胎到五月时还经常呕吐。
她的娃就是比别人家的懂事,沈在歌如是想到。
诸事皆毕,沈在歌十分悠闲。让人搬了把躺椅在院子里,又吩咐人泡了上好的茶,端着坐在院外晒太阳,浑身透露出一股能躺着就绝不坐着的姿态。
孕妇嘛,就该有个孕妇的样儿。
只等谢允川回来,她就可以回淳州安安静静养胎了。
她晒了半天太阳,听属下汇报了石溪后续处理的事情后,又和袁正夫人聊了会儿天。
没多久,谢允川就回来了。
一群人乌泱泱从门口涌进来,沈在歌眼皮子一掀,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谢允川。
他穿着黑色军装,挤在喧嚣里,黑瘦了些,脸上的线条更加利落分明。
谢允川也看到了沈在歌,她穿了身宽松的白色衣裙,衬得皮肤更白了。未施粉黛,嘴唇上却有很浅淡的粉。
不得不承认,这货虽然凶残,但身着女装的时候,还真有几分姿色。
上天不公,不公至斯啊。给了她好看的皮囊,还给她上乘的功夫。
他目光下移,落到她的小腹上,见她小腹平坦,于是更觉上天不公了。
怀孕了竟还有如此身姿。
此行他收获颇丰,攒了一肚子话要和沈在歌说,奈何身边还有袁正和一众部下,只好忍住。
袁正详细禀报剿灭信王旧部的过程,并声容并茂地夸奖了谢允川的丰功伟绩。
沈在歌朝谢允川看去,他骄傲得挺起胸脯,一脸等表扬的神情。
沈在歌淡淡瞥了眼,很快就收回目光,点评道:“不错,还行。”
谢允川等表扬的小表情僵在了脸上。
又说了几句官话,沈在歌便让袁正等人退下,又让谢允川先去梳洗。
谢允川到净室打水洗澡,一路风尘,他洗得格外仔细。
一耽搁就近半个时辰,等他再出来,沈在歌已不在院中,捉了人一问,才知她到县城去了。
谢允川莫名不爽。
他风尘仆仆,大老远赶回来,为了快些回石溪,这两天他屁股都快在马背上颠肿了。
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早点看到她!
结果呢?人是见到了,但话都没说两句,她就又走了。
哼,也不知道说句掏心窝子的暖心话,谢允川的心哇凉哇凉的。
一路赶来的疲惫和劳累都化作牙痒痒的怒意。
他气得在屋里踱来踱去。
梅千曲见他坐立不宁,有意为他排忧解难:“世子,要不要我先去把沈将军找回来。”
“不用,找她做什么?”谢允川满不在乎的说:“我现在可忙了。”
为了佐证他真的很忙,他特意跑去书房,铺开纸笔,开始写信。
先给齐有为写。
一封信写完,沈在歌没回来。
又给李孟然写,她还是不见踪影。
再给他爹写,她还不回。
叹口气,又给林州的傅先生写。
……
他一连写了十几封信,天都快黑了,沈在歌还不回。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在等她吗?谢允川气昏了。
他终于还是熬不住了,招来梅千曲,让他去找沈在歌。
他自觉没面子,画蛇添足地描补道:“不是我想见她,只是天这么黑,要是碰到地痞流氓,那多危险啊。”
早已看穿一切的梅千曲笑而不语——地痞流氓危险才对。
梅千曲火速去寻沈在歌,谢允川望穿秋水地在屋里等。
他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自己这翘首以盼的模样怎么那么像传说中的“望妻石”。
梅千曲没让他久等,他很快就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世子,沈将军还在县城里,她说让你先歇息,她今日恐怕回来很晚了。”
谢允川思及瘟疫过后,诸事皆须打理,她忙也是应该的。
她担一军之责,肩上的担子很重。男子汉大丈夫,同她置什么气。
夜风微起,星子稀疏,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他让人找伞,打算进城去寻沈在歌。
梅千曲犹犹豫豫:“世子……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
谢允川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舟车劳顿赶回来太累,他甚是欣慰地说:“没事,我不累!”
他拿着伞,毅然决然冲进夜风中。
梅千曲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他迫不及待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不是怕你累,是怕你去了扎心。
沈在歌今日本只是例行往城里走一圈,所以她挑谢允川洗澡的时候出门,算准时间,回来差不多一起用晚膳。
她到城里巡视了一圈,一切井然有序。
正打算回军营,部下忽然领了个人来见她。
那人正是胡仕铭之子胡文宣。
胡文宣小时候常住外祖家中。他外祖梁家的宅院刚巧就在沈府旁边,两家私交还算不错。
那时沈府办了私塾,附近贵族世家的子弟都到沈府私塾上过学。
胡文宣也念过两年。
遂当了沈在歌两年跟班。
胡文宣为人不似他爹那般刻薄计较,反倒豁达开朗,与沈在歌关系十分好。即使后面回了许州,两人仍有书信往来。
两年前胡文宣同胡仕铭闹掰,离家出走的路费还是沈在歌托人带给他的。
此时在石溪遇见,两人自然要话旧。
这一话,就从下午话到黄昏,再话到晚上。
谢允川什么的,她早就王道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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